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小时候
“小孩子？”
“出来一个小孩子。”
几乎是看到是个小孩子的瞬间大家都下意识停手了。
不过马上有人发现。
“他是龙人，他手背上有鳞片。”
“脚上也有。”
“刚刚就是他杀了老邢他们。”
“大家不要被外表骗了，必须杀了他。”
一时间，各种风刃，水箭，火球能量，对着小小的辩水丢了过来。
顿时浓烟四起，硝烟弥漫。
待到现场风尘散去。
就看到辩水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将所有人能量悉数的抵挡在了身外。
辩水环顾四周，淡淡说道，“好弱的土着民，白瞎了这么高的能量空间。”
他抬起一只手，随意的指出一下，射出两道光线。
其中一道被人躲了过去，一道打在了人身上。
然后，就看到那人整个被分解掉了。
就仿佛被无数刀片切割开身体似的，瞬间散落一地，鲜血“嘭”的一声爆炸开来。
活生生的人直接变成了肉块。
“好弱，还不如三冥界的魔物呢！”
然后，辩水手托一个黑色圆球，让他升至2层楼高半空。
“裂散！”
只见黑球开始旋转，从那黑球中如下雨一般朝四面八方射出无数雨点。
无差别的范围攻击。
有人只需要沾上一滴，便整个人都被分解成了血块。
“躲开他。”
“找遮挡物！”
“立土墙，这东西不分解死物！”
众人的阵型瞬间被那半空下雨的黑球给打散，所有人都在拼命逃跑，寻找遮掩。
风振东与李维，同时躲在了旁边一处房屋建筑后边，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神中看出来震惊之情。
这是又跑出来一个龙人。
龙人果然比其他异兽强大许多。
这么小就这么强了吗？
很快，黑球就被溅射消耗光。
辩水也不再出手。
他抱着双手盯着空间裂缝。
另外几个小辩水一个接着一个出来了。
共五个人。
几人面面相觑。
“看起来事情很顺利。”
“信标也带了。”
“只要让信标充满能量，就能连接两处的空间。”
“这帮人很弱，与蝼蚁无异。”
“那先合体吧。”
几乎随着这话落。
其中三个小辩水脱口而出道，“我来组成头部。”
“你说什么，我来组成头部才对。”
“你去当脚。”
“你们去当身体，我要当头。”
“不行，伱们这么笨，头只能我来当，你们当手脚。”
“我最高，我要当头部。”
“你们在干什么，说好我来当头部的。”
“上次已经是你了，这次到我了。”
五个带着几分稚嫩的声音，在那空地直接吵起来了。
一个人硬按着另一个人的肩膀要他下去当腿给人踩之类的。
人人都想当头部。
风振东偷偷探头，发现几人直接打起来了。
拉嘴巴，扯头发，抓眼睛，两三个人直接扭打在一块。
李维小声道，“又出来四个。”
“他们正在为谁来当头在打架！”
“反击好机会！”
话音刚落，就发现那几个小孩子，已经不止于手脚。
“每次都是你当头，这次轮到我了。”
“你就只配当屁股。”
“你说什么。”
然后就看到那边各种黑色，青色，白色，蓝色的能量四溢。
地面不断被砸出深坑，天空各种能量四射。
但凡有被擦到一下的，都是瞬间消融。
李维看出来了，五个……都是怪物！
必须杀了他们。
……
……
就在附近那黑暗笼罩的烂尾楼里。
李尘光盘腿而坐，坐到地上。
栀子薇抱着双腿，怔怔的望着李尘光。
李尘光也回望向她。
无声的沉默，异样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蔓延。
半晌，栀子薇收拢了下双腿，更用力抱紧了膝盖，眨眨眼睛，别过视线，望向附近的地面。
轻声说道，“如果真能穿越时空，比起救我还有更有意义的事要做吧。”
还有更多更重要，对人类，对社会，对历史，举足轻重的人需要拯救。
