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崇和钱浩东面面相觑搞不懂眼前这个垂垂老矣的老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疑惑的扯过凳子坐了下来。
老人埋头吃饭再不讲话，干瘪的嘴唇吸溜着碗沿不时还用干瘪的手哆哆嗦嗦的夹上咸菜丝。
钱浩东是个急脾气，眼看着老人淡定的吃着早饭，有点忍不住了，刚想开口说话，周崇从桌子下面悄悄踹了他一脚，给他使了个眼色。
“得！正好现在有点饿了！”
钱浩东抱怨了一声，再不拘束伸手端起稀粥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周崇松了一口气，随即也拿起了筷子。
三个人就像是熟悉到无话可说的朋友一般闷头喝粥吃咸菜。中途没人讲话，也没人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就连对视都没有。
房间里全是喝粥和咀嚼咸菜的声音。
老人吃的慢，周崇和钱浩东吃完了就坐着，看着老人慢吞吞的喝着剩下的半碗粥。
终于老人吃完了剩下的半碗，慢吞吞的从怀里拿出一个蓝色的手帕擦了擦嘴。
“你们两个谁是周崇？”
周崇在心里猜测了无数种老人的开场白，可怎么也想不到，老人会开口问这个，难道这个老头到现在都不认识自己？
“我....我是！”
老人费力的抬起松垮的眼皮看向周崇
"见笑了！岁数大了眼睛不太好使，看不清，你能不能坐近点？"
“哦...哦..好的。”
老人说话很慢但是字字清晰，给人一种非常舒服的感觉，就像是一个许久不见得长辈，招呼自己孩子一般的口吻。
周崇有点笨拙的站了起来，实木的椅子和地面摩擦发出一阵刺耳的噪音，显得有些局促。
老人抬起头静静的端详着周崇的脸....
片刻后说道：“小宝最近怎么样了？”
周崇一愣：“小宝？您说得是....是陈三宝？”
“对对！他大名确实叫陈三宝。他现在怎么样了？”
周崇如实说道：“自从前几天分开以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他应该是遇见了什么麻烦，现在一直联系不上。”
老人叹了一口气说道：“哎...这个小宝还是这个脾气，凡事喜欢逞能，不过既然他能把我的电话给你们就证明他确实遇到了不小的麻烦。”
“大爷对不起，他从没有对我提起过您，请问您是？”
老人的目光从周崇的脸上收了回来，摆了摆手示意周崇坐下。
“我以为你们知道呢！我叫苍经国！”
“对不起！昨天晚上我在网上查过您的个人信息，只是不敢确定，以您的身份我实在是猜不到您为什么要亲自见我们。”
老人微微笑了一下说道：“没什么身份不身份的，我只是想在死前看看小宝这么多年筹划的结果。”
钱浩东有点坐不住了，有点焦急的问道：“大爷，其实您的电话号码是宝爷给我的不是给虫子的。”
苍经国疑惑的看着钱浩东：“你是？”
周崇看钱浩东有点小鲁莽生怕他说错话，赶忙接口道“苍老，他叫钱浩东，是我的发小，也是我最好的朋友，本来这些事儿跟他都没什么关系的，是我连累他把他才牵扯进来的。”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
钱浩东看了周崇一眼说道：“哎呦！虫子，这么多天了可算是听你说句人话了，原来你自己知道老子是被你连累的！”
周崇在桌子下偷偷踹了钱浩东一下：“你能不能少说两句？”
钱浩东一脸的无辜：“我怎么了嘛！我又说错啥了？”
苍经国哈哈一笑：“没事！没事！好久没见人在我面前这么说话了。”
“苍老，不好意思啊！我朋友脑子有点直，说话直来直去的有点鲁莽，您别介意，”
苍经国摆了摆手说道：“没事!你不用太紧张，年轻人嘛！”
“虫子也不知道你到底紧张个啥！你看人家大爷都不介意，是吧大爷！”
“哈哈！对！你们两个都放松点，不用太拘束。”
周崇现在满肚子的问题，希望能从这个老人嘴里打听出答案。一时间竟不知道从哪问起，犹豫半天问道
“大爷按您刚刚的意思，耗子和宝爷的计划应该没关系的，为什么偏偏就把您的联系方式给他了呢？”
“小宝这人聪明，脑子好使，既然他把电话给你朋友自然有他的道理，或许他早就猜到了他会帮你。”
钱浩东震惊道：“你说啥？你的意思是陈三宝早就料到我会因为虫子而牵扯进来。”
苍经国点点头：“我觉得只能这么解释了，我的联系方式在他手里已经很久了，我也一直在等着你们的电话，原以为我都等不到了，没想到还不错，你们还是来了。”
钱浩东还要开口被周崇拦下了。
“苍老，这么说你们应该认识很久了，请问你们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小伙子你倒是问到我了...我想我们应该算是朋友吧！”
“那您一定知道我的身世，还有宝爷他到底是什么人？不瞒您说，我现在一头雾水，我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好像大家都刻意对我隐瞒着？”
苍经国此时面色也严肃起来说道：“小伙子，你可能要失望了，其实关于你的身世我知道的其实不多，真的清楚的人也许就小宝一个人了，不过......”
苍经国好像想到了什么，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便不再说下去了。
周崇迫切的问道：“那能不能把您知道的告诉我？”
苍经国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其实我也就大概的知道一点点，好多也是通过别人之口转述给我的。”
第一次有人开始对周崇讲述自己的身世，一直不住的紧张，，以至于双腿都有点不自觉的抖动起来。
苍经国低头半晌似是在回忆往事又像是在组织思绪，一时间反而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周崇没有催促而是静静的在一旁等着。
良久之后苍经国缓缓地开口了。
“关于你，周崇，其实要从一场战争说起，不知道你咱们国家近代战争了解多少？”
周崇满脸的不可思议“战争？我...这....”
“对！就是你！”
“我了解的也不多，都是小时候书本上学到的一些近代史。抗日还有内战可这些又怎么会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苍经国摇摇头。
“怪我我没说清楚,我说得战争是离咱们最近的一场战争。”
钱浩东忍不住说道：“大爷您说最近的？咱们对印度吗？”
苍经国摇摇头。
周崇说道：“耗子，我知道了。苍老说得是越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