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一路策马狂奔直至南阳,顺着南阳城向东不出十里有一处占地约么千余顷的宅院,院子依山傍水,囊尽风水之优。门楣上宓园二个字雄健洒脱,气势磅礴,隐隐透着说不出的浑厚,像是一种岁月累积的韵味。
走进府中,引水为渠,亭台楼阁布置精妙绝伦,其中奇花异草世间稀罕之物更是数不胜数。
此刻的莫惜水已经恢复了自己本来的样子,游走在遍布奇山异石的后园中,尽情的呼吸着这里熟悉又安心的气息,鲜少有人知道真正能决定天亦王朝经济命脉的所有交易曾经都是由这所宅子主导,这个看似并不起眼的宓园。
“主人,关于雪慕皇族的消息木家送来了一份。其中有关于雪慕国前朝雪氏一族的消息。”莫枭也恢复了自己本来的样子。
灰色的眸子,雪白的长发,配着那张十分漂亮的娃娃脸,丝毫不觉得违和。
莫惜水看着密函,语气有些隐隐的激动“木吉说,雪氏一族后裔身上都有鹰标?”
“是的主人,不过自从雪氏一族最后一代女皇,雪长青过世以后,就再也没有人见过鹰标了。”
所谓鹰标是雪慕国皇室血脉的传承,所有属于雪慕国皇室的后裔,后颈处都会有一只血色鹰头,平常看不到一旦遇热,便会显现。雪慕国自二十七年前上一代女皇雪长青过世后,鹰标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换句话说雪慕国真正的皇族血脉雪氏一族彻底没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现在雪慕国的皇族是慕氏一族,现任雪慕王也正是上一任雪慕国女皇雪长青的夫君。
莫惜水看着手中关于鹰标的记录,嘴角慢慢上扬。这世间之事还真是有些无巧不成书的意思啊。看来拓跋玉儿有去处了。
“主人,那些人在齐宣楼内呢。”莫枭继续回禀关于南阳的消息。“朔王爷、祝允还有司徒名夜也于三日前到达了南阳城中管驿。”
莫惜水没有想到这些人胆子竟然大到毫不犹豫的住进了齐宣楼中,慕飞雪,这个女人究竟在此次事件中扮演者什么身份呢?她越发的好奇了。
“主人,回报说宫朔宕已经发现从血衣门抢来的那些银子有问题了。”身后的莫离透出几分失望,他心中有些担心宫朔宕会不用那些银子了。
“发现了,那又如何,如今慕飞雪与张成涵已经在南阳了,他已是骑虎难下了,那些银子他不论愿意不愿意都必须用了。”莫惜水捡起湖边的石子儿扔了出去,平静的湖面上泛起一圈圈涟漪。
身后的雨蝶闻言不禁皱眉“那我们岂不是白忙活了。”
“你以为秦王与司徒名夜他们为什么要布这么大的一张网呢?这一次慕飞雪与张成涵包括宫朔宕会怎么样我不能确定,但是蓝羽必死无疑。蓝家最后的结果,就要看那位高高在上的人最后的抉择了。
不过,即便这银子真的到了张成涵面前,他会不会要还是个未知数呢。”
张成涵此人虽然是叛逆之徒,但是出身贫苦父母兄弟皆是被飘州酷吏害死,生死之间被逼无奈下这才选择了揭竿起义,若是让他看到曾经可以救他们性命的银子如今竟然被这帮逆贼拿来做他的军饷不知道他会作何感想。
对于莫惜水来说她也需要一个判断的依据来决定张成涵是不是有留下的必要,如果他真的丧心病狂,那么就算是此次南阳能逃过一劫,她也绝对不会留他性命的。
此刻即将进入南阳城的宫朔宕看着眼前一箱箱整齐又熟悉的银子心中怒火冲天。
不禁回想起那夜众人在血衣门血战来抢这些银子,因为那些江湖人士出事致使自己不得不派出亲信队伍,从而导致自己的亲信队伍损失惨重,连同自己最好的朋友陈统领也一并送命。
好在最后的结果比较满意毕竟银子还是取到了的,可是当众人离开凤城约摸数十里后,为了避免血衣门的人在银子上动手脚,他便下令将所有银子仔细查查避免被血衣门的人顺藤摸瓜,却意外的发现这些银子正是半年前飘州丢失的原本要送往蓝家的赈灾银。
这些银子原本是要被送到蓝家的,但是却在半路被劫不知去向,飘州密案时蓝家最担心的也是这些银子,如今的定坤皇帝一样盯着这批银子,这批银子如今就是一个烫手的山芋,在谁手上谁倒霉。
却不想时隔半年之后这些银子竟然出现在了这里。
宫朔宕没有想到,纯粹的江湖门派血衣门竟然会有胆量出手与朝廷为敌。此刻在他看来这些银子不是自己与张成涵谈判的筹码,而是一堆烫手的山芋啊!可惜的是张成涵与雪慕人都已经进了南阳城,为了此次南阳之行能有一个结果自己早已经是骑虎难下了。
“尊主,这些银子是不是要处理一下?”身边的鬼罗有些不安,这些银子出现的太巧了,他隐隐总发觉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自从那个纳兰公子出现在杜家庄到今天,他们每走一步都像是在别人的计划中一样,实在难以安心。
宫朔宕沉思良久缓缓摇头,这些银子会出现在血衣门在他看来并不是什么值得意外的事情,毕竟在当今武林中血衣门的名声可实在是不太好,说他们出手抢了赈灾银一点也不奇怪。
真正令他担心的是这会不会是一个局,似乎从纳兰隐走进镇子,杜家庄大火开始,所有的事情之间都有一种牵连,但是自己又找不出这其中的牵扯。所以他将整件事情不断回忆,调整,最终只得长舒一口气“通知蓝玉就说银子三天以后到。”
事已至此,在宫朔宕看来让张成涵拿着这些银子可比自己拿着放心多了。最重要的是事已至此自己没有更好的选择了,若是雪慕见不着银子,这个看似牢固的利益结合体就极有可能直接散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