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8章 很难，但并非做不到
“那你觉得，她是从哪里来的？”
娄轻语忽然开口问道。
而这一句话问出口，直接给陈洛干懵逼了。
“她从哪里来的？”
“我怎么知道她从哪里来的？”
陈洛眉头紧皱，一脸的疑惑，感觉娄轻语这问题像是问错了人。
娄轻语见状，便再次开口提醒。
“与我一模一样，不单单是脸，甚至是身形也是一般无二。”
“这就说明她，或者说创造她的人，至少是与我有过接触的。”
“体内强大的杀戮之力，甚至比我修炼到至仙境还要更加强大和精纯。”
“这方宇宙之中，拥有如此能耐的人并不多。”
“还有……”
娄轻语还想接着说，可看着陈洛眼神中的惊恐之色，知道陈洛已经想明白了，于是也没再说下去。
“师父你的意思是说，那个假师父，她是……伪神始祖……造出来的？”
陈洛结结巴巴的说着，似乎是不敢确认自己的回答。
娄轻语没有回答，但也算是给了答案。
当初煞气心脏飞入娄轻语的体内，而后在她体内待了足足三年的时间，一直熬到她突破至仙境。
之后虽然她将煞气心脏还给了伪神始祖，可足足三年的时间，要说那煞气心脏没从她身上得到些什么那是不可能的。
她从煞气心脏之中吸收杀戮之力，提升了自己的修为。
而煞气心脏明显也从她体内带走了一些东西。
不过迄今为止，娄轻语也并没有感受到身体有任何的不适或者缺失，说明煞气心脏带走的东西或许并不重要。
可能只是她的气息或者别的之类的。
但不论带走的是什么，伪神始终明显用那些东西，还有他强大的杀戮之力，打造了这个一比一仿真的“娄轻语”。
并且比她这个真身，还要更加强大。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陈洛忍不住问道，似乎一时间没想明白对方的意图。
娄轻语看了一眼陈洛，她的心中其实已经有了猜测。
“没有理由。”
听到这话的陈洛愣了一下。
他原本以为娄轻语是在疑惑，可听着这语气，却又像是在陈述，搞得他一脸懵。
娄轻语看着陈洛眼神中的茫然，于是又换了个说法。
“不需要理由。”
“什么都不需要，只需要杀戮，或者能够帮助他杀戮就够了。”
说完，似乎是担心陈洛理解不了，又反问道。
“你难道忘记了之前看到的过于伪神始祖的影像了吗？”
被娄轻语这么一提醒，陈洛这才想起当初看到的那些伪神始祖的记忆。
而后，他像是瞬间明白了什么，顿时浑身一颤。
“所以，伪神始祖创造出那具身体，唯一的目的，就是……杀戮？”
娄轻语点了点头。
“昏迷的三年里，我除了被煞气心脏的煞气折磨之外，不时也能够感受到一些煞气心脏之中传来的意识。”
“他并没有与我交流，只是与煞气心脏融为一体之后，不时能够听到一些声音。”
“只有一个字——‘杀’，这个杀字我足足听了三年的时间。”
“虽然声音很小，很微弱，但听着却给人一种势不可挡的感觉。”
“而且那声音似乎拥有某种魔力，隐隐约约间，我自己甚至都生出了一丝漫无目的的杀意。”
“不知从何而起，不知为何而生，只想要杀戮，单纯的杀戮，杀尽眼前所见的每一个人，杀光我能找到的所有人。”
“煞气的来源，本质上就是伪神始祖杀意的凝聚。”
“若不是有你带回来的虚无物质抵消，恐怕我早就化做一具只知道杀戮的行尸走肉了。”
说完，娄轻语扭头看向陈洛，眼神深处带着一丝感激。
不过片刻，娄轻语便接着道。
“伪神始祖被真神创造出来，就是为了杀死真神，杀死一切。”
“可当真神死后，伪神始祖便失去了目标，失去了一切，他也开始尝试自杀，尝试杀死从自己身上诞生的伪神族。”
“后来这一切虽然被真神制止了，但伪神始祖的意志和肉身却是并没有被真神所抹除。”
“于是那道‘杀戮之声’，便在孤独与黑暗之中呼喊了亿万年。”
“他从来没有放弃过杀戮，只是肉身和意识全部被困在了那里，无法离开。”
“而当初我们闯入其中，给他带来了一丝变数。”
“我从他那里获得了突破至仙境的机缘，而他也从我这里，找到了摆脱束缚的机会。”
“而这具分身，他所孕育诞生的杀戮之女，就是他摆脱束缚，重新开始杀戮的机会。”
说完，娄轻语眼神中露出一抹凝重之色。
伪神的问题还没有解决，现在却是忽然又多出了一个杀戮之女的问题。
一个想要将所有人全部吞噬，另一个则想要将所有人全部杀死。
当然，若是他们两个先碰上，然后打一架，那对于娄轻语他们来说自然再好不过。
可问题是，这两个人出现的时机是如此的有默契。
一个刚刚重伤，在数百万年的时间里无法现身。
另一个就立刻现身来做替补了。
“师父，那六十万本源者，是她的对手吗？”
听完娄轻语的话后，陈洛忽然有些冷汗直冒。
原本他还是挺相信本源者们的实力的。
觉得那个杀戮之女，实力再强也不可能是足足六十万本源者的对手。
可现在被娄轻语这么一渲染，陈洛忽然有些担心，这六十万本源者，该不会都不是本源者的对手吧？
但好在娄轻语摇了摇头。
“这倒不至于。”
“她的实力很强大，但还没到能够屠灭六十万本源者的地步。”
陈洛一听，顿时松了口气。
可下一秒，娄轻语却是紧接着又说道。
“不过杀戮大道拥有着类似‘以战养战’的特性，就如同伪神的吞噬大道，吞噬世间万物为己用。”
“杀戮大道则是通过屠杀来获取力量，不过这种获取是极为有限的，否则我也不至于当初在和伪神的数百具分身交手时，最后被生生耗光了仙力，甚至还险些被自身产生的煞气反噬。”
“可她是被伪神始祖孕育出来的，伪神始祖，便是世间杀意的源头，他的杀戮大道虽然不是八道之一，却并不比八道差。”
“我并不清楚她到底有没有这样的手段。”
“可如果真的有这样的手段的话，杀死六十万虽然很难，但也并非做不到。”
“甚至一百万，两百万，也只是时间和效率问题。”
听完娄轻语的描述，陈洛顿时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