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里。
眼看着娘家要垮台,自己的四皇子亓坤睿也被牵连进了其中。
慌了神的宁贵妃再也没有了运筹帷幄的冷静,顾不上矜持,在多次求见轩皇帝无果后,
牙一咬眼一闭一根白绫挂上了房梁,幸被宫女发现才救回来了一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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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
轩皇帝踏入了昭阳宫。
不管她是演戏还是真的,在冷落了宁贵妃一个月后,皇帝还是念着旧情的来探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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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殿,
眼前跪地的女人仿佛枯萎了的花朵没有了生机。
“起来吧!身体怎么样了?你这是何必呢?”
身着大氅的宁嫣然跪在地上因为身体虚弱浑身发寒,有些瑟瑟发抖。
“皇上请恕罪。臣妾身子虚已经离不开大氅。”
“免礼,起身吧!”
轩皇帝坐在了主位上,手只是轻轻一抬,并没有像往日心疼的扶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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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思敏感的宁嫣然已经预感到了结局,曾经的恩爱似是过往云烟了无痕。
她使劲闭了闭眼睛,把眼泪逼退。
慢慢地站起身来声音悲凉沙哑的问道:
“轩郎,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吗?”
摇摇欲坠的身影似是要化蝶而去一般。轩皇帝再冷硬的心也不忍起来。
“坐吧!”
轩皇帝上前拉起了她的柔荑,入手的冰凉让他顿了一下,
“手怎么这么凉?”
说着扶她坐在了贵妃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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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指相扣只是片刻的温柔,轩皇帝道:
“嫣然,左相的事证据确凿不容争辩。宁家有罪罪不及你。朕只想问你,大皇子是怎么没的?”
突然的发问让不提防的宁嫣然打了一个小小的寒颤。这小小的一个失态却是没有逃过轩皇帝的眼睛。
轩皇帝感觉心脏被揪痛了一般,随即松开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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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慢站直了身体,无比的失望道:
“朕很痛心,朕的嫣然何时变得面目全非到如此的不堪了?”
宁嫣然呵呵苦笑着,被逼退的泪水大颗大颗滴落。
“面目全非到不堪了吗?皇上,您真心的爱过臣妾吗?哪怕有一点点爱也好啊!”
宁贵妃答非所问道。
看到轩皇帝的表情,泪水再次模糊了她的双眼。
“是啊!我这是奢望什么呢?您若是对臣妾有一点点的怜爱,就不会处心积虑地逮住机会在这一天对宁氏一族动手了呀!”
宁嫣然仿佛这一刻再也没有了君臣之间的顾忌,她突然地站了起来,眼睛直视着轩皇帝一字一句的道:
“您口口声声说爱臣妾,可臣妾不是傻子,不是瞎子,您的真爱是谁?您敢说出来吗?”
“你…放肆!”
“放肆?哈哈!放肆!您不敢承认了是吗?是德妃江婉婷那个女人呀!她明面上整日里是陪着太后娘娘礼佛不让人打扰,实际是被您保护了起来吧?
您这是一直在防着臣妾防着我们宁家啊!
看似您对臣妾万千宠爱于一身却原来全部都是假象,目的只是让臣妾的左相爹爹对大亓朝廷呕心沥血,殚精竭虑的卖力无私的付出。
“走狗烹狡兔死,良弓藏飞鸟尽。”臣妾心不忿啊!
以为老天开眼,让江婉婷生下的二皇子体弱多病不堪重用。可事实是这样吗?是这样吗?
我真傻呀!连针对的目标都算计错了,还自诩什么女中诸葛。呵呵呵…”
宁贵妃又哭又笑到有气无力。仿佛一口气上不来就要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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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皇帝的脸色难看至极。此时,殿内的温度仿佛降到了冰点。
“原来嫣然是这么想朕的吗?”
“皇上,难道臣妾错怪您了?
臣妾为了睿儿能被您看重得到宠爱,我对您是百般讨好。甚至到了摇尾乞怜的地步啊!
可到头来臣妾又得到的是什么?我儿坤睿却被安上了逆子的大帽子被宁氏牵连,再难翻身。
是不是下一步就是我儿被贬封地远远的打发走,无诏不得回的结局?
您为什么这样对我?为什么这样对我的儿子?您能告诉臣妾一句实话吗?
是不是二皇子根本就没有病?您的目的都是为了给德妃的二皇子在铺路?
呵呵呵…那臣妾争来争去,算计来算计去,斗倒了一个又一个就是为了替他做嫁衣的吗?
皇上,您下的这盘棋好大呀!”
看着对他全部都是不满的声声质问,面目变得狰狞的宁嫣然,被突然戳中心思的轩皇帝仿佛不认识她了一般。
他捂住胸口愤怒的质问,
“你?原来文宇真的是你害的。还说什么对朕摇尾乞怜?朕就如此的让你难堪?你…你…”
轩皇帝一下子怒极攻心话未说完,一口鲜血就喷了出去。
“皇上?”
门口的大太监安六公公惊叫着就冲进主殿一把扶住了轩皇帝的身体,对着门口的小太监喊道:
“快,御医,传御医。”
“喏…喏…”
惊慌失措的小太监跑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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