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手上的人就快要断气了,莫惜水突然放手“雨蝶,人交给你了。”
雨蝶闻言上前几步冷哼一声“居然敢骗我,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原本热闹的二楼因为这番场景变得极为安静,所有人都心有余悸的盯着几人,比起那个会缩骨功的男子,这个动不动就要杀人的小姑娘看起来可是更可怕一些啊。
一侧莫离无奈转身看向店小二“麻烦给安排个雅间。”对于雨蝶嗜血的毛病,莫离还是清楚的,总不能血染齐宣楼吧,损失是小事。要是被柳云飘知道了,得整死自己与雨蝶不可。
店小二还一脸懵懂的时候红铃浅笑着在他耳边低声道“你总不希望你们这供人吃食的大堂见血吧?”
一侧一直沉默的司徒名夜突然起身走向莫惜水“在下司徒清风,多谢方才公子出手相助。”
莫惜水闻言浅笑,他在外行走江湖竟然用自己的字当做名字了“无妨,在下纳兰隐,方才见公子为了一块玉佩动怒当真是没想到。看公子一人用食,不如与我们一起可好?”
司徒名夜闻言点头“那在下就不客气了。”他不是一个喜欢结交之人,但是对于这个纳兰隐却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
这一切皆源于他身上那股清雅的香气,那是一种烙进他骨子里的记忆。
几人这才进了齐宣楼特意留给莫惜水的包间,酒菜上桌,红铃便习惯性的帮莫惜水布菜。对面的司徒名夜看着放到他盘中的菜微微轻怔,那些菜式自己太熟悉了,那是惜水每餐必吃的菜样,而后又看莫惜水若无其事的夹起一侧清蒸四喜边的黄瓜这才无奈,不禁好笑自己在想什么呢。
如果说惜水有什么最厌恶的食物想必就是这热黄瓜了,每每看到都是一脸嫌弃,更不可能吃了。
莫离与红铃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不对的地方,赶忙不再开口说话以免出现什么岔子。要说他们不认识司徒名夜并不奇怪,因为莫惜水为了避免自己的身份暴露,陪她一起进入司徒府的雨墨、红颜、无言三个人她一个都没有带。
熟悉司徒名夜的影卫又不在明面上,所以雨蝶、红铃、莫离三人并不认识眼前的司徒名夜,重命倒是认识司徒名夜,可是司徒名夜并没有见过重命。而重名的性子也是不会提醒红铃三人的。
不过好在大家都不傻,倒也不至于露出什么破绽。
“看司徒公子并非寻常人家出身,为何独自一人在齐宣楼,连个随从也不见带。”莫惜水将口中的黄瓜艰难咽下去又喝一口茶水后询问道。
司徒名夜浅笑“在下贴身随从有要事处理,约么过几日才能来凤城。”想起景予此行的目的司徒名夜不禁有些担忧。
这时进入房中的雨蝶突然匆忙出来“主人,那人说……”看到一侧的司徒名夜又赶忙闭口不言。
莫惜水看她脸色便知道事情不简单,转头看向司徒名夜“司徒公子稍做片刻,我去去就回。”
“好”司徒名夜闻言点头。
莫惜水随着雨蝶走进里面的雅间一股血腥的气息扑面而来,房中那人一脸惨白身边站着一身褐色长衫的重命看到两人进来“主人。”
莫惜水摆摆手在一侧坐下“怎么回事?”
雨蝶扫一眼地上奄奄一息的人“我家主人问你话呢,说啊。”
一侧的重命看他实在是没什么力气了,俯身将一颗药丸放进他口中,约么半刻钟以后就见他脸色变得红润一些了,整个人也变得有精神了。
“此人来自南洛,名叫骨祖,数日前与一帮江湖人士自丰州一处山谷中一起来的凤城,住在城郊的一处宅院中,似乎是为了什么银子来的?”重命将那人的原话简单复述一遍,语气中还透出了几分迷惑。
其实众人听到这里就已经明白,这就是从杜家庄离开的那些江湖人士其中的一个,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自己没去找他们麻烦,他们倒是主动送上门来了。
两间房间仅仅一墙之隔,莫惜水也没有刻意隐瞒。雅间另一侧的司徒名夜将这边的消息听了个清楚。他毫不犹豫的起身走进了另一侧的雅间,上前看着奄奄一息的骨祖语气中透出了杀气“你们一共有多少人在凤城?”
