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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素日只读诗书,不近女色,母亲每每提起成亲一事,大哥便摇头称要先考功名报效国家。”

楚凝芷边说边笑,“可把母亲急坏了,哪成想如今家里不催了,大哥反倒开窍了呢!”

轩景帝笑着摇摇头,“听说唐家有个才貌双全的女儿,朕倒真有些好奇,这位唐小姐是何等出众了。”

“能叫臣妾哥哥在满月宴上一眼瞧中,念念不忘到这般急哄哄的给臣妾来信询问,必然是极出色的。”

“楚恒这般情真意切,朕也该成人之美。郎才女貌,也算一桩佳话。”

楚凝芷笑意收敛了些,依偎在轩景帝身侧,“臣妾替哥哥谢过陛下,但臣妾能否厚颜请求陛下,晚些时候再提此事?”

“怎么?凝儿不看好这门亲事?”

“臣妾怎么会这样想呢!只是……臣妾家中的情况您也知道,臣妾父亲只是五品,虽说高娶低嫁,但比起唐家也实在低了些。”

“哥哥是个要强的人,更不想怠慢了唐小姐,所以他怕是要考中之后才肯去提亲的。”

“再说,若是您现在赐婚,唐家误会臣妾以权压人怎么办。好好的一桩喜事,反闹得不愉快了。”

楚凝芷靠在轩景帝身上撒娇,“若哥哥当真考中,陛下再当殿赐婚,岂不更好?”

轩景帝有些诧异,“别人都是巴不得朕给赐婚,你倒好,竟然还开口推拒,不怕横生波折?”

楚凝芷笑得狡黠,“陛下君无戏言!若哥哥连考中的本事都没有,那活该他得自己想办法。”

轩景帝捏捏楚凝芷的脸,没再说什么。

楚凝芷明白轩景帝这是同意了,转而说起别的。

“臣妾听说曹宝林动了胎气,如今可好些了?”

“她是一时动了气,如今已经好多了。”

“那就好,臣妾已为人母,再听这些是有些听不得了。”

轩景帝拍拍楚凝芷的手,“你放心,弘儿和初妍一定会平平安安的长大的。”

“臣妾知道,陛下会保护臣妾和孩子们的,有陛下在,臣妾什么都不怕。”

第二天早上,楚凝芷边用早膳边问薛齐:“孙泰怎么说?”

薛齐将昨天夜里孙泰说的话原原本本的转述给楚凝芷,楚凝芷听完冷笑一声。

“汤家居功自傲,这种时候竟然还敢言语威胁,生怕死得不够快吗?真是不要命了!”

薛齐压低声音,“汤家这样的态度,陛下不可能让步了。”

楚凝芷嗤笑一声,“皇后和曹宝林可真是帮了陛下大忙了,怪不得陛下昨天过来时心情那么好。”

“过了这大半天,足够陛下将一切漏洞都处理干净了,想必马上就能查个水落石出了。”

“汤家这次想不大出血是不可能了。”

楚凝芷侧头看向秀芸问道:“母亲呢?”

“楚夫人在陪着两位小主子呢。”

“母亲就要离宫回家了,想来十分不舍孩子们。”楚凝芷叹了口气,“去把母亲请过来吧。”

“是。”

很快,楚母走进殿内,在楚凝芷身旁坐下,素楠站到门外守着。

“母亲,昨日我已与陛下提过大哥的亲事了,陛下已经同意了,只要大哥高中就会为大哥和唐小姐赐婚。”

楚母松了口气,“太好了,为着这桩婚事母亲这颗心一直提着,如今终于能放下了。”

“你大哥那个死心眼的,若是没成还不知要在心里惦记到什么时候。”

楚凝芷轻轻一笑,“母亲还不了解大哥嘛,大哥想要的东西什么没拿到过?”

“他既然看重唐小姐,那就一定会想尽办法促成这桩婚事的。”

楚母嗔怪的看着楚凝芷,“我生你们这三个孩子,心眼全被你们两个长去了,偏没分给你二哥半个。”

“母亲,别说的好像二哥多傻一样,人各有志,二哥不喜欢朝堂上的尔虞我诈罢了。”

“话虽如此,生在咱们这样的家族,你又进了宫,哪能躲得过呢?”

“也不尽然……”楚凝芷坐得离楚母更近些,“这些日子,女儿一直在想,大哥要接父亲的担子是注定的,大哥也愿往此道。”

“二哥志在武学,可咱们家实在不能沾上武将的路子。二哥若在家中,有志难酬,只怕困顿了他一生。”

楚母叹了口气,“此事我与你父亲也一直担心,你育有皇子,你大哥也要入朝为官,若你二哥再从武道,那咱们家就真是被架在火上烤了。”

“女儿思来想去,不能因为我和大哥就剥夺了二哥的志向。二哥不愿困囿在京中,既不能从军,便让他往外走吧。”

“无论是江湖还是地方,天地之大总有能让二哥畅意舒心的地方,免得日渐消磨了二哥的意气。”

楚母有些犹豫,“只是外头危险……我怕他……”

“母亲,何处不危险?二哥自有他的天地。”

楚母又叹了口气,“母亲知道了,回家后会与你父亲好好商量的。”

楚凝芷倚在楚母肩膀上,“母亲,女儿舍不得您。”

楚母眼眶也有些发红,“又不是见不着了,以后还能再见的。”

“待女儿封妃,便能请母亲入宫相见了。”

楚母认真的看着楚凝芷叮嘱道:“母亲不在乎你封不封妃,只要你和孩子平安就行了!”

“宫中处处艰难,你千万小心!”

楚凝芷点点头,“女儿知道,女儿一定会处处小心,保护好自己和孩子们的。”

楚母离宫后不久,福全便已查明指使竹新故意将消息说给曹宝林听的人就是慧妃,消息登时传得六宫皆知。

汤伟祺彻底坐不住了,立刻求见轩景帝。

轩景帝屏退了所有宫人,只留福全在外守门。

两人密探许久,汤伟祺才离去。

没人知道两人谈了什么,只知道不久后轩景帝下旨降慧妃为昭容,于景宁宫禁足一个月。

福全亲自前往景宁宫宣旨。

慧妃本以为是解她禁足的圣旨,满心欢喜的跪在地上,听福全宣读完却傻眼了,不可置信的连连问福全:“福公公,会不会是弄错了?陛下怎么下这样的旨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