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完之后,雷电朔吹了口热风,直接把手令上的墨迹吹干。
他把这张手令交给早柚:
“马上传令给终末番,让他们即刻去办。”
“是!朔大人!”
早柚接过手令,一阵风似的冲出了书房,去终末番传令去了。
终末番那边接到命令之后,立刻派出了最厉害的几个忍者,依令行事。
早柚离开之后,雷电朔走上二楼书房的阳台。
他站在天守阁上,眺望整个稻妻城。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我本来打算借着手中的这些罪证,明天就把这两条老狗拿下。
没想到九条孝行这么坐不住,今天就露了马脚。
既然这么急于求死,当然要顺应你的意愿了。
我倒要看看,你从女士那里,得到了怎样的指点。”
雷电朔稳操胜券,静待全局慢慢演变。
另一边,九条孝行带着自己的亲信,坐着小船,一路紧赶慢赶的划船。
他们总算是在天刚黑的时候,赶到了神无冢的九条阵屋。
来到九条阵屋前,九条孝行观察起了军营里面的幕府军主力。
他发现,幕府军算是颇有秩序,没有生乱。
不由得满意的点了点头。
看来,自己的养女和长子,做的不错。
于是九条孝行平复了一下慌乱的气息,再次摆出那么一副贵族老大的气态,一脸高傲冷漠的就要走进九条阵屋。
谁料,他刚要进入,就被门口有些犹豫的守卫士兵拦了下来。
“抱歉,九条大人。
未得将令,不敢放您进入军营。”
被拦住的九条孝行那叫一个气呀!
也就是夜色掩饰的很好。
要不然拦住他的守卫士兵,能清楚看到九条孝行和锅底差不多的脸色。
九条孝行忍着愤怒,厉声喝道:
“放肆!
老夫乃天领奉行家主!
论职位,我可是你们整个幕府军的上司!
你敢拦我!?”
守卫士兵更加犹豫了:
“这……九条裟罗大人有过将令,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九条阵屋!”
“滚!九条阵屋是老夫的这个九条!九条裟罗也是老夫的女儿!”
“可是……九条大人,您……”
见守卫士兵还敢聒噪,九条孝行再也没有耐心,抬手一巴掌,给了这士兵一耳光!
这一耳光非常响亮,让周围所有的幕府军都呆住了!
被打的守卫士兵更是目瞪口呆,不敢相信刚刚发生了什么。
好歹我也是正牌的幕府军啊!
大庭广众之下竟然扇我耳光!?未免有点太过分了吧!?
九条孝行完全没有搭理这个士兵的怨恨,放下甩疼的巴掌,整了整衣领,一脸的不屑:
“这个军营的名字都叫九条阵屋。
我这个堂堂的九条家家主,竟然进不去?
这是哪儿来的道理!?”
说完,不理会这里的情况,他带着自己的手下亲信径直闯了进去。
他闯进去的时候,有机灵的幕府军士兵已经先一步跑到了主帐屋,向九条裟罗和九条政仁报告了这一情况。
一脸高傲的九条孝行,带着自己的人,在众目睽睽之下穿过军营,往主帐屋走去。
主帐屋内的九条裟罗和九条政仁听了士兵的报告之后,面面相觑。
他们的父亲来了。
而且一来就打了守卫士兵一巴掌。
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不管怎么说,大庭广众之下羞辱掌掴幕府军,实在是有点过了。
父亲他受什么刺激了?
这是九条政仁此时内心的想法。
九条裟罗皱着眉,她想的更多。
裟罗回想起自己在天守阁内,御所大人嘱咐过自己的那些话。
御所大人让自己小心父亲,堤防父亲他们。
现如今看来,御所大人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啊。
两个人正有点不知所措的时候,九条孝行带着手下亲信,气势汹汹的闯进了主账屋。
不管怎么样,这老家伙都是他们的养父和亲生父亲。
九条裟罗和九条政仁率先起身,对九条孝行口称父亲大人,算是打了个招呼行了个礼。
九条孝行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其实,无形当中也可以看出来,他对待自己养女和对待亲儿子的态度,果然还是亲疏有别的。
碍于对父亲的尊敬,九条裟罗主动让出了帐中主位:
“父亲大人,请坐。”
九条孝行满意的点了点头,一屁股坐在那儿,对裟罗的态度似乎好了一些。
裟罗并不在乎这些,她端坐在另一侧,面容严肃认真。
这一家全部坐下之后,心怀疑虑的九条裟罗最先询问:
“父亲大人,您为何殴打守卫的士兵?”
听到裟罗竟然这么问,九条孝行刚对裟罗好一些的态度,立刻荡然无存。
他的表情也沉了下来:
“哼!都认出了我的身份,竟然还敢阻拦我!
这种没大没小不识尊卑的士兵,当然要打一顿,让他长长记性!”
裟罗皱了皱眉,义正言辞的反驳:
“可是,这里毕竟是军营。
军令和军法至上,父亲大人您这么……”
“嗯?”九条孝行不满的瞪了裟罗一眼:“裟罗,你什么意思?怎么胳膊肘往外拐?”
眼见父女俩之间的气氛要变得僵硬,旁边的九条政仁连忙岔开了话题,顺势问出了他们最想知道的事:
“父亲大人,不知道你来九条阵屋有什么事情?”
不再理会这个不懂事的养女,九条孝行坐在主位上,不容置疑的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我接到消息。
八酝岛绯木村的乱民,和幕府军的逃兵流寇勾结在了一起,他们正打算投靠反抗军。”
“什么!?”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呢?”
九条裟罗和九条政仁,两脸的不可置信。
不得不说,九条孝行这瞎话编的是真好。
本来,绯木村的村民是濒临绝境的灾民,到他口中就成了乱民。
守卫那里的奥诘众,到他口中也成了逃兵和流寇。
还给出了乍一听很有可能的理由:
他们要去投靠反抗军!
这颠倒黑白的本事真是一流!
他的大儿子九条政仁,对自己父亲所说的这些,以惊讶居多。
而九条裟罗对此事,显然就是怀疑居多了:
“父亲大人,您得到的这个情报可靠吗?”
似乎是身为父亲的权威受到了挑衅,九条孝行严厉的看了裟罗一眼:
“怎么?裟罗,你是在怀疑我吗!?”
“不敢,只是这件事情太过重大,不可不慎重。”
“放心好了,消息我已经得到证实,这件事情确实是真的!”
这条老狗简直就是睁眼说瞎话。
其实他心中的算盘是这样打的:
不管怎么样,先把幕府军主力调过去,包围攻打绯木村。
只要打起来,后面就好说了。
哪怕政仁和裟罗发现情况不对,但是都已经打起来了,事情既然已经做下了,就由不得他们了!
他们必须跟着老夫把事情做绝,必须跟老夫一起做下去!
他们愿意也得愿意!不愿意也得愿意!
谁让老夫是他们父亲呢!
父让子亡,子不亡不孝!
不等自己的儿女仔细思考,九条孝行趁势追击,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不能坐视绯木村的乱民和逃兵投靠反抗军。
所以,我打算亲自率领幕府军主力,先下手为强,剿灭绯木村!”
听到这话,九条裟罗和九条政仁同时皱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