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纳兰隐手下那些高手没有跟着一起过来,是因为他们都已经去处理那些被蓝羽主子早已转移的江湖人士了。司徒名夜的眼神透出了几分了然。
莫惜水闻言点头“红铃他们此时想必已经将他们的落脚之处监视了起来。所以司徒兄与我要做的就是保证紫金面具的男子不会在入夜前回到那里,否则以此人的武功造诣与心智必然有办法可以救他们与危难之中。”
“你自离开杜家庄开始便已经派人盯上了这些江湖人士。”司徒名夜的语气极为笃定,如果仅仅是昨日那场不入流的攻击后这不足一日的时间,纳兰隐根本不可能找到这些处心积虑,准备周全并且隐身在暗处的江湖人士。
可是他此刻如此明确的知晓对方新的落脚之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自从对方离开杜家庄开始,一举一动便已经在他掌握之中了。
“司徒兄果然睿智。”莫惜水毫不在意司徒名夜猜出他的安排,从烤架上撕下一块肉吃起来,还不断点头赞赏其中滋味。
再一次司徒名夜不得不正视眼前这个看似温润的男子,他的深谋、洞彻、城府和狠绝即便是自己都不得不慎重面对“在杜家庄的时候你便打算将他们一网打尽了?”
莫惜水摇头“司徒兄方才也说过了他们与朝廷有着说不清的关系,我纳兰隐一介江湖草莽有什么资格将他们一网打尽,所以一开始没打算干什么。
不过我为人处事明白一个道理,面对对手但凡心慈手软必然会给自己留下无限的祸端。同时即便不手软,但是面对自己无法把控的猎物还想要一击必杀之人,也无异于自寻死路。所以我做的这些只不过是想等那紫金面具的男子亮出最后的筹码罢了。”
也只有如此而为自己才有机会找出对方真正致命的破绽,从而将站在他身边的那些人一个个挖出来。才能将北疆事态的进度紧紧掌控在自己的手中,从而让有些人付出代价,但是这些莫惜水绝对不会告诉司徒名夜。
“对方最后的筹码?”司徒名夜喃语道。
莫惜水点头“只有这些用来掩人耳目的江湖人士全部被出路干净,才能逼对方出后手。也只有等他露出最后的筹码,我才能掌控他真正的实力,最后有破绽可寻。对于这个紫金面具男子的真实身份,我可是十分好奇啊。”
“当然我也好奇,这帮人究竟想要抢哪里的银子,用得上这么大一股子江湖力量。”
莫惜水的语气中有了说不出的玩味,这个样子司徒名夜太熟悉了,因为每当自己对一件事情兴致十足时也会有这样的表情,而往往那个让自己出现这个表情的人都会死无葬身之地。不知道为什么,理智不断告诉司徒名夜眼前的纳兰隐危险十足一定要尽可能远离,可是他的内心却不断催促着自己选择信任纳兰隐。
当然还有另一个自己不得不信任他的理由就是血衣门各个分舵前几日的汇报,每年各分舵送达凤城向来平安无事的银子运送今年竟然在数个分舵都同时发现异常,几乎血衣门的每个分舵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盯上了。
自己多番查询都没有结果,如今看来这些人很有可能就是杜家庄的那股力量,但不是这股已经暴露出来的江湖力量,而是纳兰隐想要钓出来的那条鱼,也是蓝羽的主子最后的筹码。
原本自己虽然身在凤城但并未打算这么快就直接出手,而是预备以逸待劳等待对方出手后再顺藤摸瓜。
比起主动出击这种方式十分被动,而且风险极高,向来不是自己的处事风格,只可惜血衣门门众历经多方打探依旧无法知晓那些监视血衣门分舵之人的身份。但是多方探查一直也没有找到具体线索,只得以逸待劳等机会。
可是如今自己竟然得到了自己一直想要但是如何也得不到的消息并且前后逻辑,轻重缓急如此清晰明确,他的心中不是没有疑惑,可是再三斟酌自己与纳兰隐从未见过,且即便自己此次出手也不会惹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这才随纳兰隐一起来了这城郊别院。
“为什么会选择我?”司徒名夜还是问了出来,这是他一路上最大的疑惑,像是纳兰隐这样城府极深又谨慎的人,不会那么轻易相信一个人的可是自己与他昨日才认识今日他便毫不犹豫的将计划全盘托出太不正常了。
莫惜水浅笑“司徒兄不也选择了信任我纳兰隐吗?不知道司徒兄相不相信直觉,我纳兰隐倒是十分相信,齐宣楼第一眼看到纳兰兄我就知道您一定可以帮到我。”
司徒名夜没有办法反驳他的话,只觉多么虚无缥缈但是又那么实在的一种感觉。
纳兰隐说对了,自己会帮他。而理由中居然有与他一样的直觉,因为看到纳兰隐的第一眼直觉就是他不会骗自己。
“我纳兰隐自行走江湖以来一直相信自己的直觉,从来就没有错过,所以我信任司徒兄。”莫惜水毫不犹豫道,他的直觉确实从来没有欺骗过自己。但是这一次他不是因为直觉选择了司徒名夜,而是他明白司徒名夜有不得不帮她的理由。
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点头撕下一只兔腿吃了起来,纳兰隐烤肉的手艺还是相当不错的,火上的肉极香,莫名的司徒名夜吃了许多。
直到整只兔子被两人吃完,就连一侧的野果也一颗不剩的时候司徒名夜这才起身“走吧,去会会这个神秘莫测紫金面具人,或许今日这声东击西会让我们有不一样的收获呢?”
莫惜水闻言点头“好。”说着拿出一束烟火点燃,一道紫色的青烟蹿了出去,划破长空。这是她与莫离他们约好的信号,对于那些江湖人士他丝毫不担心,有影卫在处理他们太过简单了。
司徒名夜扫一眼没什么动静的城郊别院,心中为蓝羽深厚的主子默哀,纳兰隐真的不是一个该惹的对手啊。他没有一个动作是多余的,原本以为登山绝顶是因为一时兴起,却不想纳兰隐找的是一个可以完美监控城郊别院的地方。
二人一路使用轻功顺着一处完全不同于上山的道路下山,直至距离城郊别院约么半里处两人不约而同的停下了脚步。
莫惜水看一眼不远处的兰园别院突然转身对一侧同样驻足的司徒名夜道“司徒兄,不如你先留在庄外,我先进去,这样若是发现异常你便可以施以援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