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出来交涉的年轻汉子一直在装疯卖傻,但马漏身旁的东小菊,早已认出年轻汉子乃是柳村赫的护卫,圣教的一名护法。
这是一群很危险的人物,不但武功高强,还擅长使毒,所以马漏才会逼迫他们脱光衣服投降,亵裤都不能留,毕竟亵裤里边,足够藏下一管能炸死数人的炸药筒了。
先前常安等人去刺杀满速儿的时候,亵裤里便藏了炸药筒。
眼看一柱香时间快到了,柳村赫等人,却迟迟不肯脱衣服投降,这也太侮辱人了。
柳村赫手下一名颇有血性的护卫站出来了,大喝道:“西八!士可杀,不可辱。”
砰!砰!砰!
血性汉子轰然倒下,死不瞑目。
马漏微笑道:“我就欣赏这种有血性的汉子,还有人要反抗吗?”
“……”
马漏杀鸡儆猴的效果,立竿见影,柳村赫等人万分屈辱地脱下了衣服,瑟瑟发抖地投降了。
马漏命人用绳子铁链绑住他们,而后才给了他们一些蔽体衣物,毕竟船上有三位妇人,让一群男人在她们面前遛鸟,有碍观瞻……
马漏看着冷得瑟瑟发抖的柳村赫等人,问道:“你们冷不冷?”
“冷,冷。”
“要不要喝一点酒暖暖身子?”
马漏拿来一坛酒,分给一群白莲妖人,除了柳村赫以外,剩下的人都喝了酒。
片刻之后,喝了酒的白莲妖人,全都昏迷过去了。
马漏冷冷一笑,眼前一群白莲妖人,多为朝鲜禁军侍卫,武功高强,为了减轻手下的看守压力,还是让他们昏迷着回到义州安全一点。
马漏命人搜查白莲妖人的渔船,自己则押着手无缚鸡之力的柳村赫,来到李小牙船上。
船舱内,点着明亮的蜡烛。
李小牙看着被押进来的柳村赫,嘿嘿一笑:“你好,国师大人。”
柳村赫感叹道:“没想到经略大人会亲自追捕我们。”
徐长今已迫不及待问道:“闵政浩呢?”
柳村赫当国师的时候,徐长今还没进王宫,因此他并不认识徐长今,但他却认出了两位燕山君的妃子,咦了一声:“没想到你们还活着?”
两位今川夫人点头道:“柳大人。”
柳村赫曾是燕山君封的国师,地位很高,而两位今川夫人,名义上是燕山君的妃子,但并没有正式的册封,地位很低,经常衣不蔽体在燕山君手下人面前表演。
李小牙斜眼一瞥:“看你们挺熟的样子,莫非以前有一腿?”
“……”
徐长今眼见柳村赫不理她,自己上前揪住了柳村赫衣襟,质问道:“我问你,闵政浩呢?”
柳村赫淡淡地问道:“你是政浩君的妻子吧?政浩君随我们返回大明后,就独自离开了。”
徐长今疾言厉色道:“你说谎,你们暗箭偷袭了政浩,他才离开的。”
柳村赫眼见隐瞒不住,便如实讲述了闵政浩的事。
闵政浩随他们重返大明后,思妻心切,柳村赫担心闵政浩会不顾一切投奔妻子,于是跟闵政浩推心置腹的谈了一番,但却留不住去意已绝的闵政浩,柳村赫手下一名护法,担心闵政浩出卖他们,暗箭偷袭了闵政浩。
“政浩君受伤逃离后,我们就没有再见过他了。”
徐长今失望的道:“你说的话属实?”
柳村赫耸肩道:“你爱信不信。”
随后,柳村赫交代了杀害佟林一事,关于佟林的死,柳村赫也不是很清楚,只是他手下一名护法搞集会的时候,识破了卧底的佟林,而后领着一群白莲教徒残杀了佟林。
可能是恶有恶报,那名残杀佟林的护法,正是先前被马漏等人击毙的血性汉子。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没有问到夫君行踪的徐长今很失落。
李小牙命人将柳村赫押下去后,安慰了她一番,而后焚香告慰了佟林的在天之灵。
……
……
昏暗封闭的船舱内,宝子奉命看守柳村赫等一群白莲妖人。
十几名白莲妖人除了首领柳村赫以外,全都昏迷不醒,但李小牙仍下令严加看守,同一条船上的东小菊,也充当起临时看守。
宝子塞了一个炸药筒给东小菊:“给你。”
东小菊眼皮一跳:“这是炸药筒?”
宝子点点头:“如果白莲妖人醒来轻举妄动,你就点燃炸药筒跟他们同归于尽。”
“(⊙_⊙)”
柳村赫闻言冷汗下来了,这群锦衣卫也太凶残了吧?
宝子看着东小菊背后的烛火,叮嘱道:“你小心点,不要太靠近烛火,这炸药筒可是真的,遇火即炸。”
“……”
东小菊吓得立即远离烛火,暗道了一声命苦,怎么会搭上这条贼船。
宝子对柳村赫很感兴趣,好奇问道:“听说你很凶残?你真的剥过人皮,喝过人血,吃过人心吗?”
“(⊙_⊙)”
柳村赫听得毛骨悚然,摇头道:“没有。”
“那你干过杀人放火,奸淫掳掠的事吗?”
柳村赫意味深长的道:“我从来都没有杀过人。”
人都是手下杀的,他又来都没有动过手,奸淫掳掠的事,也是手下人做的,他自己的手从来都没有沾过血腥。
宝子撇撇嘴:“看来你一点都不凶残,你都没有我师父凶残,我师父不但敢杀人,还敢吃屎,你敢吗?”
“(⊙_⊙)”
南京锦衣卫竟凶残如斯?柳村赫呐呐道:“不敢。”
马漏如一缕阴魂,不知何时飘到宝子身后,他担心徒弟等人,看守不好人犯,所以过来看一看,没想到过来就听到徒弟说自己坏话。
这小子真是一天不打,就上房揭瓦。
马漏狠狠敲了宝子后脑一下,阴森的道:“谁说我敢吃屎的?”
宝子捂着头,弱弱的道:“您先前不是吃过鸟粪吗?”
马漏骂道:“我吃的那是百雀灵,疏通血脉的。”
“我听安哥说百雀灵就是鸟粪。”
“……”
马漏一脸黑线,不可否认,百雀灵确实是一种鸟粪,但制过入药后,就不能算吃粪了吧?中药里面常见的夜明砂、望月砂、五灵脂等都是动物的粪便。
马漏懒得说明,交代宝子,包封等人好好看守人犯后,便负手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