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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剑派。

执事殿。

萧棋深右臂的断骨之处已被重新接上,脸上的痛苦也有所缓和,萧天佐此时站在他的身旁,脸色极度难看,不开心是显而易见的。

夜寻和慕容复以及叶飞站在执事殿的中央,所有人的目光此刻都注视在他们身上,最近一段时间,执事殿内所探讨的事情,大多都是关于夜寻的。

打伤夜寻的宋万也是在这里被薛靖帆关罚禁闭,为此萧天佐和田不易大吵了一番,若不是薛靖帆发怒,这二人估计都能动起手来。

执事殿的上首位置站着三个人,其中一人是带着夜寻众人来到此处的南怀古,在南怀古右侧,则站着身着青色长袍,虽体魄偏瘦,但却极度威严的叶青山。

而南怀古左侧则是青山六杰中唯一的女性,青山掌门唯一的女弟子俞白眉,今天的她穿着一件修身的白色武士长裙,看上去别有一番韵味。

而他们的大师兄薛靖帆正在兰亭别院带领杨潇然等人潜心进修,此刻并没有到场。

“你这个废物,真可谓是青山的灾星,我今天若不教训教训你,都对不起青山的威名。”

萧天佐说话的语气十分不好,苍老的脸上,本就不太好看的五官都快扭曲到了一起,怒视着夜寻,就想要动手。

但却被上首的南怀古制止。

“三师弟还请息怒,此次事件的经过尚未调查清楚,不可妄动,待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解清楚后,若真是夜寻有错,在动手不迟。”

萧天佐强忍着怒意退到一旁,不过他眼神中的杀意却一点点的在浮现。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那估计夜寻已经尸骨无存了。

“夜寻,何故要打断萧棋深的右臂,速将事情的经过说出来,可不能有所隐瞒。”

夜寻道:“是!弟子今日上午前往练武场,想观看一下众位师兄弟的比试,当观看到叶婧依打败萧棋深师兄后,就准备离开练武场,这段时间叶飞师兄一直在弟子身边,可以为弟子作证。”

“当二师伯宣布叶婧依获得三派大比的第三个名额时,弟子就准备离开练武场,可就在弟子快要走出练武场时,萧师兄将弟子拦下,不让弟子离开,之后便发生了一些口角,萧师兄便说要向弟子挑战。”

“可是青山所有的弟子都知道,我夜寻道玄真气始终突破不了第一层胎玄境,萧师兄却要向弟子挑战,这不是明摆着想要教训弟子吗,三师伯,您说是不是?”

是不是三个字上,夜寻特意的加重了语气,萧天佐听到后却无法辩驳,萧棋深这种用意可以说是在明显不过。

冷哼一声,萧天佐并没有说话,只是冷眼看了看萧棋深。

夜寻继续道:“这个时候,叶飞师兄发现弟子的处境不好便来到弟子身边帮助弟子,而弟子也不想事态变得更加严重,所以便向萧师兄赔礼,但萧师兄这个时候却突然动手,直接一掌打向弟子。”

“而我这位兄弟为了保护我。”夜寻指了指慕容复:“就出手阻止萧师兄,不想没有控制好力道,打断了萧师兄的手臂,但这绝对是无心之失。”

“你胡说!”听了夜寻的话,萧棋深激动的大吼道:“你那是道歉吗,你明明就是在侮辱我,用只能我听得到的声音侮辱我。”

“我可没胡说,叶飞师兄可以替我作证,在场还有许多弟子都可以为我作证。”

“如果你没侮辱我,我又怎么会突然出手。”

“你承认你动手了?”

“我......”

萧棋深太过激动,以至于都不知道如何为自己辩解。

夜寻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却十分得意:“诸位师伯师叔,弟子所说句句属实,还请诸位师伯师叔明鉴。”

叶青山抚摸着自己的山羊须,脑中飞速地运转着,夜寻所说的话又清晰地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叶飞,夜寻所说属实吗?”

