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镇王曾经最得力的手下,林蟒当然见过圣主。
萧良也是有些吃惊,“这就是圣主?怎么跑镇王祖宗堆里来了?”
林蟒没搭理他,低下头像是沉思着什么。
接着,他后退三步,抬眼看了看上方,眼中闪过一丝迷惘。
“不对啊。”
“什么不对?”
林蟒表情变得有些难看,又往前走了几步蹲下来,伸手摸了摸下方的地板。
“那也不对……究竟是怎么出去的……”
萧良蹲下来,抬眼看向前方,“这里的灰尘好像很久没有清理过了,也看不到有脚印的痕迹。”
“对!”
林蟒抬起头,直勾勾盯着萧良。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位圣主,已经被关在这里很久了,或者说……他从来没出去过。”
林蟒语气激动起来,喃喃道:“可就在前不久,我每天都能在圣主宫见到圣主,这是不可能的。”
萧良摊了摊手,随口道:“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有可能圣主就是飞去圣炎宫的,所以没留下脚印,这也并不是多难做到的事。”
“那也不可能。”
林蟒呆呆盯着前方,“你知道囚禁圣主的那东西吗?那是镇王的独门秘术玄天囚笼,只要被关在里面,任你实力多强,都无法从内部逃脱。
同样的,如果从外面打开玄天囚笼,囚笼便会不复存在,要制作一个玄天囚笼所耗费的心血和资源难以估量,就算是镇王也难以承受。
所以,圣主必定是一早就被关在囚笼里,已经不少岁月了。”
说完这番话,林蟒脸色变得极其难看,抬头望向圣主头上那个不知通向何处的管子。
“我们所有人都被骗了,外面那个圣主是假的,这才是真正的圣主,这么多年来一直被关在这里。
如果我猜的不错,这囚笼吸的不是气海内的灵气,而是圣主的气运,镇王并非没办法吸收圣主的气运,他从很多年前开始,就已经在做这件事了。”
从林蟒震惊的模样,萧良便能猜的出来,这件事他是真不知道。
镇王这个老东西,还真是够狡诈的,几乎骗过了全天下人。
所有人都能想到,镇王可能会对圣主心怀不轨。
但没人会想到,镇王胆子会大到这个地步,从许多年前就将圣主关在这种地方。
要知道,圣主从某种意义上,代表着天道。
镇王这么做,显然是打算连天道都瞒过去。
如果不是他们悄悄溜进来,可能直到圣主被吸干气运死了,都不会有人发现这个真相。
想到此处,萧良忽然面色剧变,“如果是这样,镇王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走圣主,那邀请战王来接圣驾,岂不一开始就是阴谋?”
“战王有危险。”
林蟒点了点头,接着面色难看的看向外面。
“你发现没有,从刚才那一阵地动之后,就再也没有传出打斗的波动,按理说圣主宫距此并不远,如果是封王强者战斗,这里应该能感知到才是。”
萧良脸色愈发难看,他猜测至少有八成可能,战王等人已经遭重了。
“不行,得回去看看。”
“回去?开什么玩笑。”
林蟒低吼道:“战王已经完了,凭我们两个根本救不了他们,你刚才惹了这么多祸,现在的当务之急是逃命。”
“什么意思?”
萧良微微皱眉,“你早就知道镇王有埋伏?”
他上下打量着林蟒,主动向后拉开距离,眼中满是警惕。
从刚才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劲,林蟒好像比他多知道很多的事情。
一开始,他觉得是林蟒熟悉镇王域的缘故。
可仔细想想,他们一路几乎没遇到什么阻碍就到了这里,未免有些太顺利了。
顺利到没有遇到像样的高手出来拦路,更没人去给镇王通风报信。
一切,都显得那么水到渠成。
如果没见到真正的圣主,他还没有起疑心,可在见到圣主之后,他已经想通了很多事情。
镇王从一开始就不怀好意,而林蟒刚才那句‘战王完了’,更让他觉得林蟒早就清楚镇王的阴谋。
“你没有真正背叛镇王,是吗?”
萧良沉着脸,一字一顿道:“这一切,都是你和镇王设下的局,目的是为了将我和战王一网打尽。”
林蟒沉默下来,足足过了半晌,才缓缓道:“到了这个地步,你应该相信我,只有我才能让你活下来。”
“呵呵……”
萧良冷笑连连,“相信你,一头扎进镇王的老巢送死对吗?”
林蟒重重一拳锤在墙壁上,咬牙切齿道:“可我一开始也不知道,外面那个圣主是假的,他连我都骗了……”
听到这里,萧良又后退了一步,右手已经摸到了剑柄,随时准备拔剑迎战。
当然,拔剑的动作是假的,他另一只手捏的卜天符才是真的。
以他们两人的实力差距,他想要凭剑干掉林蟒无疑是痴人说梦。
就算凭借卜天符,他也只有一次机会。
如果不中,像林蟒这样的强者,不可能让他第二次出手。
似乎看出了萧良杀意已决,林蟒连忙上前一步。
“你冷静点,听我给你解释。”
“解释什么?”
萧良寒声道:“解释你如何一步步,把我和战王引入深渊?”
“我知道你不信我,可你就算能杀了我,也没有任何意义,如果战王他们栽了,镇王府多的是强者能杀你,你也跟本没办法逃出这里。”
“我不想杀你,所以我们现在做的一切,都不在我和镇王的计划之内,原本按照我们的计划,现在的你应该已经被我暗中干掉了。
可这一路上,我都没有对你起过杀心,更没打算杀了你,这就是你应该相信我的理由。”
“把你们原本的计划说出来。”
林蟒想也不想点头,沉声道:“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我尽量长话短说。”
……
与此同时。
圣主宫方向。
巨大的玄天囚笼,笼罩在战王等人头上。
战王拼命冲击,却无法脱身,气息愈发紊乱。
镇王站在一侧,像是在马戏团里看戏的观众,饶有兴致的望着笼中。
“别做无谓的挣扎了,如果你有打开玄天囚笼的本事,也不会被我关在里面了。”
“哦对了,你该不会是在等那个姓萧的小东西来救你吧?如果是这样,那我劝你还是不要等了。
他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