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离前朝乃是大秦,大秦末年,皇帝昏庸,官场腐败,以致民不聊生,流寇四起。
后世被称作天武帝的萧毅,原乃大秦留下城总兵。
后留下城遭遇暴徒强攻,萧毅单人独骑出城,一人一枪,斩杀数百暴徒,将暴徒首领人头提了回来。
后萧毅追查暴徒来历,发现与留下城当地官员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那些官员眼见事情败露,于是集结人马,要将萧毅这个新来的总兵斩杀。
萧毅于是一不做二不休,把他们都杀了。随即举起义旗,带兵反了大秦。
萧毅武功高强,又精通兵法谋略,还有谢之则和易水寒等人辅佐。
于是短短三年时间,他连战连捷,击败各路起义军。
最后率领八十万大军包围了天启城。
大秦敬佛,将佛教定为国教。
数百年间,大秦皇室之中,有不下三人修到了神游玄境,离开大秦,前往了西境鬼门关,继续修行。
佛教之中,宗派林立。既有禅宗、净土宗等传统宗派,更有罗刹堂、修罗道等密传宗门。
大秦后几任皇帝,改信罗刹堂,修炼密术,妄求长生。
当萧毅率军八十万将天启包围后,大秦末帝命金顶国师布置鬼门阵,引数十万阴魂降临天启,附在平民百姓身上,化作鬼人,抵抗萧毅大军。
萧毅被逼无奈,最后只得借助天斩剑,强入神游玄境,斩破了鬼门阵,才攻下了天启城。
萧毅也因此遭受反噬,虽有谢之则输送真气续命,却也没活多久,便驾崩离世。
萧毅死后不久,谢之则修为便踏入神游玄境。
在辅佐了两代帝王之后,谢之则选择离开红尘,前往四境中的南境,继续修行。
但谢之则到达南境之后,请人为萧毅算命,却发现萧毅死后,灵魂并未过鬼门,前往幽冥界。
而是在鬼门关被大秦初祖给擒获,日夜遭受地狱酷刑折磨。
谢之则无力前往西境搭救萧毅,于是拼着令自己堕入鬼仙境的风险,将意念降临北离,蛰伏在天下第一楼中。
谢之则曾尝试使用鬼门阵,将萧毅的灵魂,召唤回来。
但后来他发现那并不容易,最起码以他的一道意念,根本无法做到。
谢之则无奈,只好继续隐藏在天下第一楼中,等待有缘人的到来。
终于,足足两百多年后,谢之则才如偿所愿。
借助莫衣之手,将萧毅那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鬼魂,从西境召唤了回来。
但大秦初祖早就做了防备,他用青炎将萧毅的残魂包裹。
莫衣不知此事,以为那真是妹妹的灵魂,伸手触碰之时,引火上身,结果被青炎烧死。
谢之则坐收渔翁之利,收了萧毅鬼魂,返回天下第一楼。
但两百多年的折磨,萧毅的灵魂已然残破不堪。必须使用补魂之法,才有可能令其恢复。
于是谢之则才残杀明德帝的皇子,抽出魂魄,为萧毅补魂。
在经过一番努力过后,萧毅的灵魂终于凝神聚形。
但明德帝的儿子们,也都快被谢之则给杀光了。
齐天尘的意识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他仍然站在天下第一楼中。
他已经知道了萧毅的所有事情,终于明白了谢之则所作所为的动机。
齐天尘向谢之则与那引魂幡躬身各施一礼,叹道:“谢太傅,既然天武帝的灵魂已然被救出,且补魂完成,此事可否就此为止?
我去禀报陛下,既然各位皇子是为拯救天武帝而死,他们也算死得其所。”
谢之则摇头,淡淡道:“当年萧毅为天下而战,强入神游玄境,结果遭受反噬,没做几天皇帝就死了。
死后灵魂又遭折磨,足足两百多年。
他为北离付出了这么多,不该这样悲惨,没有回报。
我要复活他,让他好好坐一坐他打下来的这一片江山。”
齐天尘闻听此话,不由皱起了眉头。
诚然天武帝萧毅的经历确实太过悲惨,值得整个北离永远的纪念与祭祀。
但谢之则要复活他,却属实有些过了。
此事不仅有违天道,而且还有一个极为重要的问题。
那便是要怎么复活天武帝?
两百多年过去了,天武帝当年的尸身早已化成了白骨。
所以谢之则要复活他,多半是要学莫衣复活妹妹那样,为萧毅寻找一副肉身。
“谢太傅,逝者已矣,强令逝者还阳,乃逆天行事,有碍天和,还请三思啊。”齐天尘规劝道。
谢之则早料到齐天尘会这样说,于是冷笑道:“逆天行事?有碍天和?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你不曾入那四境,不知仙人心思。
在吾等仙人眼中,不管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还是多如牛毛的乡野村夫,都不过是一种身份的存在。
蝼蚁!所有人只不过是一些随手可灭的蝼蚁!”
齐天尘听到谢之则这话,忽是想起莫衣也曾有过这样的言论。
他长叹一声,黯然摇头,又问道:“那不知你要如何复活天武帝,又如何让他成为万民敬仰的皇帝?”
谢之则长袖一挥,回道:“你回去禀报明德帝,我要六皇子萧楚河。”
“你是要借尸还魂,让萧毅的灵魂附身在萧楚河的身上?”齐天尘问。
“没错,就是这个方法!”谢之则平静的回答。
“那样萧楚河可就活不成了!”齐天尘道。
谢之则摇摇头,“他的一切都是拜萧毅的牺牲所赐,不应该为萧毅的复活出力吗?”
“六皇子是陛下最看重的儿子,他是不会答应你的。”齐天尘回道。
“明德帝?哼!这里有他说话的份儿吗?”谢之则不屑的说,随即一挥手,一阵鬼气立时推着齐天尘出了天下第一楼。
“我不是在和你们商量!滚回去通知那个不孝皇帝!要么奉上萧楚河,要么我就去杀了他!让他选吧!”
齐天尘飞出天下第一楼,谢之则的声音在他耳旁回荡。
“唉,这件事可难办了!冤孽啊!”
齐天尘摇头,足下一踏,飞身离开,直向皇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