叶飞点了点头:“夜寻所说属实,的确是夜寻向萧棋深赔礼之时,萧棋深突然出手,在场的许多弟子都可以作证。”

“那为何萧棋深说夜寻在赔礼时用只能他听到的声音侮辱他?”南怀古问道。

“弟子不知,弟子也不曾听到。”

“不过弟子不明白,明明道歉就可以解决,为什么又要在道歉时侮辱对方,这不是自找麻烦,闹起冲突,双方可都是要受到处罚的。”

叶青山点着头,似乎是在认可叶飞的话。

萧天佐却闭着眼睛,这个时候的他和萧棋深一样,心中的气无法发泄出来,以至于双手都被气得颤抖,他深知萧棋深的为人,虽然这位弟子心高气傲了一些,但绝不会说谎,所以他是相信萧棋深的话的,如果夜寻没有小声侮辱他,他是绝对不会出手的,因为宋万打伤夜寻而被处罚这件事的余温还没有彻底消散。

如果萧棋深说的是真的,那就说明夜寻这是故意在算计萧棋深,想到这里,萧天佐不禁用眼角瞟了一眼夜寻,原来这小子不像看着那般废物,而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主。

眼见此刻优势的一面都站在夜寻方面,萧天佐也不再纠结夜寻与萧棋深之间的谁是谁非,而是把目标放到了慕容复的身上。

大步上前,萧天佐指着慕容复道:“二师兄,即便夜寻说得在理,但是这位公子打断了棋深手臂却是千真万确,即便萧棋深有错,那也是青山内部的事,还轮不到一个外人妄自出手,不仅打断了萧棋深的手臂,还打伤了我数名弟子,得让他给青山一个交代。”

“而且,我还怀疑,昨晚宋万在禁闭室被打伤,也是这位公子所为。”

听了萧天佐的话,南怀古、叶青山同时将目光落在慕容复身上,唯独白俞眉看着萧天佐,说道:“三师兄,这件事情今日早晨我们探讨过,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可不能信口开河,随意污蔑他人。”

萧天佐冷哼一声,对着白俞眉怒目而视:“小师妹,除了夜寻与这位公子,青山上下还有谁会有打伤宋万的动机,而且你为何总是胳膊肘往外拐,替这位青山之外的人说话,莫非这位公子救过师妹,师妹对他有着特殊的情意?”

一听这话,白俞眉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三师兄休要胡说,俞眉行得正坐得直,如此说话也只是根据事实就事论事而已。”

萧天佐却不屑的一笑:“是吗?究竟是为何,我想小师妹自己心里应该清楚。”

“够了!”南怀古瞪了萧天佐与白俞眉一眼,眼神中颇有责怪二人在弟子面前不顾及形象相互指责之意。

转首对着夜寻,南怀谷问出了心中的疑虑:“夜寻,宋万昨夜在禁闭室被人所伤,是否是你指使这位少侠所为?”

“三师伯此话无凭无据,难道二师伯要听信三师伯一面之词?”

夜寻不答反问。

“但是你三师伯所言也不无道理,整个青山,也的确只有你和这位少侠有对宋万出手的动机。”

一听这话,夜寻的脸色瞬间拉了下来:“二师伯,您既然说出这话,那看来您也怀疑打伤宋万是我们所为。“

南怀谷只是看着夜寻,并未做出回答。

夜寻继续道:“弟子这位兄弟刚刚为了保护弟子,出手打伤了萧师兄,在场有多位师兄弟亲眼目睹,事实如此,我夜寻也不做狡辩,但如果说,宋万也是我们所伤,那弟子希望诸位师叔伯在说这话之前,一定要拿出证据证明,不然如此岂不是有伤弟子在青山的声名。”

“夜寻,你别在此惺惺作态,棋深受伤这件事,我可以认为是他有错在先,但是宋万一事,我同样可以断定就是你和这位公子所为。”

夜寻怒道:“三师伯,在没有证据之下,你如此斩钉截铁,将事情怪罪到弟子身上,你这种行为还真是替青山长脸,就算是弟子所为,那也是宋万咎由自取,十数日之前,他又是如何对待弟子的,难道我夜寻就活该被人欺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