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唇边染上一抹无奈的笑容,从前她一个人可以打十个,如今她怕是连个小朋友都打不过了。
就算她想要逞强身体也并不允许,只能任由着苏沧澜给她打理一切。
为了防止她吹风感冒,他还特地让人准备了一床防风的羽绒被,将她包裹得密不透风抱到车上。
车子一早就暖好了,苏沧澜掀开羽绒被,姜黎额头上渗出点点汗珠。
他就那样抱着她,将带有吸管的保温杯递了过来,对待姜黎宛如出生的小婴儿。
姜黎笑他太夸张,苏沧澜却是一脸正色强调:“现在是你最虚弱的时候,小心驶得万年船。”
靠在苏沧澜怀中,仿佛又回到了从前那段无忧无虑的时光,让姜黎觉得十分安心。
身体的不适感并没有减少,脑袋昏昏沉沉,胸闷气短想吐。
车速已经很慢很平稳了,每一分每一秒对她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她很困却睡不着,只能睁着眼睛看着窗外的风景来转移视线。
车子路过星光广场,露天巨大荧幕上是厉霆枭和白芷兰的订婚消息。
白芷兰挽着他的胳膊,妩媚不失干练,站在冷脸的厉霆枭身侧,竟然没有半点被比下去,反而中和了他的冷清。
看啊,他的身边本就该站着更优秀的人。
姜黎闭上眼,脑中又浮现出两年前他们站在落地窗前,厉霆枭举着酒杯,冷脸竟然扯出一抹浅浅的笑容:“姜助,陪我走向更高的地方。”
酒杯相撞,她莞尔回答:“厉总,那是我的荣幸。”
可她终究失约了。
手指不由得收紧,手背上覆盖着男人的大掌,很暖,苏沧澜轻轻包裹着她的手嗓音醇厚:“没事吧?”
“我没事。”
“你和他并不合适。”苏沧澜叹息了一声,“早点断了是好事。”
姜黎勉强装作轻松的样子,“嗯,我知道。”
回到别墅,苏沧澜将她抱回主卧,姜黎踩着绵软的地毯去了洗手间。
当门反锁上的那一刻,她打开水龙头,哗哗的流水声遮住了她的哭声。
姜黎的身体顺着墙壁慢慢滑下,泪水跟断线的珠子一样流个不停,她死死咬着自己的袖子迫使自己不要哭出声,脑中全是两人过往的回忆。
“小姜同学,以后请多指教。”
“阿黎,我,我可以吻你吗?”
“阿黎,我爱你。”
“姜黎,你为什么要害死她?她是我妹妹啊!”
“我恨你,但我更害怕失去你,阿黎……好好活下去。”
“不用选了,就她。”
“姜助,你还有多少惊喜我是不知道的?”
“姜助,你去哪了?秘书室一群废物,连杯咖啡都煮不好。”
“姜助,一会儿来接我。”
“姜助……”
“阿黎,你所顾虑的不是问题,跟我离开,两年之后,我会正大光明娶你,你不是想要一个家吗?我给你。”
“好。”
画面定格在他最后看她的那一眼,那是失望之极后划分界限的平静。
明明一切都和她想象一样发展,为什么她的心脏却痛得不能所以?
胃里一阵翻涌,她再次吐了出来,混合着血和泪,她觉得生不如死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