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乐去而复返,萧钧原有些担心,但看他竟在此地修炼起来,顿时欣喜不已。
常乐练了小半个时辰,呼吸突然急促起来,身子不停颤抖,脸色渐渐变得灰青,额头也全是汗水。
萧钧心知常乐必是修炼出了岔子,心中暗喜,又过一会儿,常乐的呼吸越来越快,脸色也在灰青潮红之间来回变幻,同时鼻子中流出血来,显然内腑已经受伤。
萧钧寻思良机难遇,就从柜子中出来,手持匕首,蹑手蹑脚向常乐行去。
一步,两步,三步……
萧钧走到常乐身前时,常乐仍然双眼紧闭,茫然不知,他心中大喜,暗叫一声:“公主,我为你报仇!”挥剑刺向常乐心窝,谁知这时常乐猛地睁开双眼,挥手打落萧钧匕首,阴恻恻笑道:“原来是你小子在捣鬼!”
萧钧大惊失色,他知这常乐乃是到海境界,此刻他醒来,自己绝不是对手,正不知如此应对,忽见常乐双目中也留下两行血来,旋即脸色大变,时而青紫,时而赤红,时而又满面漆黑,顿时大喜,明白此乃破功之象,他不敢犹豫,从旁边抄起古琴,挥手砸向常乐。
常乐左手一挡,古琴登时四分五裂,萧钧嘿地一声,又挥拳击向常乐面门,常乐即在石桌上闪身一躲,反手拿住萧钧手腕,用力一扯,萧钧立时被一股大力摔在地上,眼冒金星,还没回过神来,只见常乐纵身扑倒他身前,伸手掐住他脖颈,厉声道:“小畜生,你把老子害成这副模样,老子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随手从地上拾起匕首扎向萧钧眼窝,手臂刚刚举起,常乐忽然捂着心窝大叫一声,张口吐出口血来,萧钧大喜,知他伤势发作,伸手拿住常乐手腕,腰腹用力,霎时把常乐压在身下。
谁知常乐吐出口血好似好了许多,双目中闪过一丝清明,大吼一声,体内真气迸发,萧钧霎时被震飞出去,连吐鲜血,此刻他只是普通凡人,如何能抵挡的了常乐的到海一击。
砰!
萧钧重重撞在石壁上,只觉骨疼欲裂,浑身无力,忽然后背一震,一股温温然之气钻入体内,刹那间循着经脉行了一遍,萧钧立时伤势大好,全身又充满力气。
萧钧不知发生了什么,暗自惊异,扶着墙壁想要站起,心中一动,即倚着石壁佯装受伤,口中不停哼唧。
“畜生!说,姓苗的去哪儿了?”
常乐一边抹着唇边鲜血,一边踉踉跄跄走到萧钧身前,打量两眼,见萧钧衣襟都是鲜血,呼吸也有气无力,冷笑一声,骂道:“小畜生,说不说,不说我杀了你。”
他行功入了歧途,体内真气大乱,实已受了极重的伤,但苗盛失踪一事,萦绕心头,成了他的心结,此刻仍念念不忘问苗盛的去处。
他佯装挥了挥匕首,待要吓唬吓唬萧钧,突见萧钧大喝一声,形如饿虎一般扑了过来,他猝不及防,竟被扑倒在地,匕首也掉在一旁,猛地运集真气想要把萧钧震飞,谁知此刻体内真气混乱,早已将全身经脉冲得千疮百孔,他一运气,体内宛如针扎,不自禁叫了一声,竟使不出半点力气。
如此良机,萧钧怎能错过,疾挥匕首刺向常乐胸口,不料此时常乐突然出拳,他匕首固然刺入常乐左胸,人也被常乐一拳打飞出去。
到海一击,非同小可,纵然常乐已受重伤,萧钧也禁受不起,落在地上吐血不止,不过他担心常乐趁机偷袭,急忙挣扎着起来,谁知却见常乐躺在地上不停颤抖,却不起来,心知他内外皆受重创,已失再战之力,顿时放下心来。
他略一松懈,便觉双膝发软,再也站不住,噗通摔倒,再也站不起来。
一时室内唯有二人粗重的喘息声,再无其他。
过了许久,萧钧觉着力气恢复了些,想要站起,忽然见幽幽默默走了过来。
“幽幽?”
萧钧大喜,谁知幽幽恍若未闻,走到他身旁拿起地上的匕首,曲指一弹,匕首恍若流星,扎入常乐的左眼,常乐登时大叫一声,扭头望了一眼,叫道:“你这贱人!”
此时常乐竟还未死。
幽幽淡淡一笑,也不说话,从发中取出簪子,随手一掷,簪子嗤地一声,又插入常乐右眼。
常乐又是大叫一声,双手乱舞,想是痛极。
幽幽也不说话,返身走到外面,不片刻取来两把长剑,右手一振,长剑断成数截,疾飞而出,一取常乐左臂,一取常乐右臂,还有两截飞向常乐双腿。
嗤!嗤!嗤!嗤!
常乐双臂双腿立时被斩断,他登时疼得呼天抢地。
萧钧心有不忍,道:“你杀了他就是,何必折磨他。”
幽幽冷笑道:“你用假经将费笑练的男不男女不女,你怎么不说?”
萧钧顿时语塞。
此时常乐双目已瞎,双腿双臂已断,再无反击之力,幽幽冷笑一声,一声手提长剑走到常乐身旁,一剑刺穿他大腿,说道:“常狗,你可曾想到过今日?”
常乐一边惨叫,一边笑道:“小……贱人,我虽……然是条………狗,却偏偏能把……你压在身下……快活!你说……可笑不可笑!”
幽幽大怒,长剑一伸,插入常乐口中,稍一发力,登时将常乐舌头搅碎,骂道:“常狗,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常乐口中发出嗬嗬之声,张了张口模模糊糊又说出两个字:“快活!”
幽幽脸上凶光大盛,缓缓提起长剑待要再折磨常乐,突然寒光一闪,一把匕首划过常乐咽喉,常乐挣扎几下便咽气了。
幽幽回首见出手的是萧钧,怒道:“你干什么?”
萧钧叹道:“他已经够惨了,给他个痛快吧。”
幽幽冷冷道:“就你会做好人,你知道他对公主做什么?对我做过什么?”说着眼中流下两行清泪。
幽幽呼吸急促,咄咄逼人,脸上却又有柔弱之态,萧钧竟不敢和她对视,叹了口气,转过头去。
室内静了一会儿,幽幽的呼吸声也渐渐平稳,想是心境已经渐渐平复,她突然道:“哪是什么?”
萧钧闻声望去,见自己那幅画掉在地上,展开半截,登时大惊,急忙去拾,谁知幽幽动作更快,抢先一步拿到,打开一看,登时怔住。
“给我!”
萧钧心下大急,劈手抢过,幽幽有些失神,竟被他抢走,萧钧拿到画,急忙卷起收入袖中。
幽幽看在眼里,冷笑道:“原来你也是个好色之徒。”
萧钧道:“我是不是好色之徒,不用你管。”
幽幽冷笑一声,不再看他,四下打量,忽然瞧见地上散乱书籍中露出半截信封,心中好奇,俯身拾起,定睛一看,脸色大变。
萧钧心知有异,凑近一看,也骇然色变。
那信封上赫然写着几个大字:“萧钧先生亲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