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文华东方酒店楼下乱作一团。
尖锐刺耳的警车警笛声和救护车的警笛声交织在一起,此起彼伏。
掺杂着各种人声凌乱地叫嚷喧闹,听得人心惊胆跳。
一排排交替闪烁的白炽灯光,晃得人眼花缭乱。
那是闻讯赶来的媒体记者,他们不顾一切地冲进警戒线,按动相机快门不断拍照。
此时,香江几家着名的电视台全部及时插播了特别新闻报道。
无线电视tVb翡翠台,亚洲电视AtV本港台和佳艺电视台都在播放着这条临时新闻。
《宝岛黑帮施虐,古龙王栩险丧命中环》
血染重衣的古龙和王栩被送上救护车的镜头,被清晰播放在屏幕上。
晨飞护送着他们的身影,也被摄入了镜头。
一时间,全港惊诧。
……
香江老牌名医院——东华医院位于香江中环。
是距离文华东方酒店最近的医院。
王栩和古龙被送到东华医院急救科时已经昏迷过去。
紧急送入了急救室,医生为两人做了伤口缝合手术和急救治疗。
倪匡替两人签了病危通知书,心情万分焦虑。
古龙的情况尤其危急!
砍伤他手腕动脉的那一刀,让他失血超过了二千cc。
要知道一个正常人的身上也只有四千cc的血,他已经失去了超过一半的血液,生命危殆!
这时,医院又告知有新的情况出现。
如果不马上输血,古龙很快会失血性死亡。
但古龙的血型是Ab型,属于稀少血型,当前医院血库没有存量。
晨飞一听,心想古龙大侠还有很多经典作品没有完成,万万死不得。
马上自告奋勇地上前去捐血,他的血型也刚好同样是稀缺的Ab型。
“医生,用我的血吧,我刚好也是Ab型。”
急救医生摇头道:“但是一个人的血也不够啊。”
“一个人正常一次捐血只能抽取不超过四百cc,对古龙眼前的情况而言,于事无补。”
在场其他人都是不同血型,一时个个束手无策。
晨飞道:“没关系,我的身体素质很强,直接抽一千cc给古龙。”
急救医生马上拼命摇头:“不可以,那样你可能也有生命危险!”
“现在已经加急从全港各大医院的血库里调血出来,希望赶得上。”
晨飞坚持道:“没有问题的,我恢复得很快,先稳住古龙的生命要紧。”
吴斯远和邹文怀都劝晨飞不可莽撞。
最后拗不过晨飞的强硬态度,签了危险知情书,为古龙捐了这一千cc血液。
古龙因此而得救。
其他血库的Ab血到了,也一并输入,体征指标就慢慢稳定了。
需要恢复身体的晨飞也在医院住院下来。
……
配合警察录完口供后,一切恢复了平静。
大家一下子从绷紧的状态中松弛下来,顿时感觉如释重负。
倪匡和蔡阑就近找了一家旅馆开了间房,先睡上一觉。
邹文怀和吴斯远两个人坐在病房内的椅子上。
望着病床上极度疲惫而沉沉睡去的晨飞。
“想不到,这个年轻人真的很不错!”邹文怀压低声音,感叹道。
吴斯远点了点头:“我第一次见到晨飞,他就是这么见义勇为。”
“所以我和八爷才力邀他加入醉拳剧组。”
邹文怀的脸上露出了他那一向平静祥和的微笑:“你们俩有眼光。”
“这个年轻人的身手简直比电影里面所塑造的高手还要夸张。”
“最关键是,他的身上有那股子气质,温和包容,一动起来又势不可挡。”
“依我看,丝毫不输给当年的李小龙!”
吴斯远听他如此欣赏晨飞,心里很是欣慰,一直点头。
邹文怀阅人无数,见多识广,他看人的眼光是不会错的。
只听他继续说道:“我们都可以在他成长的路上帮上他一把,但他自己的路会越走越宽,未来前途无量!”
望着晨飞,这两位前辈似乎都看到了自己过去的影子,也看到光芒万丈的未来。
邹文怀又望着吴斯远:“斯远你和晨飞拍的这部醉拳,就在嘉禾的院线上映吧。”
“条件也可以宽裕一些,包底费用那些都可以免了,谈个票房分成比例就好。”
吴斯远高兴道:“好,先谢谢邹翁的大力支持。”
邹文怀接着说道:“不过,有个事要先说明白。”
“罗维把公司挂在嘉禾旗下,他也有部新片最近要上,已经很早前就跟我打了招呼。”
“你知道罗维那脾气,我也不能落他面子。”
“所以,到时如果时间撞在一起,院线只能一人分一半吧。”
吴斯远心里也理解邹文怀,当年邹文怀从美国请来李小龙,也是罗维执导帮助李小龙一飞冲天。
所以罗维在嘉禾的功劳是不容抹杀的,自然也要给他面子。
当下吴斯远点头道:“完全理解,我们全听邹翁的安排。”
凭嘉禾手上这十九家电影院七十块银幕,分一半也能上三十多块银幕。
加上邵氏和金公主的其他院线,也够用了。
……
大导演张彻这晚临睡前,正好在家看电视节目。
当场被电视台临时插播的这条爆炸性新闻吓了一大跳。
《宝岛黑帮施虐,古龙王栩险丧命中环》
古龙是他特地从宝岛邀请过来香江洽谈的贵客。
他的本意是想利用古龙在武侠小说上的影响力,邀请他为邵氏电影编写剧本。
同时也洽谈一下古龙手上已经写好的经典武侠小说电影改编版权。
谁知道这古龙一到了香江,正事一点没谈,人却不见了踪影。
天天和王栩、倪匡和蔡阑泡在一起,被这几个夜店高手带着到处喝酒吹牛勾栏听曲插花弄玉。
这乍一看到消息,竟然是在中环的日料居酒屋被黑帮砍成了重伤……
他赶紧打了倪匡和蔡阑两家的电话,两个人都没回家,一时也了解不到具体情况。
“明天上午赶紧去医院看看情况吧。”张彻自忖道。
他刚把手上的电话听筒一放下,那电话铃声又“叮铃铃”急响起来。
“喂,你好,张彻吗?”一把沉稳缓慢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
“我是金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