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顺利到让云燕珺觉得不真实,一路恍惚地回到家中后,看到外婆关切的眼神,这才无声歇斯底呐喊,然后围着外婆蹦跳起来。
“外婆!”云燕珺的语气克制不住的激动。
燕婶欣慰地笑了笑,“看来你的计划书是通过了。”
云燕珺兴奋极了:“对!而且钱老板让我打印合约签约!”
说到这里,她缓过神来,原地转来转去,急切地说:“可我没东西打印合同啊。”
她之前还以为是口头约定或者手写什么的就能行,但现在看来,钱老板比她想象中的要认真。
想到这里,她云燕珺咧嘴咬着手指笑了出来,“外婆……”
她被肯定了。
“嗯?”
见外婆疑惑的看着自己,云燕珺笑着摇摇头。
她飘荡在陈灵身边时,看过陈灵意气风发的和合作商签和合约的场景,她那时候又恨,又说不出的羡慕。
云燕珺看向手中的计划书,这辈子,她一定要走到比陈灵更高的位置上去!
“我问问佳悦怎么写合约。”云燕珺掏出手机,嘴里念着:“还要请个律师,这律师费……”
手机那头,正要去吃饭的仲佳悦看着云燕珺发过来的消息,顿时瞪大了眼睛,嘴里发出一句“哇撒”。
周围的同事见状,扭头看向她,询问道:“怎么了?”
仲佳悦笑着说:“我下乡回访时认识了个女生,现在她要开始乡村致富道路啦,我觉得开心!”
比起扶持那些面上笑嘻嘻喊着她领导干部,心里却看不起她的男性村民,仲佳悦更希望女性能够勇敢的站出来接受扶持。
想到这,她赶紧凑到同事身边,一副虚心请教的模样:“刘姐,我想问一下关于合约的范本怎么书写啊?签约流程怎么走?谁见证?要不要请律师?”
小本本记着,这个流程她要学习。
仲佳悦:“欸,说起来,这女生也是贫困村的,看她的样子是要带领乡亲们走上致富道路,咱们单位有没有什么扶持的啊?”
刘姐是单位老油条了,也不求上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对于仲佳悦这话也没太放在心上。
不过看到年轻人对于工作负责,愿意学习更多东西她还是挺高兴的,说不定以后还能给自己分担任务。
刘姐:“这简单,咱们单位有法律顾问,琴姐还有律师证书,下午不忙的时候你可以去请教。”
看着仲佳悦激动得像是自己要签合约的模样,刘姐眼珠子一转,说道:“是哪个村的人?这事你得和上面领导提一嘴才好,撇开领导做事,这可不行啊。”
仲佳悦笑容微收,她不得不承认刘姐说得对,哪怕是私底下的帮助,只要她还在单位里,有些事情就逃不开。
没有政绩也就算了,要是有,撇开上头领导做事,一句提醒都不说,被边缘化都是小事。
心中稍微一衡量,仲佳悦就做出了决定,笑着说:“是依兰村燕奶奶的外孙女,和依兰村里鸣玉筑的钱女士合作。”
她拍着胸口,“还好刘姐你提醒我了,不管这事最后能不能成,都得和领导汇报一下我的工作。”
听完仲佳悦的话,刘姐脚步一顿,惊讶地看向仲佳悦,“你说和谁合作?”
刘姐的态度让仲佳悦心中生疑,“鸣玉筑的钱女士啊,之前我下乡买的竹笋你们不是说好吃吗?就是她家的。”
刘姐一把抓住仲佳悦的胳膊,不可置信地再次问道:“钱女士?家住瀑布边还有只橘猫的钱女士,名字叫钱钱?”
仲佳悦不明所以地点头,“刘姐,你冷静一点,这钱女士是有什么问题吗?”
看刘姐的态度,好像认识钱女士一样,她之前也说过依兰村的情况,怎么没见刘姐这么惊讶?
刘姐冷静不了一点,她只觉得不可思议,“不是,你快跟我说说,这燕婶的外孙女到底什么来头,竟然能够让钱女士跟她合作!”
钱女士是谁?那可是大山里头响当当的地头……啊不,镇山石啊!!!
看着仲佳悦迷茫的眼神,以及周围若有似无打量的视线,刘姐嘴唇一闭,拉着仲佳悦就走。
“刘姐,去哪啊?饭不吃了?”仲佳悦不解地问。
刘姐头也不回:“待会我请你去外面吃。”
钱钱是谁?是好是坏?
刘姐第一次知道这个名字时是几年前,依兰村的村民们在单位门口闹事,向领导投诉有人打断了他们的腿,公安局还不管。
这事一听就是恶性事件,还被投诉到他县城单位来了,领导们自然不会放任不管,立即传来了公安局领导对峙。
谁知公安局的领导一来,半点心虚都没有,只有十足的无奈。
再一打听情况,得,这事不好办。
你们说人家打你们,可证据呢?
没证据你们空口白牙就想把人枪毙,哦,还想分人家的财产?
依兰村的村民文化程度不高,领导们稍微询问,自己就把自己的险恶心思曝光了。
原来是一村的人集合起来想侵占孤女的财产,吃绝户!
这可把领导们恶心无语到不行,离大谱,这恶人还有理先告状了?!
不过鉴于村民们确实断胳膊断腿的,模样实在凄惨,政府和公安局的领导们还是不得不按照流程传唤了这位村民们口中的恶霸。
那是刘姐第一次看到浑身气势比领导们还强盛的女性。
目光随意一瞥,全场噤声,在场所有领导们也不例外,依兰村那些村民胆子小的更是眼睛一翻就晕了过去。
声势确实大,可只要见过她的人,就绝对不会认为她会是一个欺凌乡里的恶霸。
那平静无波的眼神里,根本没有村民们的身影,又何谈欺辱他们?
她不屑!
刘姐脚步一停,站在原地平复自己刚刚升起的激动心情。
仲佳悦不疑惑:“刘姐?”
刘姐长舒一口气,说道:“我有点羡慕那女生。”
仲佳悦震惊:“啊?”
这是什么话?!
刘姐感叹道:“你不懂,这钱女士…怎么说呢?有点邪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