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霆枭手指卷起姜黎耳边一缕凌乱的发丝，他记得面试那天有众多面试者。
每次轮到自己面签时，不管男女，对方根本不敢正眼看自己。
唯独姜黎是个例外。
她应聘的是生活助理，考题是煮咖啡。
从头到尾这个女人都展现出了强大的自信，自己问过她，“你不怕我？”
姜黎将咖啡排放在自己面前，先是加入方糖，用勺子搅拌，做好这一切后她才抬起头，目光和自己坦然相对。
“厉总是我的上司，我敬你听命于你唯独不会怕你。”
就是这句回答，厉霆枭当场定了她。
可是两年后的今天，她却因为自己稍微靠近一点就后退。
这个下意识的举动让厉霆枭并不满意。
姜黎感受着他指尖落在脸颊边缘的温度，说实话，她完全猜不透厉霆枭的想法。
“是，我怕。”姜黎直接说出了心声。
“你在害怕什么？”
车子没有发动，车库中光线暗淡，车厢中更是安静得让人觉得有些诡异。
这么近的距离，四目相对的瞬间很容易擦出火花。
姜黎绷紧了神经，生怕厉霆枭再越雷池半步。
“我们共事了两年，厉总应该知道我做事的风格。”
两人的风格雷同，一样的干脆利落，从来不拖泥带水。
“继续。”
厉霆枭一手撑在了玻璃窗上，将姜黎能活动的空间压缩得更小。
两人就像是亲密无间的情侣，甚至连对方的呼吸频率都能清楚感知。
这样暧昧的气氛中，姜黎恢复了惯有的冷静，“我希望在离职一事上也维持从前的干脆，不希望和厉总再有任何拖泥带水的意外，以免让别人误会。”
厉霆枭的不满清晰可见，手指落在姜黎柔软的脖子上，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怕谁误会？”
姜黎对上他愤怒的眉眼，忽视掉放在她脖子上随时都可能用力的手。
“谁都好，总之我不想厉总打扰我的计划。”
“呵。”
耳边传来嗤笑声，厉霆枭看她的眉眼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所以姜助觉得他们谁能满足你的心愿？那个医生？还是说容砚？或者谢长安，他们之中谁能娶你？”
每次到了这个话题就让姜黎十分厌烦，清冷的眉眼也透露出一丝不耐。
“谁娶我对您来说很重要吗？”她压抑着愤怒反问。
厉霆枭深深看了她一眼，最终还是收敛了眼里所有的情绪，薄唇淡淡回答：“不重要。”
他冷着脸撤回了身体，发动车子，一脚踩在了油门上，车子如同离弦的箭飞速前进。
姜黎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从前的莫言情绪十分稳定，厉霆枭则是恰恰相反，表面上看着冷漠绝情，只有姜黎知道他前几年一直在服药。
这两年他停药后表面上看着没什么，一年前她见识过一次他的疯狂，最近情绪波动是越来越大。
姜黎有些担心他的心脏问题。
谁都没有再开口，车子从地下车库驶入到地面。
少了压抑的黑暗，心情也稍微轻快了点，姜黎抓紧时间整理自己的仪容，为一会儿的工作提前准备。
然而半小时后，车子没有开往公司，而是停在了一幢海边别墅。
姜黎满头雾水，“厉总，是换地方了吗？”
男人一言不发拉开车门，冷着一张脸冲她道：“下车。”
姜黎也只能听命行事，高跟鞋就要下地，腰间一紧，她竟是被人直接给拦腰拎了下来。
“厉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