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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谢瑾瑜有些出神的看着尹落霞:“我有事要向你汇报。”

“不急,等我先赌完这一把。”尹落霞只扫了三人一眼,又把目光落到络腮胡男子脸上。

“想好没有,大还是小?”尹落霞催促。

这时谢瑾瑜小声向谢烟树道:“怎么办树哥,我师父赌瘾上来,不把整个赌场赢光,是不会罢手的。”

谢烟树听后不由一脑门黑线,他知道尹落霞好赌,但平时在雪月城赌得不会如此豪迈。

这时离了雪月城,还真是有些不受拘束,放飞自我了。

“那个,不然你陪你师父继续,我一个人先赶回去?”谢烟树回道。

“不是树哥,你能不能想想办法,我师父这副样子,我总觉得有些便宜了旁边这些混蛋。”谢瑾瑜低声向谢烟树道。

谢瑾瑜说的没错,尹落霞周围的人都色眯眯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就差没直接流口水了。

谢烟树摊摊手,表示他也无能为力。

络腮胡男子终于买定,想了半天,他还是决定买小。

尹落霞见后笑了笑,正要开盅,忽听赌场中有个苍老的声音喊道:“等等,老头子我还没下注呢。”

听到这话,那络腮胡男子一喜:“掌柜的!”

这时一个身形佝偻的老头从赌场后房走了出来,一众赌徒见到他,纷纷退到一旁,恭恭敬敬的喊道:“老掌柜。”

那老头见到尹落霞后,不禁眉头一扬,有些惊讶的说:“阁下是赌王尹落霞?”

听到“尹落霞”三字,整个赌坊顿时一片喧哗。

就像练剑的人仰慕剑仙那般,在天下赌徒的心目中,尹落霞就是他们的仰慕的赌仙。

尹落霞接过落明轩带来的一坛酒,揭开封泥,直接仰头灌了一口,“没错,我就是。”

那络腮胡男子听后倒吸一口凉气:“你就是那赌王之女,曾在青州逍遥城内为父报仇,连败青州三大赌豪,重夺赌王之位的那个落霞仙子,尹落霞?”

“对,当年我十三!”尹落霞又喝了口酒,似乎有些意兴阑珊:“可今年我已经三十了。”

旁边落明轩接口道:“师父,我觉得你依然貌美如花,最多也就二八年华。”

尹落霞摸了摸落明轩的脑袋,把酒坛递给他:“好徒弟,乖了!”

这时那大掌柜来到赌桌前,“今天能和赌王赌一场,我也算没白活。”

说罢他将一锭银子使劲往赌台拍去,手掌上竟是带着不弱的内力。

尹落霞立时知道这大掌柜要做什么,她将踩在赌台上的脚微微一用力,顿时有一股内力散出,护住了骰盅。

那大掌柜一掌拍在赌台上,立时有一股内力向骰盅袭去。

他原本想用此手法将骰子震碎,到时即便赢不了尹落霞,也可以宣布这把无效,好杀一杀尹落霞的连胜的势头。

不料尹落霞什么阵仗没见过,轻轻一踏,立刻就化解了那大掌柜的内劲。

还反将一股内力反击回来,把大掌柜的手从赌桌上弹开。

“买定离手了!”尹落霞微笑着说。

大掌柜面色惊诧,整个手已经被震得发麻。

“开了,四五六,十五点,大!”尹落霞笑着宣布。

落明轩笑呵呵把赌台上的钱尽数收到自己面前。

那大掌柜摇了摇头,他已看出,这个貌美如花的女赌王不仅赌术高超,武功也高出他太多。

他就算强行耍赖动粗,也只会是自取其辱。

这时他眼珠一转,忽是有了主意,便向尹落霞道:“仙子既然是赌王,那一定精通天下所有赌技。

小老儿研究六博四十年,略有心得,想和仙子对上几局。不知仙子肯赏脸吗?”

尹落霞笑了笑,“六博棋吗,这不用我出手,我的两个徒弟就能胜你。”

说完尹落霞看向落明轩与谢瑾瑜,问道:“你们两个谁上?”

落明轩与谢瑾瑜彼此看了一眼,都没有回答。

尹落霞的目光则落到谢瑾瑜身上,说道:“瑾瑜你上。我也正好瞧瞧你的棋艺进步了多少。”

谢瑾瑜挠了挠头,答应下来,与那大掌柜来到一六博棋盘前坐好。

那大掌柜见谢瑾瑜年纪不大,便问道:“小子,你学六博棋多少年了?”

谢瑾瑜伸出五根手指晃了晃。

“五年?不错不错!”那大掌柜满意点了点头。

他见谢瑾瑜不过十六七岁,这说明他十一二岁就开始赌博,不愧是赌王的弟子,当真孺子可教。

不料谢瑾瑜却是摇头:“不是五年,是五个月不到。”

大掌柜的脸色立时变得有些难看:“什么,五个月不到?”

他有些不忿的看了眼尹落霞,那眼神像在说:“你让一个雏鸟和我比,也太瞧不起人了吧。”

尹落霞却是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拍拍谢瑾瑜的头:“你给我好好下,要是输了,就罚你三天没饭吃。”

谢瑾瑜顿时一额头黑线,苦笑点头:“知道了师父。”

谢烟树见谢瑾瑜面有苦色,似乎信心不足,于是向他道:“金鱼,用上次我们两个下棋的那方法。”

谢瑾瑜闻言,顿时面露喜色,重重点了点头。

原来谢烟树和谢瑾瑜曾下过几盘六博棋。

谢烟树的棋力在谢瑾瑜之上,赢他原本毫无压力。但有一次谢瑾瑜突发奇想,与谢烟树对弈时,将棋局布成了一个残局的样子。

那残局正是谢瑾瑜和落明轩每日研究的“仙人六博棋局”。

谢烟树自然是破解不了,于是被谢瑾瑜强行把棋局拖成了平局。

此刻谢瑾瑜旧法重使,在棋局开始三柱香后,他终于把那大掌柜拖入了“仙人六博”的残局之中。

那大掌柜看着面前的残局,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口中喃喃道:“这个局,怎么会是这个局?小子,这是谁教你的?”

谢瑾瑜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回答说:“自然是我师父。”

旁边尹落霞看出了谢瑾瑜的棋路,也知道他的意图,于是白了他一眼,骂道:“我哪有教你这种下法,没志气,只知道拖成平局。”

谢瑾瑜挠挠头:“这样下,最起码不会输嘛。”

这时那大掌柜却忽是吩咐道:“大彪,你去把我那本棋谱拿来,这分明是那上面的一个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