李尘光毫不犹豫回答，“什么是意义，人类发展，科技进步，还是国运昌盛，那是伟人该干的事，对我来说，你就是意义！”
你的开心，还有我的开心，就是全部的意义。
“我知道你现在很不开心，我却没有办法让你开心。”
李尘光说着露出了几分难过的神色，他能看出栀子薇的痛苦，却什么也做不了。
世上也没有感同身受。
他所能做的，仅仅是陪伴在栀子薇身边而已。
甚至，没有资格去阻止她什么。
栀子薇倔强的抬起小脸，很认真的盯着李尘光，“这又不是阿光的错，跟阿光没关系，是我自己的问题。”
“别胡说，怎么可能是栀子的问题，就算退一万步那也是这个世界的错。”、
“……”
栀子薇就很认真的思索了下，为世界辩解了句，“世界先生并没有错。”
李尘光平淡回答，“那就是时间的错。”
栀子薇再次认真思索回道，“才不是，是我的错。”
“可惜，我是聋子，听不到。”
“……”
虽然知道很不应该，栀子薇还是被李尘光一副无论如何不会去承认自己过错的样子给逗笑了。
那萦绕在栀子薇身周的黑暗气息，也开始逐渐减弱。
“阿光，很坚强，真的很坚强，阿光经历的磨难应该比我要多的多，也辛苦的多，却还是这么坚强。”
栀子薇挺羡慕李尘光的。
李尘光身上有股坚定不移的活下去的信念。
她没有。
“我要是也能像阿光一样坚强就好了。”
“栀子只要像栀子就好了，不需要像任何人。”
“可是我……”
栀子薇再一次把小脸埋进膝盖弯里，大大的眼眸中流露出了几分回忆的神色，喃喃说道，“可是我并没有什么用，也没有地方需要我。”
“为什么一定要有用呢，我也没什么用，我不是拯救世界的英雄，也不是引领行业发展的精英，不会推动科技进步，更不会引导人文发展什么的，但那又怎么样呢，我过我的就是了，非要有用才有活着的价值吗，要不是为了活下去，不得不去努力变强，我觉得当个废物都挺好，每天吃饱睡，睡饱吃的日子不快乐吗。”
李尘光觉得很快乐啊，他巴不得一家人每天过着这样无聊又枯燥，简单却快乐的日子。
什么远大理想，政z抱负，关自己什么事。
我只要自己快乐就行。
栀子薇再次感叹，“阿光，确实很坚强。”
自己就完全不行。
找不到自己能待的地方。
找不到需要自己的地方。
找不到自己的容身之所。
“栀子。”
李尘光突然站起身，轻轻拍了拍屁股后边的灰尘，难得认真的盯着栀子薇道，“如果非要给你一个理由的话，我来给你，我需要栀子，无论如何都需要栀子，没有栀子就不行，没有人可以替代，必须是栀子，我需要你待在我的身边，你不需要有用，因为我也不是很有用。”
“我需要你。”
仅此而已。
栀子薇本就因为哭泣带着几分红晕的小脸，刷的一下变的通红一片。
大眼睛躲躲闪闪的视线飘忽不定，一会儿看看左边，一会儿看看右边，“你，你突然之间，说什么啊。”
“说的是实话啊，因为觉得跟栀子一起很舒服，我需要栀子，就这么简单。”
“好了，好了，你不要再说了。”
栀子薇伸出小手，可爱的连连摆手示意李尘光不要再说下去了。
她觉得脸颊好烫，耳朵好烫，那股温暖发烫的感觉，从脸颊，蔓延到耳后根，又顺着脖颈，一直延续到心脏，胸口心脏跳得飞快。
她觉得不能再听下去了。
确实是很诚实，很简单，很单纯的想法，不掺和任何虚假，这就是李尘光真实的想法。
也不知道为什么，栀子薇忽然感觉有些羞愧，觉得自己不该随随便便窥探别人的想法。
她得忍住，不去偷听了。
但是又忍不住小小的欣喜，觉得，被人需要的感觉也不错。
栀子薇埋首小脸到膝盖弯中，微微鼓起俏脸，仅仅露出一双眼睛，盯着李尘光，“不太明白……”
“不明白什么。”
“我不明白，我又……没什么用，到底需要我什么？”
李尘光脱口而出，“需要你的身体。”
栀子薇就眯起眼睛，不屑回道，“阿光是大变态！”
李尘光纠正，“我是说需要你身体跳舞给我看。”
栀子薇脆生生道，“……那也是大变态。”
李尘光想了想，“实在不行，栀子这么暖和，用来暖被窝也不错。”
