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飞娴的脸色变得铁青,她虽然表面表现出来的依旧很强势,但心底突然觉得事情怕是已经有些失控了,即便明明身处自己的公主府,身处雪慕国的京都雪城,本应是自己可以掌控一切的地方。
可莫惜水身处困境,表现出来的闲适与自信让她逐渐变得不安。
屏风后左弥勒的眼神开始变了变,倒是看错了这莫家家主“这哪里是风流啊,这根本就是一只下山的猛虎。”
司徒名夜却笑了,原来她竟是这样的。此刻的莫惜水不再是那个到自己面前就软软糯糯,动不动还要撒娇的存在了。她周身冷肃,气息却魅惑的厉害。
这样的她令人挪不开眼,却不敢轻易侵犯。
大殿宴会上,莫惜水嘴角扬的更深了,甚至旁若无人的打了一个酒嗝。
“我劝你千万别动,我这酒喝的有点多了,会手抖的。一不小心,你这脑袋可就落地了。到时候,血溅三尺,指不定得损了多少人的衣衫。”莫惜水看着不远处卷在自己柳剑内,抖得筛子一样的舞者有些嫌弃。
可在场所有人都很清楚,她这话虽对着这个满身毒物的男舞者说,但其实是说给慕飞娴听的。只要今日慕飞娴敢来硬的,她不介意拼个玉石俱焚,杀出这公主府,毁了天下仓。慕飞娴,要么今日就恭恭敬敬送她出府,就当一切没发生。
要么就要以雪慕国的百姓与慕氏一族的王族身份做赌注,看中就能落得个什么。
古奇奇很清楚,惹怒莫家,天下仓在这个时候闭号,雪慕国至少有一半以上的的子民会会面临无米下锅的困境。一日两日或许不会有什么事情,可若是时间久了,必定会饿殍满地,流民滋生,接下来便会出现各地叛军亦异起。
那时候雪慕国必定大乱,国将不国啊。
“莫家主,今日赴宴本应仔细招待才是,不想这公主府竟出了行刺之人,还望莫家主见谅。”古奇奇很快便做出了决定,今日即便是得罪二公主,也必须保莫惜水能安全走出公主府。
慕飞娴心中明白古奇奇的决定,只怕今日这古家、木家两家无论如何都要站在莫惜水那边了。
她缓缓坐下来看着莫惜水的眼神变得阴冷“莫家主,莫要在我这公主府中杀人,即是行刺之人带下去杀了便是,莫要扰了宴会的雅兴才是。”
“公主此言差矣,此人身怀剧毒出现在公主府,心怀不轨。我若是没见到便罢了,如今就在我面前,我眼中可容不下这等卖主求荣之辈,我在给公主清除隐患罢了。”言语间白皙的手中的剑柄突然收回,血光四溅着在众人眼前闪过,那原本在剑下舞着的脑袋便被整齐的割了下来,双眼难以置信瞪得像似铜铃。
圆滚滚的脑袋伴着纷飞的血渍滚到了女舞者的脚下,吓得她几乎站不稳。
就连一侧的木奇奇与木垚也没有想到,莫惜水会如此干脆的出手。而且如此不留情面,当然更没想到这个看似柔美的娇俏女子会有这样凌厉的身手。刚才一瞬间她展示出来的气息是一个绝世高手才能有的。
这样的莫惜水开始令人莫名的心生忌惮,甚至没有勇气看向她。
“重命,这两位也别放过啊,一起帮二公主查查清楚。”莫惜水无视慕飞娴铁青的脸色,与她身后兰姑姑淬毒一般的眼神,再次伸手指向了还未退下的两个舞者。
话音刚落,身边的重命一个瞬移一般的闪身便已经到了两个舞者的面前,他们两人的表情已经变得惊恐起来,聪明却只是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主子,这两人也是满身毒物啊。
看来这公主府不太平啊。”
不等慕飞娴说话,重命手中多了一把匕首,银光闪现,两个舞者的脖颈处开始鲜血呲出,或许是因为重命的速度太快,他们感受到的,只有一丝凉意,而后难以置信的捂着自己的脖颈看着鲜血喷涌而出,直到最后象是死鱼一样的倒地没了一丝呼吸。
等到大殿上的众人在这一系列的震惊中开始回神,重命已经回到了方才的位置,依旧安坐在莫惜水身后,仿佛一切与他无关一般,更看不出来方才他一把匕首取了两人性命。
“莫家主,我公主府就算是有谋逆之人,也轮不到你来出手吧?”慕飞娴再也禁不住的暴怒,声音陡然放大。
莫惜水好笑的看着主坐上的慕飞娴站了起来,一步步开始靠近她。
即将靠近慕飞娴长案的时候。
“莫家主,你冷静。”古奇奇实在是怕了这个女人了,她不会想杀了二公主吧。
同样组织的还有一道蓝色的宫装身影,兰姑姑看着这个明明中了几道毒物却丝毫不受影响的女子,心中也产生出几分恐惧。
莫惜水笑着将兰姑姑的胳膊推开“我从不对聪明人动刀。”
只见她站到慕飞娴的长案前,嘴角泛起魅惑的弧度,缓缓俯身直到贴近慕飞娴的耳侧“知道吗二公主,我,莫惜水百毒不侵。就算是你的蛊虫见了我都得绕道走。所以,别给我玩这种上不了台面的手段,否则我可有无数场好戏等着你呢。”
慕飞娴闻言整个人僵住,身侧的兰姑姑自然听的清楚,她们心中清楚今日用毒是不会有机会了。
莫惜水说完后突然起身“今日公主府的酒不错,一不小心就给喝多了,这宴会就到这了。公主看,我今日是正大光明的走出去呢,还是提剑杀出去的好?”
“莫家主在公主府中斩杀叛逆,我应当谢你才对,自然是要恭送的。”慕飞娴咬牙切齿,但是她不能在这个时候与莫惜水翻脸。
莫惜水有些失望的叹口气“原本以为我今日能收些利息呢,可惜了公主没给这个机会啊。”慕飞娴这个女人有点怂啊,太没劲了。
慕飞娴自然能听出来她语气中的嘲讽,但是终究什么都没说。
“三公主,有劳您送我一趟了,实在是有些不胜酒力。”莫惜水笑着看向一侧的慕飞雪。
慕飞雪起身点头“荣幸之至。”却禁不住扫了一眼莫惜水长案边那十几个空酒坛,这叫不胜酒力,就没见过这么能喝的女人,不对男人也没见过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