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测?我还以为你的火眼金睛看到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呢!”尽管刘香香的内心是相信秦武的,但是为了维护自家儿子的名声,还是冷嘲热讽地向秦武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婶婶,怪我,怪我话多,是我胡说八道——害你老人家大老远跑回来,对不住了啊!”秦武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得给刘香香赔好话。
“不要紧,我本来也是要回来的!”看秦武那般模样,刘香香话锋一转,又恩威并施道:“武啊,我知道你的心意好的,你就帮我继续盯着歪脸吧,她要是个真不知好歹的东西,我可饶不了她……但是这没有的事情,我们也不能胡咧咧,对吧?”
秦武何尝不知道婶婶刘香香话里话外的意思,他抹抹额头上的冷汗,赶忙顺坡下驴:“对,你老人家说得对,明白明白!”
对于刘香香此番的突袭,吴小莲开始不知道是秦武在背后捣鬼,当她知道后,就从心里恨上了秦武。
眼下,吴小莲顾不上秦武,她得打起精神来对付刘香香。
为了更好地盯住吴小莲,刘香香以害怕一个人在家里住为由,要求搬去吴小莲和秦刚新修的楼房同住。
吴小莲没话说。
因为自从秦富贵走后,刘香香的确还从未一个人在家里住过呢。尽管吴小莲心里并不愿意,但作为儿媳妇,于情于理,她都没有理由拒绝刘香香的请求。
就那样,刘香香顺理成章地住进了吴小莲家。
“妈,我去送他们上学了!”
“妈,晚上我要打麻将,就不回来吃饭了………”
从刘香香住进吴小莲家第一天开始,吴小莲就以送孩子和打麻将为由,总是早出晚归。
偶尔,吴小莲还要拿些野鱼野鸟之类等稀罕物回来 ,所有的迹象似乎都在向刘香香证明,秦武的话并非空穴来风。
刘香香心中有了谱,但她还是心存侥幸,希望是自己和秦武多想了。
为此,刘香香像个私家侦探一样,每天都不动声色地悄悄观察吴小莲的一举一动,要么装作不经意地问问吴小莲那些稀罕东西的来处,要么旁敲侧击地打探吴小莲每天的去处。
很快地,吴小莲就反应过来了。
从刘香香的眼神和举动上,吴小莲觉察到了刘香香的敌意。
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刘香香已经出招,依吴小莲的个性,她又岂能坐以待毙。
为宣示主权,吴小莲开始在家里无缘无故发脾气,以打骂两个孩子为由,借此对刘香香指桑骂槐。
事实上,由于自家的宝贝儿子不成器和秦富贵的离去,刘香香的脾性已经收敛了很多。
见两个孙子因为自己委屈,刘香香总是按压住性子劝吴小莲。
这天,吴小莲又揍她的六子头儿子,刘香香在一旁劝她:“小莲,好好给孩子说啊,不要老动手!”
听了刘香香的话,吴小莲气不打一处来,立即把矛头对准了刘香香。
她看着刘香香,夹枪带棒无不讥讽地说:“呵呵,你倒是会做好人!你是想让他们学你那宝贝儿子一样把牢底坐穿,还是想让他们学他那没本事的爹,成天在外面当苦力啊?”
毫无疑问,吴小莲的话犹如金戈铁矛,句句都往刘香香的心底里戳。
曾几何时,刘香香也是烂朝门的女英雄,何曾受过这等轻蔑和侮辱。这当儿,一股无名火从刘香香心中直窜脑门。
“老虎不发威,你真把老子当病猫啊!”刘香香在心里骂,她忍无可忍,冷笑一声,当即朝吴小莲发起了飙:“我的儿子不成器,我活该,呵呵———你那么能干,怎么生出个五根不全的来,报应!”
姜是老的辣,刘香香一句话,就让吴小莲抓狂了。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老人们常说骂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可刘香香和吴小莲婆媳却专挑对方的痛处掐,实在是半斤对八两,旗鼓相当。
吴小莲没想到刘香香居然拿自己儿子的缺陷来攻击自己,她像魔怔了似的,盯了刘香香几秒钟,压低声音,咬牙切齿道:“好啊,你最能干,你最懂报应———”
刘香香正想回击,吴小莲咆哮着,转头气冲冲跑进了刘香香的房间。
看吴小莲那样子,刘香香呆在了原地。
几十秒钟后,当刘香香看到吴小莲把自己的衣服和被褥抱出来扔到院坝里,要把自己扫地出门时,刘香香傻眼了。
事情像发酵的面团越闹越大,左邻右舍听到声响都跑来围观,秦武作为这个事件中的始作俑者,他自然清楚怎么回事。
自从前不久秦德才脑溢血意外去世后,秦武就是目前秦家在场的唯一成年男人了。所以,他不站出来说句话是行不通的。
眼下,秦武安慰了一番刘香香,只好又上前劝吴小莲:“小莲,你怎么能这样对婶婶呢?百善孝为先,你得给孩子们做个好榜样啊———”
秦武这话没毛病,可是吴小莲并不买账,她朝秦武咆哮道:“呵呵,你个伪君子,真小人,少来这里装好人!”
“我,我怎么了?”秦武道,一脸的心虚和尴尬。
“别以为我不知道,出鬼放鬼都是你个卑鄙小人,你能不知道?”吴小莲脸红脖子粗,指着秦武又骂:“秦武,你给我记住,———你做初一,我做十五,你秦武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你就好好给我等着吧,总别犯在我手里!”
“好,好,我是小人,我多嘴了!”众目睽睽之下,秦武面如土灰,连声地向吴小莲赔礼道歉。
此情此景,让众人面面相觑。
尽管左邻右舍并不怎么认可秦武,但看吴小莲那样劈头盖脸地骂秦武一个劝架的人,而秦武还显得那样好脾气,都暗暗替他抱不平。
烂朝门的父老乡亲有个与生俱来的美德,那就是总是喜欢同情弱者,常常站在弱者的立场,直言不讳地帮他们说话,就如刚才秦武劝说吴小莲那般。
因为有了刚才秦武的前车之鉴,谁也不愿意再去触霉头。看吴小莲那副六亲不认的架势,大家估计,除非杨乡长和杨大雷亲自出面,否则,谁也无法镇住敢和刘香香分庭抗礼的吴小莲。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