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神太过平静，让赵媛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毫无杀伤力。
赵媛咬牙切齿道：“我说，让你给我煮杯咖啡。”
说着还轻佻打量了姜黎一眼，“既然你都不是总助了，好歹我也是你的前辈，给我煮杯咖啡你没意见吧？”
“有意见。”姜黎冷静补充：“我们同是助理，你没有资格越级指使我做事，如果是同事间的互相帮助，我帮你是情分，不帮是本分。”
赵媛心里愤愤不平，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姜黎一句话给堵了回来：“我很忙，没事不要找我，有事自己处理，我没空跟你废话，你实在不服气，那就报警吧。”
说完她低头继续自己的工作，看都没看赵媛一眼。
前排的倪安将这一生悲惨的事情都想完了才没有笑出声来。
周凌雪就不同了，她年纪尚轻还没有城府，当场就笑了出来。
“哈哈哈。”
赵媛杀人一般的视线落到周凌雪身上，她收拾不了姜黎，还收拾不了周凌雪吗？
“你笑什么？”
周凌雪知道自己一不小心将战火引到了自己身上，忙正色道：“媛姐，我真的没有嘲笑你的意思，我就是想到了一件好笑的事情。”
“你上坟烧报纸，糊弄鬼呢，小周，别忘了你还没有转正。”
一句话让周凌雪脸色慌乱，要知道她是凭借出色的能力才让姜黎破格录用。
这个机会是姜黎给的，如果姜黎走了，赵媛想踢她走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周凌雪连忙跟了上去，又是赔罪，又是给她煮咖啡。
赵媛将所有不快都发泄在周凌雪身上，一个下午，周凌雪忙得脚不沾地。
最后还被赵媛派去买下午茶。
等姜黎整理好一堆资料，一抬头看到周凌雪大包小包提着很多吃的东西进来。
“媛姐，这是刚做出来的蛋糕，我亲自守着师傅做的，闻着奶香就很浓郁，还有果茶，是你喜欢的那家，还有还有……”
她献宝一般将这些东西拿出来，脸上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
殊不知赵媛这种人天生骨子里就坏，习惯了捧高踩低，你越是卑微她越是嚣张。
她喝了一口，脸上露出不悦之色，“你买的什么垃圾？我说了要温热，都已经凉了，我怎么喝？”
“媛姐不好意思，我真的是跑着回来的，在等蛋糕的时候浪费了一些时间。”
“这么点小事情都做不好，你还能做……”
倪安本来不想插手女人之间的事情，实在看不过去开口：“行了，别欺负人家小姑娘了。”
没想到他这句话更是踩着赵媛尾巴，赵媛当场就跳脚了。
“我教训新人，你什么身份？也配和我说话”
说完赵媛打开杯盖，泼了周凌雪满脸果茶，“我就欺负她了，你能怎么办？难不成你也想越级教训我？”
说这话的时候赵媛刻意看了姜黎一眼，倪安无语，和女人争吵本就不是他的强项，他只得摇了摇头。
周凌雪是姜黎录取的人，平时姜黎也会带着她学习。
在赵媛的眼里她就是姜黎的人，打周凌雪的脸也就是打姜黎。
黏腻腻的果茶从周凌雪的头上慢慢滑落下来，一片柠檬贴在她的头发上，脸颊上也沾染了些百香果。
赵媛挑起周凌雪的下巴笑道：“不服气？要不你报警吧。”
周凌雪满脸的惶恐，眼里蕴含着水汽，她不停地摇头拒绝。
一道冷清的声音响起：“好。”
赵媛甩开周凌雪的脸，扯出一张湿巾擦拭了一下手指，一脸的嚣张：“好啊，你报警啊，我又没犯法。”
姜黎拿着手机过来，给周凌雪递了几张湿巾，“擦擦。”
见她站在身边周岭雪这才安心了许多。
姜黎看向赵媛不紧不慢道：“你公然侮辱他人属于治安违法行为，处五日以下拘留或者五百元以下罚款；情节较重的，处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可以并处五百元以下罚款。”
在赵媛逐渐冷下来的表情下她举起手机，“刚刚你的举动我已经拍下来了，情节重不重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件事闹大，秘书室老人霸凌新人这种新闻传出来，我比较好奇，你是自己走人还是等着被开除？”
以厉霆枭的性格肯定会直接开了她，赵媛心里已经有些惧意，但她仍旧不服输的嘴硬：“你闹出这样的丑闻对公司有什么好处？你还不是要跟着受罚。”
姜黎双手一摊，“无所谓，我已经递交了离职信，公司的企业形象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够狠！”赵媛从喉咙里挤出三个字。
姜黎一脸正色，浑身散发着强势的冷意，她声音不带一丝感情道：“给周凌雪道歉！否则我立即报警。”
赵媛被姜黎身上铺天盖地袭来的气场给压得心里发怵，她不敢拿自己的前程去赌。
“对不起，周凌雪。”
周凌雪摇摇头，“没，没关系。”
“我已经道了。”赵媛翻了翻白眼，“现在总行了吧。”
“不行，这些是同事买的，一分不少将钱转给小周。”
周凌雪愣住，没想到姜黎可以为她做到这个份上。
赵媛故意刁难，这一堆下午茶花了她八百多，她实习期也就几千块一个月，要租房，还要给家人生活费的她很拮据。
她坚持不要，姜黎直接打开了她的收款码，“转吧。”
气得赵媛白眼都要翻上天了也只得将钱给转了过来，离开时还甩下一句：“看她能护着你几天。”
周凌雪眼泪刷的一下就流出来了，她泪眼朦胧的看着姜黎真心感谢，“黎姐，谢谢你。”
“去洗手间好好收拾一下。”
“嗯。”周凌雪哭着跑出去了，正好撞见出来的厉霆枭，吓得她打了个招呼就连忙跑了出去。
走到秘书室门口，看到姜黎丢下一摞资料到赵媛面前，“小周的时间是你耽误的，她的工作由你负责，还有，你弄出来的垃圾，你负责清理干净。”
赵媛敢怒不敢言。
看来，他的秘书室发生了一场大戏。
倪安最早注意到他，连忙站起身来，“厉总，请问有什么吩咐？”
“取消我晚上的行程。”
厉霆枭面无表情离开，从头到尾没有一丝情绪波动，就连姜黎也看不清楚他藏起来的情绪。
工作狂魔竟然提前下班了！
他单手插兜，接通电话往外走，“好，我准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