“总共三十人。”那人惧怕的看一眼一侧的雨蝶与重命毫不犹豫道。
司徒名夜沉思片刻看向一侧的莫惜水“纳兰兄可否容许在下问他几个问题?”
莫惜水有些意外名夜的好不遮掩,点点头“你问。”
“你刚才提到的银子是怎么回事?”司徒名夜的语气透着说不出的冷漠,也丝毫不掩饰他身上透出的杀气,即便身边还坐着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纳兰隐。
“这个我真的而不知道,只知道这一次众人来此是为了银子,好像是军饷。”骨祖实在是有些后悔了,干嘛不顾同伴的阻拦没事找事。
司徒名夜并不意外他的回答,如果让他们知道自己要抢得是血衣门的银子能来的可就不会是三十几人了,毕竟在江湖上愿意与血衣门为敌的武林人士可不多“你们从何而来?”
“从丰州一处山谷中来的。”骨祖有些恐慌,他看的出来这个男人的武功在方才审讯他的两人之上,所以对司徒名夜更是多了几分惧怕。
莫惜水知道对方没说谎,只是对于这个答案她有些不解,紫金面具的男子那样谨小慎微的一个人,怎么会让这些为了钱奔走的江湖人士知道这么多信息。
难道……请君入瓮吗?这么看得起自己。
“你刚才提到的城郊那处宅子的具体地址在哪里?”司徒名夜的语气更冷了,他几乎可疑确定这些人就是蓝羽找来抢血衣门那批银子的人。
“凤城向西三十里的兰园。”骨祖闻言赶忙道,他可不是什么硬骨头,能抗住雨蝶那么久的询问已经是极限了。
莫惜水摆摆手让雨蝶将那人待了下去而后静立于窗前“司徒兄可愿意陪我去那兰园别院走上一遭?”
司徒名夜闻言透出不解“纳兰兄这是何意。”
“看得出来,司徒兄对那别院也是有几分性质的。正好那园子主人与我也结了些仇,我想了了。”
“结仇?”司徒名夜有些不解,这些人是为了抢夺血衣门的银两准备的,怎么会跟眼前的纳兰隐结仇呢?
莫惜水回头长叹口气在他身侧坐定,将自己路上关于杜家庄与那个镇子的经历娓娓道来,她只说自己放火烧了杜家庄,但是对于她一夜之间杀了对方灰衣杀手近三百人的举动她并未提及。
即便如此司徒名夜依旧心惊,很难想象眼前这个看似温润如玉的男子竟然有如此狠辣决绝的手段。
“所以纳兰兄觉得这骨祖是对方在请君入瓮?我不过是赶了个巧?”司徒名夜看向眼前这个男人的而眼中多了一丝赞赏。
莫惜水闻言点头“自然,只是我并未想到他这么快就要对我出手,难道那批银子他已经抢到了?不可能啊,若是那样他哪里有时间与我在此周旋。早应该去处理银子才是呀。”
“纳兰兄毁了那杜家庄又把官府的眼光吸引了过去与紫金面具男而言无异于灭顶之灾,他如何会轻易放过纳兰兄?”司徒名夜心中不禁好笑,真想不到这蓝羽的主子在与自己敌对之前竟然就惹上了纳兰隐这样一个杀神,与那人而言可当真是流年不利啊。
不过对于眼前这个看似简单实则深沉异常的纳兰隐司徒名夜心底有了几分忌惮。
一个能在一夜之间将对方苦心经营多年的庄子毁掉,自己还能无一伤亡全身而退的人值得每一个强者忌惮,但是比起心中的忌惮,他更愿意选择相信他。
即便这种信任的感觉在心底来得毫无缘由对他来说也不那么重要了。
莫惜水心中十分明白以司徒名夜此时的状况无论如何都不会拒绝自己同行的提议,毕竟今日齐宣楼中的场景已经让他已经明白了城郊别院中那些江湖人士可是冲着他血衣门而来的,身为血衣门门主他的身份注定对于城郊宅子中的这些江湖人士要比莫惜水自己更来得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