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全场震惊,他们猜测千问可能会跟他们争辩,说自己并没有不尊重前辈们如何如何,他们甚至连后续的说辞都已经编好了。
然而,他们却怎么都没想到千问竟然这么刚,直接就开始人身攻击了。
白子鲲更是被千问怼得一脸懵逼,怎么着?合着我们刚刚的帽子是扣对了?这货是真没把阵山放在眼里,而且现在连装都不装了是吧。
“猖狂!”
“无知!”
“找死!”
一众年轻的阵法大师们各个脸红脖子粗地叫嚣着,几名阵山上的长老似乎也觉得千问真的有些目中无人了,但是碍于张灵篆的面子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默默地摇了摇头。
眼看着场面陷入了嘈杂,张灵篆身边一名长老作势就要上前制止,不过他的步子还没迈出就被张灵篆一把拉了回来。
这名长老有些不解地看着张灵篆,却见张灵篆脸上有着一丝笑意,同时他的耳中响起了张灵篆的传音声。
“小辈的事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正好也让这些平日眼高于顶的小家伙们长长记性。”
被拉住的长老:“???”
什么情况,山主这话的意思好像在说自家阵山培养出的天才们不如这个叫千问的青年似的,那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此时,几个阵山的年轻人已经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白子鲲自觉时机已经成熟,于是装模作样地再次开口道:
“千问兄,你今日如此挑衅我阵山,势必要给大家一个交代,别说我欺负你,如果你能在我布下的阵法中坚持一炷香的时间,我等便原谅你今日狂妄的行为。”
“鲲师兄好胸襟,不像某些狂妄无知的小子!”
“鲲师兄一定要好好教训这个小子!”
“鲲兄不要放水,让他知道知道我阵山的厉害!”
看到自己刚一开口便是一呼百应,白子鲲的脸上再次露出了得意的神情。
“怎么样,千问兄,你不会不敢接吧?如果不敢也可以,只要当众给我们每个人躬身道歉,我等一样会原谅你刚刚的行为。”
此言一出,马上又引起了一阵叫好声,不过千问此时却是一脸奇怪地转头看向了张灵篆。
“前辈,这些人是你们阵山的唱戏班子吗?这节目我觉得一般。”
闻言,身后的李木馨闻言差点都没绷住,赶紧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小嘴。
“什么!”
千问虽然没有明着骂他们,但是这种表现无疑等于狠狠地抽了他们所有人一巴掌,年轻的阵法大师们一个个脸色都被气得扭曲了起来,就连一直表现得伟光正的白子鲲都藏不住自己的怒火了。
“千问,休要转移话题,就问你一句到底敢不敢接?”
“行啊,在你的阵法里坚持一柱香是吧,那你就在这布阵吧!”
千问无所谓地说道,心中却在冷笑:喜欢装是吧,等会就让你装不下去。
见自己的计谋终于得逞,白子鲲的脸上再次泛起了虚假的笑容。
只见他的双手一挥,三十二颗六棱中品灵石悬空,他的双手亮起白芒快速在虚空书写起阵纹来。
见到这一幕,原本站在这片广场上的众人纷纷为他让开了空间。
“天呐,鲲师兄已经能够做到虚空留痕了,这是五阶阵法大师的标志!”
“鲲师兄不愧是数百年来阵道第一天才,年仅二十五就达到五阶阵法师的高度了,如果我能在五十岁之前晋升五阶就心满意足了。”
众人七嘴八舌地赞叹着,就连几名长老也是忍不住点了点头,眼中不乏赞叹之色。
虽然那些年轻小辈对于白子鲲的赞叹有所夸大,但白子鲲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阵道天才。
白子鲲的脸上浮现出浓浓的得色,众人对他的夸赞让他飘飘欲仙。
他忍不住朝着千问的方向瞥了一眼,却发现千问正和他身后的甜美女子说着什么,那女子似乎被什么话逗笑了,小手轻掩着嘴唇,一对月牙般的眉眼就像那四月的阳光,明媚而温暖。
白子鲲看得神色一呆,不过他很快就回过神来,刚刚那一瞬间走神的功夫,差点让手中的书写出现错误。
然而,他虽然强行稳住了心神,下一刻却突然感到脑中一震,双眼跟着一片空白,耳中甚至还出现了耳鸣的现象。
等他再次回过神来之时,面前的灵石已经洒落一地,刚刚成型的阵法自然也就跟着崩溃瓦解。
“怎么回事?”
白子鲲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而周围的众人也是面色各异地看着失神的他。
“居然失败了!”
几名长老略带失望地摇了摇头,白子鲲转头扫视着这一切,脸上瞬间苍白起来,紧接着他猛然转向千问的方向。
“都是你,你到底使用了什么卑鄙的手段,没想到你居然如此下作,如果不敢挑战就直接认输,何必如此小人行径!”
白子鲲愤怒地用手指着千问,再也没有了最初的从容。
同时,其他的一些年轻阵法师也开始怒视千问,声讨千问阴险卑鄙。
张灵篆见状心中暗道要遭,他可是知道千问什么脾气的,连圣尊都敢正面硬怼的脾气怎么可能被人指着鼻子骂还不做出反击?
果然,下一刻所有出言声讨千问的人同时闭上了嘴巴,不是他们不想继续了,而是做不到了。
天灾中阶的威压在千问精准地控制下,刚好笼罩住了这片不大的小广场。
千问转身一步一步地走到了白子鲲的身前,那恐怖的气势让白子鲲骇得面无人色。
“蝼蚁,你刚刚在说谁?”
千问的声音透着森寒的杀意,仿佛下一刻就会暴起杀人一般,这让在场所有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不仅是年轻一辈,就连阵山的那些长老们也是心中发寒,这股威压太精纯了,对人造成的压力比普通天灾级中阶要大得多。
被人当众称作蝼蚁,白子鲲的怒火直攻心房,但却也不敢再放什么狠话。
“我要跟你比试的是阵法,动用武力不算真本事。”
白子鲲犹自嘴硬,但千问却是冷笑了起来。
“你有什么资格让我等你布置好阵法?你以为这是在过家家吗?还是说你真的就是个唱戏的?”
一番话,令白子鲲哑口无言,同时其他人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在场所有人中,能够在对敌时临场布阵战斗的,只有山主张灵篆一人,倒不是因为阵法造诣高度的问题,而是如今的阵山积累好久的一股风气造成的。
在现在的阵法师心中,他们都是在幕后运筹帷幄的人,仿佛战斗就是一种跌身份的事情,就如同文人看不起武夫一样。
因此,那种生效快但持久性严重不足的战斗阵式就成了他们心中的鸡肋。
但是现在,千问一个人震慑得数百人不敢继续造次,千问的一席话让他们真正感受到了压力。
这一切都是因为,千问真的太年轻了,也真的太强了。
平日里到哪都是被人当做上宾对待的他们,今天是切实地被打脸打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