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烟树与华锦出了剑心冢,寻到冢外的汗血赤骥马,同乘一骑,往南安城方向奔去。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华锦向谢烟树问道。
谢烟树把自己梦中所见之事说给华锦。
华锦听后气得不轻,愤愤说:“你大白天做个梦,就拉我出来一起疯,简直太过分了。”
“相信我,那可绝对不是一个梦!”谢烟树双腿一夹马腹,赤骥马奔腾如飞。
……
与此同时,青城山乾坤殿中。
赵玉真看着自己占卜出来的结果,脸上满是震惊之色。
他今日在乾坤殿中打坐,忽是心神不安。
赵玉真修道三十余年,这种情况少之又少。但只要他心神悸动,就必定会有至亲之人将要离世。
当年他的亲生父母是这样,师父吕素真仙逝前也是这样。
此刻赵玉真又是心神不宁,这让他想到几天前谢烟树的话,他不禁有些慌了。
于是从来不为自己与亲人占卜的他,还是为李寒衣占了一卦。
习坎卦,屋漏偏逢连夜雨,九死一生。
看到这个卦象,赵玉真心情复杂。
他很怕看到这种卦象,但又似乎等了它很久。但无论如何,赵玉真知道,他下山的时间到了。
“青霄!”
赵玉真一招手,青霄剑飞到了他的手中。
青霄剑是青城山代代相传的掌教信物,见到此剑,赵玉真想到了他的师父。
赵玉真抚着那古朴的剑鞘,摇了摇头:“师父,她遇到了危险,徒儿不孝,要下山了。”
说完赵玉真双手捧剑,恭敬将青霄剑放在三清像前的香案上,跪地拜了几拜。
此一下山,他或许便没命回来,此刻神前一拜,算是辞去了自己掌教之位。
随即赵玉真毅然决然出了乾坤殿,抬手一招,红色木剑“桃花”,如一道赤色电光飞入他的手中。
“桃花,我们去见她吧。”赵玉真轻抚剑身,向山下走去。
但他没走出几步,四位老天师急匆匆赶了上来。
“玉真,你要下山?”殷天师沉声问道。
赵玉真笑了笑:“殷师伯,众人都说我的占算天下第一,我看你还要更胜我一筹。为什么我每次刚一动下山的念头,你都会提前知道?”
殷天师叹了声气,伸手指了指天空:“你是否想要下山,我又何必去算。”
只见此刻青城山天空云色有异,无数飞鸟聚在空中盘旋鸣叫。
“我在山上待得闷了,想下山走走。”赵玉真淡淡的说。
殷天师严肃道:“玉真,你可不要辜负了你师父的一番苦心。”
赵玉真神色平静,摇了摇头:“青霄剑我已经留在了乾坤殿中。请殷师伯暂代掌教之位,等飞轩长大之后,再把位子传给他。”
说完赵玉真踏出一步,已然从四位老天师身旁掠过。
殷天师急忙回身,脸上已是老泪纵横:“玉真,下山没有事,可一定要记着回来呀。”
“知道了!”赵玉真神色动容,却是并不回头,飘飘向山下而去。
来到山下,忽有两道身影拦在了赵玉真的面前,正是李凡松和飞轩。
“师父!”李凡松唤了一声。
“师叔祖!”飞轩几乎要哭了出来。
赵玉真面露微笑向二人道:“怎么,你们也想拦我吗?”
“徒儿不敢,只是怕师父再也不回来了。”李凡松的声音有些哽咽。
“我可是道剑仙,我要回来,天下有谁能拦的下我?”赵玉真拍了拍李凡松的肩膀:“你便在山上等着吧,说不准,我还会为你带一个师娘回来。”
“可是老祖宗给师叔祖占的卦……”飞轩啜泣,欲言又止。
赵玉真摸了摸飞轩的脑袋:“飞轩啊,你可要好好练功,你的大龙象力已初具实力,但还需再磨练一番。我已把青霄剑留在了乾坤殿中,等你长大,你便是我们青城山的新一任掌教。”
飞轩摇头:“我不想做掌教,我只想师叔祖留下来。”
赵玉真目视远方,缓缓摇了摇头:“我知道你们担心我,但我也有担心的人。
师父当年为我卜算,若我下山,则必死无疑。但今日我也占了一卦,虽说也是凶险无比,但冥冥之中似乎有了一线生机。
虽然我也说不清楚是什么原因,但天命似乎有些变了。”
“天命变了!”
飞轩与李凡松听到这话,都是满脸的不可思议。
“师叔祖,你说的这些话可是真的吗?”飞轩不可思议的问。
“我什么时候说过谎!”赵玉真微微一笑,在二人身旁走过:“天命在改变,你们若想我活着回来,就不要再哭哭啼啼的了。”
说完赵玉真足踏桃花,径向远方飞驰而去。
……
天启城,钦天监。
正自打坐入神的钦天监监正齐天尘忽是睁开了眼睛。
“还是下山了……”
齐天尘摇了摇头,起身离了大殿,身形一晃,便就出了钦天监。
与赵玉真情况有些类似,齐天尘也已经好多年没有离开天启城了。
青城山上任掌教吕素真曾拜托齐天尘照顾赵玉真。
此刻齐天尘算到赵玉真已经下了青城山,为了不负好友吕素真所托,他也离开天启城,感应着赵玉真的气息,不远千里找寻而去。
……
苏暮雨作为暗河最恐怖的杀手,他的追踪术冠绝天下,无人能比。
他从南安城一路追踪李寒衣,一连几日,来到了一座山中。
这时一只信鸽飞落下来,被苏暮雨接在手中。
取下鸽子脚上的信筒,拿出信笺一看,苏暮雨不由皱起了眉头。
这时谢七刀与唐门三大长老跟了上来。
苏暮雨将信笺交给谢七刀,说道:“大家长来了,任务有变,我们要杀死李寒衣才行。”
谢七刀拿过信笺看了看,说道:“三个暗河,三个唐门,这样的组合即便是到天启杀那皇帝,我看都已不成问题。”
“我也这样认为,所以要杀一个剑仙肯定也没什么问题。”唐隐冷笑说道。
苏暮雨摇头:“如果李寒衣执意要逃,天下没有人能真正杀死她。”
说到这里苏暮雨顿了顿:“不过今天她的运气似乎真是不怎么好,竟然选择这座山休息。”
“这座山叫什么,有什么特殊的吗?”谢七刀问。
唐隐冷笑道:“这可真是天意啊!此山叫作落雷山,当年李寒衣的父亲雷梦杀,就是战死在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