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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

张翼飞离开后,秦舒刚睡下不久,便听到了进门的脚步声。

很轻的声音,但秦舒还是警觉的醒了过来。

看到站在自己病床边,动机不明的女人,她冷眸眯起,嗓音清寒,带着警告:“王艺琳,你想干什么?”

王艺琳神色一滞,快速收起眼底的杀意。

刚才有那么一瞬间,她想用床头的注射器,把秦舒给扎死!

不过秦舒立即醒了过来,她没有下手机会,只得打消这个念头。

毕竟,此刻褚家的人和林微云的朋友都在医馆里,闹出动静来自己撇不干净。

王艺琳收起心思,挺了挺胸口,露出高高在上姿态,“我当然是有话要跟你说清楚!”

“哦。”秦舒一脸漠然的应了声,仿佛已经猜到了王艺琳要说什么,偏过头,甚至眯起了眼睛。

王艺琳见她竟然无视自己,怒火中烧。

她是笃定凭着那个小杂种,就可以取代自己吗?

可惜,只要褚少一天不知道“真相”,那自己在褚少心中的地位,永远压秦舒一头!

“秦舒,你真蠢。”王艺琳压低了声音,嗤声说道。

见秦舒没有回应,她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就算你把孩子送回褚家又怎么样?褚少最终接纳的是孩子,而不是你!他最后娶的人还是我。”

“你要是不介意我给那个小杂种当后妈,就等着瞧吧,我一定会疼死你那宝贝儿子!”

此话一出,原本不想理会她的秦舒倏然睁开双眸,紧紧盯着她,眼中寒气逼人。

儿子,是她的逆鳞。

谁敢触碰,百倍奉还!

“王艺琳,你玩的那些花招,我不是不会,只是不屑。你敢动我儿子一根毫毛,我一定跟你死磕到底。”

秦舒缓缓地说着,锋利的目光仿佛看进了王艺琳的灵魂深处,看透她的本质模样。

她提醒道:“你那些龌龊的手段,褚临沉不一定都知道吧?我若是把证据一一摆在他面前,你觉得他是信你那几句装傻可怜的谎言,还是相信眼见为实?”

“哼,威胁我?你能有什么证据!”王艺琳下意识说道,说完就陡然想起,三年前自己派肖勇对她下手的事情来。

那件事,她一直没敢让褚临沉知道。

王艺琳顿时心里虚了下,脸上却依旧维持着强硬姿态,冷笑一声,“秦舒,你不怕我,那你怕不怕褚少的手段?他要顾及褚家的名声,又不会娶你……”

她故意地顿了顿,笑意愈深,“你说……把你儿子送进褚家之后,你会是什么下场呢?或许,能留个全尸就不错了……”

秦舒面色微凝,搁在身侧的手缓缓收紧。

她毫不怀疑王艺琳这番话的可能性。

想到褚临沉三年前派人险些要了她的命,三年后,他依旧可以如此。

不过,她早已下定了决心,不会把巍巍一个人留在群狼环伺的危险处境里。

看到王艺琳脸上得意和期待的笑容,秦舒恢复冷然,“这些就是你要说的话吗?要是说完,你可以走了,不要打扰我休息。”

“你当真不怕?你……”王艺琳刚要继续说,突然看到门外的人影,她心念一动,抓起床头的注射器就朝自己手臂上狠狠一划。

“啊!”

王艺琳突然尖叫一声,往后退去。

秦舒睁开眼,看到她捂着流血的手臂,眸光微垂,是被她丢在自己床边的注射器。

而后,一抹挺拔的身影大步走进来,虚扶了王艺琳一把,语气紧张:“怎么回事?”

林微云眸子里幽光一闪,目光再次回到王艺琳身上。

看她准备编出什么花样来。

只见王艺琳抬起一张泫然若泣的脸,忍着疼,语气微颤,十分委屈说道:“临沉,我刚才想好好规劝秦舒,让她不要拿孩子当筹码,来破坏我们的婚姻。我们会好好照顾她和孩子,决不让他们受委屈。”

“可是秦舒不愿意,非要让我把褚少夫人的位置让给她,还说是我碍事,挡了她的路……”

说完,王艺琳捂着流血的手臂,抽了口气,似乎是疼得厉害。

秦舒真是佩服王艺琳的演技,更佩服她有这种勇气,为了诬陷她,对自己下狠手。

当然,这场戏不是演给她看的。

秦舒收起眼里的讽刺,抬眸朝那面色冷峻的男人看去。

褚临沉听完王艺琳的话,身上的气压更低,薄冷的唇紧抿成直线,神情晦暗。

他眼皮一抬,跟秦舒好整以暇的目光对了个正着。

“褚少,她的话,你信吗?”秦舒开口问道,语气里,透出一丝讥讽。

这么拙劣的诬陷手段,褚临沉若是看不明白,那他是真应该去看眼科!

不过,如果他真心要护着王艺琳,真相什么的,就不重要了……

所以秦舒问这句话,也有借机试探褚临沉的意思。

他对王艺琳的态度,决定了她进褚家这件事的成功率。

而事实上,根据以往的经验,让秦舒心里其实没有抱太大期望。

王艺琳听到秦舒居然反问褚临沉信不信自己,也觉得挺可笑。

她跟临沉是未婚夫妻,秦舒现在是想借儿子上位的心机女,褚少信谁,不是一目了然的事情吗?

王艺琳坐等褚少给自己出气,狠狠教训秦舒。

然而,褚临沉听到秦舒的话之后,并没有立即表态。

他深沉的眸子快速将屋内情形一扫,眉头微皱,然后冷下脸来,收回了扶在王艺琳手臂上的手掌。

王艺琳微怔:“临沉……”

却不想,对上男人寒芒毕露的眼眸。

“你站的位置离病床有八十公分距离,秦舒躺在床上,怎么把你伤到的?”

王艺琳心头咯噔一下,狡辩道:“她突然抓过床头的注射器划了过来,我下意识地躲闪,便往后面退了半步,原本……我是站在这个位置的。”

她指了指身前离病床边更近一些的位置。

说完,小心地抬头看向褚临沉。

却见他眼中毫不掩饰地失望,沉沉道:“你在她左手边,她左手挂着针输液,行动不便,而且针头和胶带都没有松动痕迹。如果要将你手臂刺成这样,只能动用右手。”

“可问题是,刺伤你的注射器,却放在她的左手边。”

显然,秦舒不可能用右手把她刺伤,再把注射器丢在左手边?

褚临沉把王艺琳脸上一闪而过的紧张收入眼中,“你是自己刺伤的,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