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真真虽然猜不出他的死因还有什么隐情。但是看着他落寞的身影,听着他低落的声音已经表明了一切。
想到这个大皇子才十八岁就死了,还是个比她前世年龄都要小上五岁的弟弟,心底不免些许同情。
他如今重生过来却是背负上了那么沉重的不甘。是仇是怨?不得而知。
那个牵挂要保护的人一定说的是在他中毒昏迷时喊的母妃和弟弟了。
而他如今梁南浩的这个身份却是什么也做不了,心里一定一定是很难过的。
左真真又想到他说的考科举,看来还是不甘心吧?!
想想自己前世活了二十三年,自由自在的潇洒肆意,事事顺心。要说牵挂也在姥姥的去世后无牵无挂了,前世的自己应该是没有什么太多遗憾了。
也许这就是他说自己傻的原因?没有经历过磨难怎知苦难里走出来的那些人的心境如何?
而她不知道的是,为什么梁南浩的身影如此落寞孤寂,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自前世十八岁被害死后,他又渡过了暗无天日的五年。
魂魄五年里被困皇宫高墙内出不去,有仇报不了,眼睁睁看着亲人受害,却是保护不了的那种无能为力的绝望、悲惨的日日夜夜。
左真真再抬头看他的眼神时里面都是满满的同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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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南浩收回了望向夜空星辰的双眼转头看了她一眼,
看到她满眼里的同情、可怜都要溢出来了,不自觉地上前用手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瓜,
勾唇一笑。
“走吧!左真真,我们回去。给,这块玉佩你收起来。”
话说着,梁南浩把丁天翼给的玉佩拿了出来,递给了左真真,
“哎?你给我这个干什么?这是丁大叔送给你的玉佩呀!说不定等你考科举时还能借势呢?”
左真真话落,梁南浩错愕了一下,眼神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左真真,我收回刚才说的那句话。”
看着左真真抬眼不解地看向了他,梁南浩呵呵的又笑了起来。
“左真真你不傻,一点儿都不傻。你很聪明通透,真的。你也看出丁天翼送我玉佩的深意了?
说实话,我很感激他。他没有因为我的过去而厌恶远离。
可是,左真真,我不想要。我不想要这样的捷径。我想要凭着真才实学去证明自己。
我希望当有一天站在他们面前的时候。就没有人会再说,看,他是个一无是处的纨绔假世子呢!”
梁南浩说完这些话,眼里的光亮晶晶的璀璨夺目,接着一字一句认真的说道:
“我要让梁南浩这个人堂堂正正的行走在大亓朝的都城里,风风光光地受人尊敬受人仰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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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梁南浩你一定会的。我相信你。”
“多谢!”
听到左真真毫不犹豫的鼓励,梁南浩又呵呵呵地笑了起来。
嘴里喃喃自语道:
“左真真,你很可爱。希望有一天不会变质才好。”
“梁南浩,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
“没什么。谢谢你!请帮我收着这块玉佩吧?”
话落,梁南浩郑重其事地对着她躬身一礼。
左真真知道这个人太注重规矩礼节,就没有阻止,而是赶紧的伸出小手道:
“好吧!这块玉佩我替你收起来。”
当从他的手上接过了这一块带着温度的玉佩时,左真真才真切的感受到了梁南浩这个人心气很高却也坚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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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慢慢走了起来,偶尔说一句话,却是仿佛相识了几十年的老友一般,彼此了解,彼此共鸣,彼此默契。
到了左真真的家门口,
“梁南浩,你回家吧!我进去了。”
“嗯,我看着你关上大门。”
左真真点着头带着两只小狼崽走进了院门。
梁南浩听着落门闩的声音,才迈动脚步走回自己的窝棚。
夜风一吹,梁南浩感觉头有些痛了,浑身还起了燥热。
他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感觉一下子更是有了些头晕目眩,他脚步不稳的往前迈着步子,
“真是醉了。以后再也不喝这么多酒了。”
嘴里嘟囔自语着踉跄着走上了自己窝棚的小木梯,用手摸索着推开了房门。
一进屋衣服都没有顾得上脱下就一头栽倒在了床上,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而睡梦中的他却是极不安稳,一会儿皱紧了眉头,一会儿双手抓住胸前的衣襟按压住心脏的揪痛…。
嘴里含糊不清的低喃,母妃…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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