“才不给你暖。”
“好吧，那我给你暖。”
“那还差不……那不都是一样的吗。”
栀子薇说道一半反应过来了，“恶狠狠”的瞪了李尘光一眼。
李尘光感觉冰川溶解了，笑笑，“跳舞跟暖被窝你选一个吧。”
“我不选，你又没拿第一名。”
“……”
李尘光长叹口气。
是啊，自己没拿第一，没拿到第一的奖金，也没推吴磊去终点，也看不到栀子跳舞了。
真是太失败了。
见李尘光露出明显失望的神色，栀子薇又有些不忍了。
“那个，可以给你看看我小时候跳舞的照片。”
“咦，可以吗？”
“算是安慰奖。”
栀子薇说着从口袋中，拿出那比她小巧的手掌远要大得多的智能手机。
也是直到此时，她才反应过来，李尘光确实是需要她的，甚至在比赛前就需要她，说好赢了跳舞给她看的。
虽然很羞人。
但是，又觉得很高兴。
自己确实是被需要着。
不是临时起意的。
李尘光就来到栀子薇身旁，跟她一起，肩并着肩靠着墙壁坐着。
虽然换过几个手机，但是有些照片，栀子薇是永远保存着的。
栀子薇打开那特殊相册，然后把手机放到两人中间。
第一张就是自己跟爸爸妈妈一起拍的照片。
当然是小学时候的照片。
那个时候的她，穿着雪白的公主裙，在舞蹈表演过后，坐在矮脚凳子上，乖乖的坐在爸爸妈妈中间，安静的吃着蛋糕，一脸开心的笑着。
栀子薇想了想，还是跟李尘光介绍道，“这是我妈妈。”
类似于像小伙伴介绍自己的宝物的心情。
李尘光感叹，“妈妈还真是年轻漂亮啊，看起来就跟栀子一样温柔的样子。”
“当然，妈妈是世界上……”
栀子薇说道一半，没好气的瞪了李尘光一眼，“这是我妈妈，你应该叫阿姨。”
李尘光就摸着后脑勺笑道，“……是吗，你不说我都不知道妈妈应该叫阿姨，下次一定注意。”
“骗子！”
栀子薇也懒得理他，后边一张是整个团队跳舞的照片，娇小的栀子薇在幕布舞台上，穿着雪白的公主裙，白色的长筒袜，还有水晶鞋，与同学们一起翩翩起舞。
大家动作整齐划一，相当的漂亮。
“那是还很小，两年级的时候跳的。”
李尘光感叹，“真看不出来，这居然是两年级的照片，明明比现在的栀子也没小多少。”
栀子薇斜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阿光，你再讨打，我就只能用拳头教训你了。”
“没事，小小的也很可爱。”
栀子薇拇指一划，“我还参加了运动会。”
这张是运动会栀子薇第一个冲过终点线，高兴的挥舞小手的照片。
小脸粉嘟嘟的，肉乎乎的，因为跑步的关系，小脸满是红晕，大大的眼睛里满是纯真与美好，看起来很是讨人喜欢。
“不愧是栀子，从小到大都这么可爱。”
栀子薇已经习惯李尘光的胡说八道了，她自己看着照片也有些怀念。
“……以前的我可厉害了。”
后边，还有栀子薇领奖被摸头的照片。
还有在班级驻地里庆功吃蛋糕的照片，以及……
“等一下，栀子。”
“怎么了？”
“前一张。”
栀子薇就划动大拇指，来到前一张，那是小小的她坐在班级的大棚下，吃蛋糕的照片。
李尘光一指她身后右边，一个正在伸手翻她班级放地上零食箱的男生，可能是听到拍照声，抬起脸颊惊讶望向了前边的栀子。
李尘光就伸手指向照片中的人，“这个人……”
“这个人怎么了吗？”
栀子薇眨巴着眼睛，不太理解，“自己这同学有怎么样吗？”
“这个人不就是我吗？”
“……”
栀子薇先是一愣，然后看看照片，又看看李尘光，再看看照片，再看看李尘光，照片中的李尘光虽然鬼头鬼脑的，看起来也很小，但细看发现，也是相当俊俏。
完全就是现在李尘光的缩影。
“还真的是，这个人……是你！”
“……”
李尘光一下瞪大了眼睛，两人以前就见过面？
而且，不仅仅是自己，李尘光还从照片中，找到了孟章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