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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五章 朕真有这么凶神恶煞?

赵高偷看一眼嬴政神色,笑道,“公主不知,这长生烛难寻,鲛人油却不难找。眼下正是渔期,只要陛下下令征发沿海一带的民众,不出半年,莫说东郡,凑齐全国驰道之用也不难。”

“谴何人?”

赵高看了看嬴荷华,“臣怕公主不高兴,不敢说。”

“那你就闭嘴。”

“荷华。”

这几年,赵高就越来越靠近她所理解的阴诡模样,许栀看不惯。要不是嬴政在,她能给赵高呼过去。

嬴政给了个眼色。

“诺。”赵高正色,抓住机会,“臣以为李丞相之子可堪大用。楚地巫族勾连之务,李大人在九江郡办得很干净。故而臣斗胆向陛下举荐,不过李大人才从九江回来,若又将外派于东海之滨,怕伤了公主之心。”

只见嬴荷华朝他笑笑,“既然知道我不高兴,那府令有什么好办法?”

“臣以为,路基完善再修路面。不若让李贤继续留在咸阳督修完善骊山陵,等到东郡驰道一并调用。皇帝陛下,公主以为如何?”

“骊山陵,”许栀若有所思,她想的是始皇陵。

嬴政面色一沉,因为几年前差点埋在里面的是他女儿。

始皇陵之修筑动用十万刑徒。许栀心道不好,在还没找人研究出来快捷的机械设备之前,没打通沥青生成办法之前,骊山和长城这两项工程不能成为重心。这简直就是把秦国往火坑里送的提议!

嬴政没有说话。

她从小案小步到了嬴政跟前,跽坐在他一侧,搁下手中的陶盏,顺便送上了荀子想要离开灞桥宫去终南山的文书。

“父皇,李贤在哪里办事与我并无干系。我只是不想被人说我嚣张。”

她说的这人是李斯。

“你还不嚣张?朕的命令都敢不听。普天之下,像你这样的不多。”他说着,想起她母亲,神情松弛不少。

“我今日在朝会上一句话也没和李丞相顶撞,原以为不会有人在父皇面前说我,哪知道府令这是变着法子告我的状。”

她恰到好处的解释了自己的沉默,见她赌气的模样,嬴政觉得她又一直都是小时候那个被宠惯了的样子。

“赵高。”

赵高被嬴政的眼神吓得一下匍匐在地。“臣绝无此心,公主殿下息怒啊,陛下,陛下明鉴。”

许栀看着赵高就觉得讽刺。

骊山大批刑徒,都从原山东六国诏调而来。

《高祖本纪》载:“高祖以亭长,为县送徒郦山。”《黥布列传》载:“布已论输丽山,丽山之徒数十万人,布皆与其徒长豪桀交通。”

骊山陵墓修建之中多是鲛人油,在某些文献中也叫长生烛。简单来说就是鱼油,不过不是人鱼,而是娃娃鱼、鰕鱼之类的鱼类提炼的鱼油。

秦时技术,鱼油难炼。

赵高提议什么征发齐民,不就是想让她或者李贤去背这个‘横征暴虐’的名头。

他现在在嬴政面前装什么忠诚?

“我不息怒的话,你要怎么办?去死吗?”

“……不不,公主息怒。陛下,臣口无遮拦,罪该万死!”说着,他将头重重往地上一砸。

她还真是这样。小时候谁惹了她,也是一副喊打喊杀的口吻。

嬴政摆摆手。

赵高如释重负,赶紧后辙。

“父皇。”

嬴政见她还真的几分正色,蓦地笑了,“你啊,赵高并无大错,不可随意杀人。”

“至于驰道,现今东巡在即,道既成,路已平,倒不必用鲛油大费周章。朕什么路没有走过,稍微不那么平,也无大碍。”

他朝她招招手。

许栀望着他。

她的父皇,人中之龙。然而岁月平等对待每一个人,十年风霜,让他的眼角有了细纹。

先祖的夙愿,朝臣的期盼,生民的希望,全部加在他身上。

只有他的双肩才能托起这个庞大的帝国,使它正常运转。故而他死后,大厦倾覆,功亏一篑。

她的头顶蓦地传来手掌宽厚的温度。“荷华,出巡不是件轻松的事,何况路还不够好。朕本想等驰道修好,带着你母妃和你一同巡游天下。届时,”

他顿住,他后面的话没有说给嬴荷华,因为那是要他亲自讲给郑璃的。

“你为何想这一次和朕同去?”

许栀在经受了很多次打击,很多次警告之后,她看着嬴政的面容,岁月侵蚀,时光在指缝就溜走了。

她和墨柒不一样,她和他,和他们共处十几年。

她深深的望着他,“父皇。我说了我要一直陪着您的。”

“出巡辛苦,在芷兰宫陪着你母妃,等着朕回来不好吗?”

“我自然想要陪着母妃,我只是……”五次东巡,他就病死在最后一次。她噎住,“父皇忘了吗?当年,我跟着您追回李客卿的时候,您答应了我,每一次外出都要带着我。”

她认真道,“而且我也不娇贵。我懂地图,骑得马,走得路,翻山越岭也不在话下。父皇带着我很省事,要办事,我也可以出力。”

“你出力杀人么?”

许栀一怔,不知原因,只觉得嬴政眼睛深邃如海。

嬴政笑着摇摇头,他注视她,“真的很想去?”

她点头。

其实她说的那些体力都是从楚国回来之前的描绘。

嬴政问过夏无且,她身体素质大不如前。前些日子上终南山,她都气喘吁吁。

“我会照顾好自己。”

嬴政揉揉她头发,“以后别惹朕生气。”他看着她,“你给朕个承诺。”

她静静望着他。

“无朕之诏,你不得擅自离秦去楚。”他迟疑一会儿,“若楚地真有非去不可的缘故,十日之内也务必给朕回来。”

他当真把最大的仁慈给了她。

案上的烛火烧得很旺,让她的泪水融眼眶,凝在灯花中。

嬴政也不知道,原来她是这样娇气。

“好了,哭什么?朕真有这么凶神恶煞?”

她摇头,不知怎么回事,慢慢说到了李斯,谈到了她的兄长扶苏,随后许栀和嬴政谈起巫蛊之祸与杯酒释兵权的典故来。

她的父皇大笑,“此等胆小鼠辈,竟也配称王?”

正如他所思,他不怕自己儿子强势,他怕的正是他性格中仁弱的一面。

而那些连臣子都要惧怕,要变着法子杀死的暴虐君王,更是让他觉得连那六国之君也不如。

椒香在炉中散开,灯花在盏中跌起云一般的浮光。

嬴政拍拍她背,耳边雨声渐大,变成车轮轰鸣。

为了这个梦,她将与宿命为敌,不眠不休。

一路上还算顺遂,半月之后,就到了泰山脚底下。

泰山封禅,六国归附,神灵共听。

儒生将完备祭祀之典。

至此,许栀才知道,嬴政来泰山除了祭神,还有另一件事。

他告诉儒生们,他不但要恢复郑璃郑国公主的身份,也要让她成为他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