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要处理完镇国侯府的事情吗?”周祁厌靠在他肩上,无聊的抓着她的头发绕圈。
思思察觉到什么,“坐好。”
话音刚落,堂外就冲进来乌泱泱的一群人,镇国侯看他这副没骨头的样子,气的火冒三丈,提着剑就要看过来。
侯夫人急忙拦住,“侯爷,有话好好说,策儿肯定有什么难言之隐!”
“什么难言之隐?他身上的封印破了,他难道不知道那个封印代表什么?他想害死我们全家?!”
镇国侯完全没有理智,走在后方的老太君的目光,一直都在思思的身上。
她不紧不慢的走进堂内,坐到上位,一脸的威严,“长公主不打算跟老身解释解释吗?为何您又看中我们策了。”
“长公主府和镇国侯府一向进水不犯河水,我们策儿可是自小定了亲事了,还请长公主高抬贵手,放了策儿。”
思思低斥了一声让他坐好,才平静的看向老太君,“老太君怎么就确定,如今的策儿,就是原本的纳兰策呢?”
老太君脸色猛然不变。
不仅她,门外吵嚷的声音也像掐了喉一样,突然的安静下来。
“臣的儿子自然是臣的儿子,难不成现在的纳兰策,就不是臣的儿子了?”镇国侯压着怒火。
侯夫人也道,“长公主这话何意?”
“非要我把话挑明吗?”
思思笑道,“纳兰策这个名字原本的命格,就只有四岁,他早就死了,四岁之后的纳兰策,不过是他人之躯,你们将纳兰策原本的灵魂封在他体内,让他长大成人,那老道是不是跟你们说,如果封印破了,镇国侯府全家就要横死?”
老太君的脸白了白,“休要胡说!”
镇国侯和侯夫人却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并未要横死,只是封印破了,主魂就会醒,他要是知道你们封印他多年,他肯定会一气之下杀了你们。”
思思手里,凭空出现一个茶盏,众人的脸色齐齐一变,“你不是长公主。”
“我自然不是。”
思思又道,“纳兰策的魂已经去转世投胎了,如今在你们面前的,是这具躯体的主魂,他叫周祁厌。”
“什么?”
老太君受不住的大喘气,幸好旁边的丫鬟扶了一下,她才没摔在地上。
声音颤抖的问,“老身的孙儿…老身的孙儿没了?”
“是你,是你害的我儿子!”镇国侯拿着剑不由分说的冲上来。
剑刃却挡的一声,碰到了一层隐形的保护,镇国侯被震飞出很远。
“侯爷!”
侯夫人抱着他跪在地上,眼泪横流,“长公主,求求您饶了策儿吧,策儿这一生都没做过什么坏事,您饶了他吧。”
“不是我不饶他,是他原本就不属于这里,是你们强留了他。”
思思喝了一口茶,“侯夫人,你命里无子,强求也是无用。”
侯夫人面如死灰的瘫在地上。
命里无子,确实,她年轻时也有过身孕,一胎一胎的怀,可都保不住,策儿,还是用邪法才保到四岁。
她是个女人啊,怎么会命里无子?
“不可能,不可能的…”
思思看向老太君,“祖上福薄,所以才导致这个结果,往后一定要积德行善,孩子,说不定还会有。”
“纳兰策已经不存在了,各位也不必担心横死街头一事,不会发生。”
说到这里,思思起身,“先告辞了。”
“不,你不能走,还我的策儿!”老太君三步做两步的抓住她的小腿。
“求您了,放了策儿。”
思思垂眸,眼里有冷冽的金光,“老太君,凡事不可强求,这事是你做错了,如果不是我,封印一破,你们必死无疑,所以,别再纠缠了。”
老太君颤颤的松开。
两人的脚步迈出镇国侯府,里面边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夫人,咱们回天宫吗?”
落日夕阳下,他的脸被照成一团暖色,思思没仰头,他便微微弯着腰,低头看着她,嘴角啜着笑意。
“自然。”
思思朝他伸手,周祁厌没有将手放在她掌心,而是反手抓住了她,牢牢的,抓住了,就再不也会放。
“走吧。”
…………
“封公子,您别等了,长公主不会回来了。”春香叹了口气,将拿来的喜服放在了桌子上,“明日便是您跟余小姐的婚礼了,您试试这喜服可还合身吗?”
封樾一眼都没有看,沉默的坐在门槛的台阶上,手里的酒依旧是满的。
许久,“她去哪了。”
春香摇头,“不知道,长公主只说,她不会在回来了。”
封樾知道她不是长公主,他伸手出骨剑站了起来,冷冷道,“婚礼取消,我不会娶余雪,要娶,让傅原娶!”
说罢,他便消失在夜色中。
春香愣了愣,又抓紧跑到余雪的房中,“余小姐,封公子…”
“我知道,他喜欢的本来就不是我,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咱们先去救长公主!”余雪起身往外走。
她刚刚收到系统的通知,说女主在京城外的野郊有危险,生命垂危,如果女主死了,这个世界就会崩塌。
她得去救女主。
余雪没想到在去找长公主的路上,她碰见了封樾,封樾骑着马,走的十分慢。
她着急的骂道,“封樾,你还在磨叽什么?长公主有危险,你还不去救长公主?”
封樾一顿,立刻明白她说的长公主是谁,她消失了,原本的长公主就回来了。
可惜的是,不管哪个长公主,都不爱他,封樾闭了闭眼,在睁开时,眼中一片冷然,“她在哪?”
“城郊。”
余雪被他拖上马,一路颠簸终于到了城郊,寻了一阵,在乱坟里看到了长公主的身影。
她很瘦,脸颊凹陷着,这段时间过的并不好,明明是一张相似的脸,封樾却能看出来,她们是完全不一样的人。
这个长公主,太暗淡了。
封樾下马将她抱起来,有气无力的开口,第一句便是,“阿原怎么没来?”
她一直惦记着傅原,这才是长公主。
那个人,不过黄粱一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