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哥两眼一瞪,“凭啥呀?”
侯子扯了扯他,“就按夯哥说的办。”
彪哥还想说什么,但不知道是不是从侯子那得到了什么暗示,最终什么也没说。
“那就这么说定了夯哥。你哪天走?”侯子问道。
不等骆八九开口,彪哥就说道:“别耍心眼。要是你跑了,我们就天天蹲在你店门口问孙叔要人。”
他这翻脸比翻书还快的架势,差点把骆八九气到吐血。
侯子说道:“要是夯哥不着急的话,后天我的签证就能办好。咱们定在大后天入缅国?”
骆八九点点头,“我之前跟矿区那边联系的时候,没说会带人同去。正好我在跟那边确认一下。你等我通知,不出意外就定在后天。”
彪哥当着骆八九的面,给自己老大当场转过去四十万。
从此骆八九的债主从他们老大,发展成他俩。
也就是骆八九现在不像当初那么走投无路不择手段,要不然铁定让这哥俩见识一下社会的黑暗。
没想到孙老头听说侯子跟骆八九一道下缅国,竟然表现得很开心。
用他的话说,两个人一起出门在外有个照应。
侯子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什么样的人跟事都见过,虽然脑子没有多灵光,但这样的人有个好处,认准的事多半会从一而终。
至少这一趟,能帮衬一二。
骆八九对孙老头这番言论,持嗤之以鼻的态度。
他虽然不像彪哥侯子,是什么地方社团成员,但不照样也是社会上摸爬滚打起来的?
论江湖经验,可未必就不如那俩货。
这哥俩担心骆八九不声不响跑路,彪哥让侯子留下,这两天寸步不离骆八九左右。
骆八九虽然不愿意,却也说服不了他们只能被动接受这个结果。
等到了晚上十二点,德隆夜市关门,骆八九开着自己那辆皮卡拉着孙老头跟侯子赶去了黑山门。
这一次也不知道是他们赶到的早,还是对面的人迟到。
总之他们等了将近一个小时,都没等到对面来人。
连孙老头都有些沉不住气,表示这种情况之前从没遇到过。
侯子闻言,用脚步顺着他们接货的这一带溜达了一圈,重点是周边那些一人多高的草丛。
像是在找什么似的,走两步就跟脚欠的探进去一通扒拉。
“你们觉不觉得这边太安静了?”他问道。
骆八九不耐烦的说道:“这附近前段时间可是刚出过出租车劫杀的命案。安静就对了。谁还敢半夜三更闲的没事在这附近溜达?”
“不对,真有点不对。这种地方就算人不敢来,可这些草丛里应该能听到鸟在里面钻来钻去的声音。有时候还能听到鸟叫声。你们听,今晚什么动静也没有。”侯子坚持说道。
骆八九上次虽然来过,但那次他汗毛从头到尾都是竖起来的,哪有闲情逸致研究鸟在不在草丛里。
侯子说完,冲孙老头说道:“孙叔,这趟货非接不行吗?要是不接会不会有什么损失?”
孙老头说道:“损失就是没料子。我这边都是接到货验过之后再给钱的。”
他们正说着话,脚下的境河水面的波光突然毫无规律地晃了起来。
“大爹,对面好像来人了。”骆八九仔细辨别了一会儿,开口说道。
对侯子刚才说的话,他压根就没当回事。
眼看就要去缅国了,这一波料子要是拿不到,后面店里的料子数量未必能支撑到自己回来。
更何况他也说不好这一趟要去待多长时间。
孙老头看上去有些犹豫。
今晚的情况的确有些反常,但更具体的他又说不好。
“孙叔,最近听说检查站查的严。搞不好这边境上也等着抓一波现行呢。我觉得咱们还是稳当一点。你觉得呢?”
侯子还在规劝。
骆八九翻了个白眼。
平常敲诈自己的时候不胆挺肥的吗,怎么到正事上就不行了?
正准备开口唱反调,结果孙老头毅然决然的说道:“走!今晚的货不接了。”
骆八九:“……”
这孙老头除了自己,那可当真是谁的账也买。
他瞅了一眼侯子,将孙老头拉到一边,“大爹,我马上就要走了,错过今晚这波,咱们店里的货能撑到什么时候可难说。”
但孙老头做了决定的事很坚决。
不管骆八九怎么说,他都不松口。
气的骆八九干脆自己朝上次放绳子的位置走去。
他还不信了。
以前孙老头自己一个人都能办了的事,自己年轻力壮的还不如个老头?
然而,侯子不由分说,用接货的绳子把骆八九给捆了。
等孙老头爬上车,侯子跳上副驾驶座开着皮卡就沿原路往回走。
路上骆八九骂声不断。
要不是这车子是自己真金白银花钱买回来的,他连车都能踹。
不知道开出去几公里,还在亢奋状态中的骆八九明显感觉到侯子放缓了车速。
紧接着听到孙老头问道:“前面什么情况?”
“好像是边防检查……”
听到侯子的声音,骆八九立刻消停了。
在边境线城市的确有这种边防检查的地方,像是潞江坝、龙陵那一带,都有固定的停车检查点。
可第一次知道畹镇这附近也有。
即便有,也只可能是临时检查点,可没听说过半夜三更还在查的。
骆八九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可能今晚这情况的确非同寻常。
“大爹,赶紧先给我解开。”
骆八九艰难的从车后座爬起来,扭着身子将被侯子捆在身后的双手蹭到孙老头旁边。
“这会儿知道着急了?”副驾驶坐上的孙老头没好气的说道。
尽管嘴上这么说,但双手还是熟练又迅速的开始给骆八九松绑。
“我这可是为您二位着想。要不然边防看到咱们车里这人员配置,绝对把你们俩跟那伙杀人劫货的同伙!”骆八九嘴硬。
等他将绳子在车子里藏好,车子也终于停了下来。
“同志,麻烦把四个车窗全部打开。”
门外站着两个穿着一身黑色边防服的战士。
先是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后,用普通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