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迹睢在沈鸢住院的这段时间里,为了让沈鸢安心,几乎每天都会去,白天上班,晚上过来陪伴。
持续了大概一个星期左右,沈鸢终于在医生的指导下可以出院了。
顾迹睢开完会后,马不停蹄的就赶了过来,沈鸢心里万分感动。
他比谁都用心。
“走吧,回家。”
她一路小跑上前,挽住了顾迹睢的手,两人甜蜜的仿佛像一对新婚燕尔。
车上,顾迹睢再次嘱托,“记住我和你说过的话,不要那么轻易的相信别人。”
沈鸢点了点头,但始终不明白原因,顾迹睢也并没有告知她。
因为他要回去上班的原因,所以只能将沈鸢先送到温家。
沈鸢和他告别之后,前脚刚踏进温家的大门,就听见里面惨叫连连。
一看是温连杰正贵在三房门外,脚上还缠着未拆封的绷带。
温连杰是宋倩的宝贝儿子,他们家就这一条独苗,居然会破天荒地舍得让自己的宝贝儿子当众挨打。
“你这个臭小子,平时是我太放纵你了,让你闯下这弥天大祸,你却死活不知悔改。”
沈鸢要出院的消息温家人早就知道了,三房这是摆明着要做给她看。
温连杰一脸别扭的抬头,“妈,你还真的打呀,我腿都还没好,你还下这么重的手。”
宋倩皱眉,“小声点。”
沈鸢将这一幕都看在眼里,顺其自然地走到他们院里。
“我刚一回来温家居然这么热闹,原来是您在管教自己的儿子啊。”
宋倩一看沈鸢来了,动作更是不得了,手上的藤条一下一下的往温连杰身上打去。
“沈丫头回来啦,这小子平时也没有那么浑账,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才会干出那种蠢事,我替你好好教训教训他,沈丫头你就看在都是一家人的份上,不要再找人打他了。”
沈鸢暗暗地翻了个白眼,距离事件发生已经过去一个多星期,宋倩有的是时间教训这个混帐儿子,却偏偏拖到她出院。
“宋婶婶怎么可以这么说呢,我哪里敢找人打他,无非是他自己惹上了外面的什么人,三婶婶还是不要污蔑我的好。”
宋倩这叫抽了抽,这死丫头居然这么伶牙俐齿,看来她是小瞧她了。
沈鸢走到温连杰身边,脑海里不断回想起荒山中发生的片段。
她蹲下来朝温连杰的腿部摸去,随后用力的捏了捏。
温连杰顿时传来撕心裂肺的叫喊。
“你他妈干什么!”
沈鸢立马做出一副委屈的表情,“真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只不过你这个腿到底是咋回事儿?”
温连杰恶狠狠的盯着她,自己腿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你他妈难道还不知道。
宋倩立马走上前来,将沈鸢拉了过去,以免她在对温连杰出手。
“沈鸢啊,这件事情都是这混小子的错,我知道你心里肯定有怨气,来,这个鞭子给你,你想怎么打就怎么打,我绝对不会替他说半句话。”
沈鸢看着她递过来的鞭子,嘴角冷冷的笑了笑,“那既然三婶婶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替你好好管教管教你这个无法无天的儿子。”
宋倩脸一黑,她万万没想到沈鸢居然敢当着温家这么多家丁的面动手打人。
沈鸢接过鞭子之后,毫不客气地往温连杰背上打去,温连杰惨叫声刺耳。
“沈鸢你他妈真打是吧。”
“你找人动手打了我,我们两个的事情就已经扯平了,你真他妈不是人,你这个贱……”
“住嘴!”
温老夫人早就听到了院子里的动静,只是她不想插手这闲事,是温连杰自己惹出来的祸端,理应由三房自行解决。
“奶奶,你真的得救救我,不然我就会被这个女人给打死。”
温奶奶一脸严肃,“你还好意思求饶,身为温家的人,居然敢对自己的兄弟做出这种恶心的事,你难道就觉得你一点错都没有吗?”
温连杰低下头去,敢怒不敢言。
沈鸢继续挥舞着手中的鞭子,温连杰背上早已经皮开肉绽,惨叫声不断,宋倩的指甲都要扣到肉里。
“妈,这件事情的确是小杰做的不对,但是沈鸢也不应该叫人将他打成这样,他的脚都差点断了,身上全都是皮外伤,在医院检查,医生都吓了一跳。”
温老夫人一听这话丝毫没有要怪罪沈鸢的意思,“你怎么知道就是沈鸢叫的人,如果不是你,平常太纵容他,他怎么可能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说到底,还是你这个做母亲的责任。”
宋倩也被怼得哑口无言,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被沈鸢一鞭一鞭的抽打。
打了大概十多下之后,沈鸢甩手将鞭子丢在地上,“好了我打累了,想必你应该知道自己的错处了。”
宋倩紧绷的心终于放松了些许,“既然沈丫头都原谅他了,那我就先带小杰回去了。”
“瞒着,三婶婶我刚才可能没有一句话,是我原谅他了,他犯了这么大的错误,奶奶,他应该要去祠堂好好罚跪,要有一个认错的态度才行。”
温连杰仇恨似的瞪着她。
宋倩面上的笑再也挂不住,“他现在都被你打成这样了,要是再去祠堂的话会死的。”
“三婶婶你也太小瞧他的生命力了吧,当时绑架温素都没见他这样柔弱。”
一听到这话,温老太太心里原本的那点怜悯瞬间消失不见,“沈丫头说的没错,温连杰擦完药之后,立马去祠堂罚跪,面壁思过,什么时候知道自己错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沈鸢随后就跟着云翡进了房间。
云翡满面愁容,“还好你平安无事,妈妈真的对不起你,好不容易把你找回来又让你发生这么大的事。”
云翡深深的自责,眼神里充满了心疼。
“妈这件事情和你没关系,这个世界上恶人太多了。”
云翡语重心长道:“沈鸢不要过多的相信别人,不然迟早会害了你。”
沈鸢一愣,怎么母亲和顾迹睢都说出了同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