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芳姑一个起身,恭恭敬敬地对邢昱鞠了一躬,“多谢邢公子再造之恩。”
邢昱受下了这一礼,然后道:“梅前辈莫要多礼,破天是我兄弟,您也算是我的长辈,应该的。”
“嘿嘿!”石破天挠了挠念头,心中对邢昱的崇拜和感激是越来越深,这以后若是有人要伤害邢昱,不用刑狱仆役出马,石破天就会第一时间挡在邢昱面前。
石清闵柔在茅屋外听到了屋里的喜悦,双双走进一看。此时的梅芳姑不见原先的丑陋,即便只有年轻时八成的容貌,却也比闵柔好看少许。
她不禁与之对比,心中竟涌现出一丝自卑。
石清见状赶紧又紧了紧她的肩膀,仿佛是给她的身体注入了一丝力量。
‘是啊,再优秀又如何,师哥选择的终究是我。’她又不由得有一丝庆幸,庆幸自己没有梅芳姑那般优秀。
梅芳姑也想开了,看向石破天道:“天儿,我已经在这里住习惯了,你以后若是有时间可以回来看看,现在就跟着石清闵柔走吧,你们一家分别了十八年,也应该好好团聚了。”
“妈妈,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吗?”石破天对梅芳姑很是不舍。
“孩子,你长大了,也是时候去外面长长见识,阿黄就留在这里陪着我。”梅芳姑说着看向石清闵柔,“石清、闵柔,你们两人也不要把天儿栓在身边,让他去多看看外面的世界,经历一番风雨。孩子终归是会长大的,翅膀硬了,也就需要学会飞了。”
石清闵柔对视了一眼,看向梅芳姑异口同声道:“我们知道,我们也会让天儿经常来看你。”
“那就好!”梅芳姑说着挥了挥手,“我这里简陋,不好招待你们,你们走吧。”
石破天终究还是有些不放心,“妈妈,你要是还想死的话,那我就不走了。”
“傻孩子!”梅芳姑揉了揉石破天的头,“我已经不想死了。我的武功在这几年停滞了不少,这里清静,是个清修的好地方。距离开封城也不远,若是得空,我也能去开封府逛逛,你放心离开就是。对了,邢公子那边就需要你为我报答了。”
石破天低头颔首,“妈妈,我知道,我一定会好好报答大哥的。”他没说什么豪言壮语,但眼神中却是无比的坚定。
与梅芳姑告别后,几人离开熊耳山。
石破天几步一个回头,熊耳山上还传来了几声犬吠,想来阿黄也舍不得石破天离开。
邢昱拍了拍石破天的肩膀道:“破天,你且放心,梅前辈心中已无死志。”
“嗯!”石破天高兴与不高兴都写在脸上,“我知道,我以后会经常来看妈妈的。大哥,我们现在去哪?”
邢昱看向李莫愁说道:“此地距离终南山也没有多远,我和小狐仙先带着李姑娘回他师门。至于破天你,就跟着石清闵柔两位前辈回玄素庄看看吧。”
石清闵柔感激地看向邢昱,他们刚好也想让石破天回自己家看看,那里是他出生的地方。
前面与养母分别,现在两个亲近之人又要离去,石破天深深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离愁。
正所谓送佛送到西,和石破天他们三人分别后,邢昱和涂山仙姬直接带着李莫愁御空,将她送回了终南山古墓。
三匹马就留在了梅芳姑那里,也能帮她干干活,充当一下脚力。
看着两人飞去的影子,站在古墓前的李莫愁也心生惆怅,但转身就打开了石门,心中想着还是将自己的实力提升上来后再做他想。
空中,涂山仙姬看向邢昱,“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邢昱茫然了一下,突然想到两样东西,一是和氏璧,二是邪帝舍利。刚好涂山仙姬年龄比较大,应该知道不少事,就向她打听道:“小狐狸,你是知道和氏璧吗?”
“知道啊!”涂山仙姬说道:“不就是传国玉玺吗?在大乾皇宫呢!怎么,你想要啊?想当皇帝?”
“那还是算了。”邢昱连忙摆手,‘看来和氏璧不合适。’又问道:“那你知道邪帝舍利吗?”
“好像是一块能储存精元的石头,是魔门圣物。不过自从向雨田破虚飞升后,它也不知所踪了。”
邢昱闻言,思考了一会儿后说道:“那我打算去长安看看。”
涂山仙姬虽然纳闷,邪帝舍利和长安有什么关系吗?但她也没问。
两人转了个方向,朝长安而去,不一会儿就抵达。
长安城,汉朝帝都,如今依然繁荣。
走进长安城,邢昱仿佛感受到了一种古老的气息,当然,也可能是错觉。
‘既然天宁寺有宝藏,那跃马桥下的宝库有很大的可能也存在。至于说是谁的藏宝地,那就不可知了。’
经过一番打听,邢昱从一个老者口中知道了跃马桥的所在。
“你打听这座跃马桥做什么?”
两人已经站在了桥上,涂山仙姬看着邢昱好奇地问道,心中也隐隐有了猜测,‘这小家伙莫不是知道什么隐秘?’
邢昱探出精神力感知,水下确实有机关暗道。
此时正值白天,桥上人来人往,直接跳下去寻宝有些不太方便,他便打算晚上再下去。
长安城中也有玄黄商会,但为了避免他人知道自己和玄黄商会的关系,邢昱并没有前往查看。
反正不管查不查看,玄黄商会中都是自己人,不怕他们会有什么小动作。
对于涂山仙姬的好奇心,邢昱并没有满足,而是道:“晚上再来你就知道了。”
玄黄钱庄在大乾遍地开设,大乾朝廷还是有些不放心,因此特别在每一地都派了一位地位比较高的臣子前来坐镇,方便监督玄黄商会,避免其有所小动作。
裴矩主动请缨来到了长安。
今日他休沐,走在街上,一眼就瞧见了邢昱。
“邢公子,你怎会在此?”
邢昱寻声看去,这人有些眼熟,下一刻就想了起来,“原来是裴大人!”他拱了拱手道:“与友人在此游玩。裴大人又怎会在长安?”
裴矩道:“皇上有感西都可能会发生大事,就让老夫我前来主事。”他并没有掩饰自己的修为,因此邢昱能清楚地感知到眼前这位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文官,却是有半步天人的实力。
这样的实力居然被朝廷派来坐镇长安,难道真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裴矩,裴矩,这个名字怎么有些耳熟呢?’转头想起跃马桥下的宝藏,他脑海中灵光一闪,‘我早该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