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池浅棕色的眼眸染上几分郁色,慢慢延长。
“梅子酒,你以前最喜欢了。”季池的声音弱的有些让人想侧耳去听清楚。
“要不要闻闻?”
霍烬抽回自己的手,强忍着怒意。
季池的信息素对他来说从来都是渴望而不可求的,一直以来季池都将那淡薄的信息素掩藏的严严实实。
窥探都是罪。
他的信息素是自己从不去奢望靠近的。
霍烬看着床上面色好了不少的季池。
他说,“我不想闻。”
“现在也不喜欢了。”
霍烬的话淡漠的没有温度,季池愣了半晌。
不喜欢了……
现在已经不喜欢了……
季池裹着被子转了一个身,他背对着霍烬就那么蜷缩在床上,身上的衣裳往上露了大截的后腰,风吹进来有些凉。
但季池蜷缩着根本就不想动,突然间身上的凉意被遮盖住。
霍烬拉过被子将季池腰腹盖住。
季池的声音发闷,难过了一分钟,又开始重整旗鼓。
他不信。
霍烬只是将他的心藏起来了。
他能找到的。
这张床他现在能睡,人也能,迟早的事。
季池听着霍烬转身出去的脚步声。
他缓了约莫15分钟后,急性的胃疼舒缓了下来,吃了药胃不疼了,但占据小腹的那种巨大饥饿感让人发虚。
再不吃点东西,他能真晕过去了。
饿的眼冒金星,一定就是这种感觉!
季池拿开放在小腹的暖手袋,然后打开手机想订外卖。
因为不知道地址,季池重着脑袋起身,他看着地上的拖鞋。
脑海中突然又想起霍烬当年把他当小孩哄的画面。
那么好的霍烬,怎么就变的这么冷冰冰了呢。
季池朝屋外走去,客厅的灯是亮着的,简易的沙发和投影仪,显得客厅格外宽敞。
季池撑着身子往前,他发现厨房开着灯。
季池眼神瞩视过去,霍烬在里面。
厨房内淡淡的白雾飘着像是在炖什么东西。
这个画面让季池有些想哭,他见了太多太多次了,当这种感觉只存在于回忆里的时候,再次真实的看见,就好像跨越了一个世纪。
两年前霍烬会为了回家给自己做饭每天准时回家。
会问自己想吃什么,做给自己吃。
餐桌上做了什么菜如果自己不吃,霍烬就不会再做第二次。
那小心翼翼的迁就和付出,在之前的自己眼里全都是无所谓的。
季池踏着步子往前走,他走到厨房的时候霍烬看见他也没说话。
季池走到霍烬身边,他往炖煮的锅里看去,是鲜肉粥。
“我……我可以吃吗?”季池拽着霍烬的衣袖。
小心翼翼的又开口道:“我也饿了……”
霍烬侧目过去,他看向季池扯着自己衣袖的手,面色冷淡,淡漠道:“出去。”
季池抿着唇有些难过,他拿出手机,“那我点外卖吧……”
“我吃垃圾食品。”
“把你这个屋子弄的全是味。”
季池有些滞气,他拿出手机就要点烧烤炸鸡薯条三件套。
霍烬瞥向季池的外卖页面。
而后视线转向厨房外的餐桌,“出去坐着。”
季池眼神微闪,当反应过来的时候双眸盛起笑意。
“我可以吃吗?”
“你这样子是可以的意思对吧?”
季池得寸进尺起来,“我要大碗。”
霍烬从灶台一侧拿出一个三人份量盛汤的碗,冷声道:“够大吗?”
季池轻轻嗯了一声,“差不多吧。”
“出去。”霍烬再次道。
季池这回听话的出了厨房在餐桌乖乖坐下。
几分钟后霍烬端着两碗粥放上餐桌。
还有一叠酱肉丝和一份白灼菜芯,热气腾腾的氤氲着香味铺面而来。
都是普通寻常的东西,但对于现在的季池来说,这几道菜比他这两年吃的任何东西都要好。
季池拿起拿起调羹吃了一勺瘦肉粥,又夹了菜吃,这种熟悉的味道好像就标榜着霍烬的名字。
明明饿的很,吃着吃着季池就双眼发涩。
他已经太久太久没有离霍烬那么近过了。
今天的一切都像是在梦中一样。
他害怕一睁开眼这一切都化作虚无。
季池抬眸看了霍烬一眼,他就那么坐在对面没动筷,桌子上放着一叠报纸,是江城独有的晚报。
霍烬好像根本就没有要吃饭的样子。
看着季池的停顿,霍烬感受到目光,“不好吃?”
季池脑袋垂下去,“好吃。”
他捏着调羹的手紧了紧,“是我吃过最好吃的。”
霍烬不答,继续侧目看着他的晚报。
季池看着霍烬和他做的菜,再怎么抑郁的心情都能散的差不多,他无声地侧目笑了笑,几分欢喜几分难过。
现在已经很好了,他可以和霍烬离地那么近。
既然可以那么近,那就可以更近。
甚至是负距离。
脑袋里突然出现黄色染料的季池轻轻咳嗽的掩饰了一下。
慢慢来,慢慢来。
搞的像土匪似的让人笑话。
他以往就喜欢吃霍烬做的菜,这下突然吃到自然一点也舍不得剩下。
季池吃了个十分饱。
这放在以前,是不会有的场面。
霍烬看着季池面前空盘的碗凝了凝眉。
不仅变笨了。
还变得好养活了。
季池吃好之后就见霍烬去了浴室。
洗到一半的时候季池推门进去。
“可以一起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