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旋即来到了悬挂着羊皮地图的屏风边上,环视一周后,看着在座的谋士大将们,缓声道:“诸位,曹操已经在官渡大败袁绍,士气正盛,却也是疲敝之师,不能久战了。”
“他从官渡挥师南下,哪怕是急行军,也要大概五日左右,方可抵达许都。”
“薛仁贵、高顺已经率兵攻取了陈国以及汝南郡的大半,可谓是势如破竹,几乎没有遭到像样的抵抗。”
“再有一个颍川郡,我军便可全据豫州。我意,占领豫州各个郡县之后,再集中数万精甲,在许都、颍水之间,跟曹军决战。”
“主公英明!”
听见秦牧的决策,所有人都深表赞同。
不可否认,在官渡战胜了袁军的曹操,可以挟大胜之势南下,曹军的风头正盛。
但秦军属于是以逸待劳,后勤补给不缺,又何惧跟曹军正面决战?
秦牧的胃口很大,一个豫州,还满足不了秦牧。
他要把豫州、兖州全部攻取下来,带中原之众,先一步称霸天下。
这已经是中原大战了。
秦、曹、袁三家围绕着中原进行的争霸战争。
只是袁绍因为官渡之败,不得不黯然离场。
……
黄河北岸,繁阳一带。
“驾!”
“轰隆隆!”
狼狈的袁绍,带着自己的残兵败将继续逃奔。
逃出官渡的时候,袁绍身边还有八百余骑兵。
到了现在,他只剩下百余骑了。
他是好不容易才甩掉了身后的追兵!
袁军十余万精兵,全完了。
官渡一战,袁绍一把“梭哈”,把自己这些年来好不容易积攒的精兵强将,以及粮秣辎重全部赔了进去。
近十二万人的大军,最终可能只剩下几千人,一两万人……
这让袁绍的心中很是悲愤。
“报——”
这个时候,一名小校飞马来报,心急火燎的向袁绍禀告道:“主公!不好了!前面出现一支军队!”
“是曹军吗?”
袁本初被吓得脸色惨白。
“不,对方打着豫州牧刘的旗号。”
“刘备?”
袁绍愣住了。
不一会儿,袁绍就看见不远处的河畔,出现了一支几百人的骑兵部队,风驰电挚一般,朝着他这边过来。
此时的袁绍,及其麾下的将士都被搞得有些神经min感了。
眼看着不是己方的骑兵,都不禁摆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态势。
颜良、文丑更是护在了袁绍的身前。
“袁公!”
“玄德,真的是你?”
见到刘备之后,袁绍不由得松了口气,旋即上前跟刘备搭起了话。
之前刘备奉袁绍的命令,到汝南郡帮助举事的黄巾军刘辟、龚都他们袭击曹操的粮道,想让曹军腹背受敌。
只可惜没过多久,刘备等人就被曹仁率兵击败了。
了无音讯,袁绍还以为刘备死在了乱军之中!
“袁公,你……怎么会成这种样子?”
刘备看着袁绍的狼狈模样,很是不可思议。
“别提了。”
袁绍叹气道:“我所托非人,悔不该错信了许攸,使他叛逃到曹操那里,乌巢的一把火,烧毁了我所有的粮草辎重,军心涣散,这才被曹军一战击败的。”
“我的大军全没了,全军覆没,身边现在只剩下百余骑……”
“天下竟有这等奇闻之事?”
刘备下意识的说了一句,让袁绍忍不住脸色一黑。
刘备身边的张飞更是惊呼道:“我的天啊,你这仗怎么打的!七十万大军都打没了!”
“……”
袁绍哪儿来的七十万大军?
不过,张飞的这句话,也足够袁绍及其麾下的将士羞愧得无地自容了。
明明在兵马钱粮方面,占据了绝对的优势,袁绍的大军还是败了,一败涂地。
这如何说得过去?
“翼德,休得无礼!”
刘备呵斥了张飞一句,然后朝着袁绍抱拳行礼,问道:“袁公,不知道袁公现在有何打算?”
“玄德,不瞒你说,我准备返回河北,整顿一下,重新训练精兵,打造器械,待我恢复了元气,一定再次挥师南下,灭了曹操!”
闻言,刘备摇摇头道:“袁公,可能到时候你的对手不是曹操,而是秦牧了。”
“此话怎讲?”
“袁公你还不知道?秦牧已经举兵西征,还亲率铁骑奇袭许都,也不知道战况如何。”
刘备语重心长的道:“不过,不管是秦牧也好,曹操也罢,皆非善类。他们都是袁公你的劲敌……”
“秦牧终于出兵了?”
袁绍攥着拳头,恨得咬牙切齿的道:“秦牧小儿,可恨!早不出兵,不然我岂能有官渡之败?”
“他这个时候出兵,分明是来摘桃子的!”
“玄德,话说你此行意欲何为,难道是来看我笑话的?”
“不敢。”
刘备讪讪的笑了笑,说道:“袁公,实不相瞒,备原本是听说了官渡的战况,想帮袁公你挡住追兵,顺便向袁公你辞行的。”
“玄德准备投奔何处?”
“荆州刘景升那里。”
刘备缓声道:“刘景升是汉室宗亲,眼下汉室危亡,有倾覆之危,我等汉皇后裔皆责无旁贷。”
“若他日袁公再次挥师南下,备一定说服刘景升,进攻中原,相助袁公!”
“好!”
听到这话的袁绍,姑且是信了刘备。
等到刘关张三兄弟率部离开之后,袁绍又到河畔洗了一把脸,看见自己憔悴不堪,灰头土脸的样子,顿时是悲从心来。
袁绍仰天长啸道:“许攸叛我,曹操欺我,秦牧负我,审配误我,田丰辱我,现在就连刘备、张飞都来嘲笑我!”
“上苍啊,何薄于我?”
“主公!”
气急攻心的袁绍踉踉跄跄的往后退,差点摔倒,幸好身后的颜良、文丑连忙把他扶住了。
袁绍摆了摆手,有些失魂落魄的道:“走,回邺城。”
……
黄河南岸,白马。
此时的曹操,也已经接到了许都的战报。
得知许都已经被秦军攻陷,失了天子,就连自己的家眷、大将都被秦军生擒之后,曹阿瞒不由得两眼一抹黑,差点没有晕厥过去。
“主公!”
“啊!”
曹操捶着自己的头,仿佛戴上了痛苦面具一样,嘶吼着道:“我的头快要裂开了!”
“秦牧小儿!你个小狗崽子,竖子怎敢?我一定活剐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