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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伤在身,还是我去吧。”褚洲说道。

他知道秦舒是要去找辛宝娥了解情况,但他不放心她身上的伤口。

秦舒摇摇头,“我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有些话,我想当面跟宝娥说。”

看着她脸上执着的神色,褚洲到底没再说什么。

秦舒这次去辛家,特意按照褚临沉的叮嘱,带上了阿青他们三个保镖。

路上,柳昱风又给她发来了一条信息,还附了一张照片。

【这是那天我在褚奶奶的病房里捡到的,我记得你的银针上是刻了字的,如果这不是你的银针,那就是凶手留下的了。】

照片里,是一支细长的银针。

银针的样式并不多,除非有特别的标识,否则很难分辨。而柳昱风发来的照片里的银针属于常规款式,没有太特别的地方。

秦舒唯一能够看出来的,就是这支银针比较新,应该是使用次数不多。

她给柳昱风回了个消息,表示自己会顺着这个线索继续调查,并且再次感谢了他。

辛家。

秦舒来的不巧,辛宝娥并不在家里,是安若晴接待了她。

安若晴经过这段时间的治疗加调养,整个人气色看起来好了很多。

她遗憾地对秦舒说道:“宝娥去学校修改论文了,可能要晚点回来,你找她有什么事?要是急的话,我这就给她打个电话,看看她什么时候能回来。”

对上安若晴目光温柔的眸子,秦舒下意识地隐瞒了自己前来的目的,说道:“没什么,我只是来找她探讨一些针灸方面的事情。”

安若晴闻言,轻笑了下,若有感慨道:“你们俩啊都喜欢钻研医术,能成为朋友真是太好了。”

秦舒抿了抿唇没有接话。

既然辛宝娥不在,她继续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义。

正准备跟辛夫人告辞离开,却突然地想到一件事情。

秦舒眸光微转,看向眼前的安若晴,主动说道:“辛夫人,既然宝娥要忙论文的事情,不如今天的治疗我来给您做,顺便帮您确认一下恢复情况。”

安若晴有些意外,“这……会不会耽误到你的时间呀?”

“不会,反正我也没什么事情要忙。”

听秦舒这样说,安若晴欣然道:“那太谢谢你了。”

秦舒主动提出给安若晴治疗,自然是有自己打算的。

她先帮安若晴把了脉,诊断道:“夫人您体内的淤堵已经好了大半,脉象比以往更加沉实,说明您的身体正在慢慢恢复到正常的状态。我今天再给您做一次针灸治疗,往后就不用每天都做,只需要三天一次就行。”

“好。”安若晴轻声应道。

听秦舒说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好,她心里很是高兴,感激道:“秦舒,我真的要好好谢谢你,要不是有你帮忙,我还以为我只能拖着一副病恹恹的身子度过剩下的日子了,是你给了我新的生活希望。”

秦舒抿了抿唇,态度谦虚地说道:“辛夫人您言重了,就算没有我,以宝娥的医学天赋和她对您的重视,也迟早会研究出治疗的方法。”

“宝娥么……”

安若晴不知想到什么,好笑地叹了口气:“那也是多亏你揭穿了潘中裕的真面目,不然宝娥还要被他继续欺骗。她以前就是太崇敬潘中裕了,才被他误导,没能正确地诊断我的病情。”

秦舒对此不置可否。

她把话题转了回来,故作恍然地说道:“辛夫人,我今天出门忘记带银针了,你这儿有银针吗?”

“有,宝娥平时给我治疗用的银针应该放在她房间里的。”

安若晴说着,喊来路梦平,让她去辛宝娥房间里拿。

路梦平很快就把银针拿了过来。

“秦小姐,给。”

她把银针盒递给秦舒,并看了她一眼,然后退到一旁。

秦舒打开金属雕花的银针盒。

一整套银针排布在其中,整整齐齐,并无遗漏。

但秦舒却瞳孔微眯,目光在这一刻沉了下来。

……

从辛家大宅里出来,秦舒神色有几分复杂。

她一句话没说,坐进了车子里。

随行的保镖阿青询问道:“秦小姐,我们现在回医院吗?”

“不,我还要再去见一个人。”

说完,秦舒转头对司机报出潘中裕别墅的地址。

在秦舒从辛家离开后,路梦平第一时间给辛宝娥打了个电话过去。

她谨记着辛宝娥的吩咐,这几天要密切留意秦舒的举动,不管秦舒做了什么,都要第一时间向她汇报。

因此,电话一拨通,路梦平就把秦舒来辛家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对面。

“秦舒这两天为褚奶奶的事情操心还来不及,怎么会有闲心来找我钻研针灸?何况,她向来是银针不离身,又怎么会刚好没有带?”

辛宝娥立即从路梦平的描述里捕捉到了可疑之处。

不过她并没有立即陷入慌乱,而是问道:“秦舒看到我的那套银针之后,有什么反应么?”

“没有。”

路梦平有些感慨地说道:“还好四小姐您考虑周全,提前准备了一套新的银针,以防万一,就算秦舒这一趟真是来试探您的,这下子也该打消疑虑了。”

辛宝娥咬了咬唇,沉默了一下,说出四个字:“恐怕未必。”

挂了跟路梦平的通话,她抬头坐在椅子的人看去。

“老师,你刚说秦舒前两天去找沈牧给褚老夫人治疗了,是真的吗?”

在她面前的人赫然是潘中裕。

他低哼了一声,说道:“我让人一路跟着他们,亲眼看着沈牧跟秦舒一起去了第三医院。”

辛宝娥面露讶异,“这怎么可能?秦舒之前让国医院风评被害,沈牧不是应该恨她才对,怎么可能帮她?”

自从她那一针让褚老夫人被确定为植物人之后,她这两天都没有再去过医院。

显然也错过了很多事情。

辛宝娥一改往日的淡然,担忧地说道:“沈牧是神经医学的泰斗,有他出手,那褚老夫人岂不是……”

“担心什么。”潘中裕轻嗤地说道。

对上辛宝娥看过来的目光,他露出一抹笑意,“这事儿我已经托人打探清楚了,就算是沈牧,也治不了那老太婆。”

闻言,辛宝娥骤然松了口气,“那就好。”

只是她还是不明白,秦舒到底是怎么说动沈牧的?

她狐疑地看着眼前的潘中裕,隐约觉得他似乎知道些什么。

但显然,他并不打算告诉自己。

“秦舒肯定还会继续查褚老夫人的事情,你好好想想该怎么应对吧。”潘中裕提醒道。

话音刚落,楼下有汽车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