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外公的其他信息,陆长歌很想知道,但陆知远竟不愿意多说。
甚至那个小姨是何方神圣他似乎也有些避讳,令人不解。自家人挡自家人的发财路,真是绝了。
陆长歌也在想,虽说隔代亲,
但上一代的事情曲折的很,最痛心和可惜的是妈妈不在了。正常想的话,老人家见了这个外孙应该很容易想到死去的女儿,
还是个不听话的女儿。
心痛和气愤交织之下,不会打咱一顿吧?
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性。
思来想去,陆长歌还是把杂念给抛了出去。
在尽孝的这条路上,是不可以怕苦怕痛的,因为付出和收益不成比例,
它实在是太香了呀。
2006年的新年愿望已经有了。
与此同时,沈于渊也给了陆长歌新年祝愿,
之后又带着他看几块他们想拿的地块,照着市政府的规划图纸说这里以后会有什么什么。
沈于渊见他听的不是很用心,就问:“上次我和你谈的问题怎么样了?”
“什么问题?”陆长歌不解。
沈于渊:“……”
妈的,相当于白说。
“就是既然你喜欢房子,就不要仅仅拘泥于住宅。有点想象力好不好?”
陆长歌笑了,
“说实话,本来你已经调动起了我心中的欲望,让我对这无所事事的生活感觉到一丝无趣和无聊,让我觉得我在浪费自己的生命,让我对自己产生了一丝愧疚。”
“但很可惜,现在我实在提不起劲头。”
“为什么?”沈于渊不懂。
“因为没有必要,因为我已经掌握了财富密码。”
他露出神秘的笑容,把沈于渊晾在原地,慢慢想吧。
陆长歌也无奈,他也想轰轰烈烈的干他一番事业,
但没办法,每当这种时候就有人来阻止我成为世界知名企业家!
命好,就生在罗马。
沈于渊不禁哀叹,年纪轻轻竟然就……
“果然,上帝毁灭一个人有两种方式,一种是让他有钱,一种是让他长得好看。”
陆长歌被吓了一大跳,“照这么说,上帝想要毁灭我两次?!”
沈于渊嘴角不受控制的抽了抽,“你这不走寻常路的脑资源,要用来干点正事多好?”
那不太可能。
陆长歌已经在研究新的对手了,
一天后,方然方博士把整理好的学习重点资料给了他,根据之前两人的约定,回头也要为他的书提供一些资料。
核心的关键点,就是企业家经过多少困难才最终认识到适合自己,也能在中国市场生存的商业模式,
在这个过程中,他们一定是有很多感悟,而外人并不了解。
方博士为他的着作定名:《企业家的生死时速》。
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卖钱。
不知道会不会有咱的钱。
就着方博士的整理,陆长歌花了差不多一周的时间把上学期的几门课程都给考完。
这样子的话,这个上学期也要接近终点了。
同学们都大包小包的开始收拾起东西,做各种准备。
顾星眠的准备是要买点江州的特产带回去。
所以她来找陆长歌,怎么说,陆长歌也是本地人。
考完试,人的心情又不一样,那口气松了后,精神状态也好很多。顾星眠戴了个白色毛线织的帽子,两边挂落着毛球,穿着米色的外套和牛仔裤,青春活力与年轻美丽尽显。
在冬日的街头并肩行走时,她突然说:“我想要吃酒酿圆子,你知道哪里有吗?”
陆长歌还真的知道。
于是开车带她到店里,就着冬天的暖阳,一勺一勺的喝。
“准备什么时候回家?”他问。
“12号吧,定好了火车票。”
顾星眠挑了一个圆子,慢慢细细的咀嚼,“你会给我打电话吗?”
现在这个年头,还不是那个可以视频的时候。
寒假分开之后,那么就是一整个寒假都看不到。
“你什么时候都可以接电话的吗?”顾星眠追着问,“还是说,像你这样的家庭,过节的时候,会很忙碌。”
“也没有很忙碌吧。可能我爸会,他毕竟是所谓的成功人士,富在深山有远亲嘛,但我的事情会比较少。”
“那我给你打电话?”
“不心疼电话费吗?”陆长歌调侃道。
顾星眠说:“可以挂掉,你再给我回过来嘛。”
……
抠吧就。
“不过我们过年不一定在江州的。你给我打电话之前最好发个qq,因为我可能会在国外,国际长途还是蛮贵的。”
顾星眠咬着勺子,“为什么会在国外?过年不就是在家乡团圆吗?”
“这就是生活理念不同。相对而言,我们的选择更多一点,过年的假期也增添了休闲度假的属性,但一般不会走太远,可能济州岛,可能RB,或者干脆就在三亚。我记得,我爸爸也在那里买了房子,就是为了节假日的时候去的。”
顾星眠听着一愣一愣的,
“不浪费钱吗?一年就去一次的话。”
陆长歌听了忍俊不禁起来,“那就多去几次,找个假期,你陪我去。就我们两个,可以在房间里好好玩玩。”
卖酒酿圆子的店铺毕竟不大,陆长歌老脸厚的很,讲这种话不知羞耻还不降低音量。
在房间里玩玩?你想玩什么?
边上有个拎着菜篮子的老大娘嘴巴哆嗦的瞧了他们两个一眼。
顾星眠见状羞急,伸手在他的腰上一拧。
陆长歌穿得厚,也无所谓,“去不去?”
小姑娘撑着下巴说:“我想要坐那种晃晃悠悠的火车,从东部一直穿到西边儿去,看绿树成荫,看水荡湖泊,直到灌丛、土坡。”
文学少女对文艺生活的美好梦想啊。
“等过了节,到春天的时候,我们一起去!”
嗯。
……
……
“那,我这就回家了。”
隔天,陆长歌把人送到了火车站。
临告别的时候,顾星眠没敢做出更多的动作,只是塞了一张小纸条过来。
之后就急忙转身,帽子边沿的绒毛小球一跳一跳。
上面写着:这是个一个人也能过的很好的时代,但即便这样,我也很开心可以遇到你。
啧啧啧。
陆长歌感觉到浑身一阵酥麻。
一个人回到校园,他遇到了依然留校未走的陈荟。
上次她说的话,她不提,咱就不提。
北风寒冷,路边尽是光秃的梧桐,陆长歌向她道谢,“星眠的事,你真是帮了大忙了。她现在可会了。”
陈荟的状态更差了,甚至这种差直接体现在皮肤上,已经有些微微的失去光泽。
“我能帮的不多。她只是太小,有时候想不清楚而已。”
陆长歌静看了她一会儿,本想劝两句,但又不知道从何劝起。
“新年快乐。”最后大概只有这四个字。
“嗯,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