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恩.哈蒙将手里的资料扔到了桌子上,然后一口接一口的喝着酒杯里剩余的酒液,整个屋子里都只剩下了冰块在杯子里滚动的声音。
在酒杯里只剩下晶莹剔透的冰块时,一直沉默的琼恩.哈蒙终于开口了,沙哑低沉的声音慢慢响起:“霍姆,所以我弟弟想杀的这个人死了没有。”
“目前还没有。”男人闻言开口说道,他的意思很简单,目前还没有,但是随时都可以。
听到霍姆的回答,琼恩.哈蒙手里的杯子也慢慢被握紧:“那为什么我弟弟却死了。”
他平淡的语气里压抑着怒火,哈维.哈蒙的样子在他的面前慢慢浮现,然后又突然变成了一堆血淋淋的肉沫。
“为什么!”琼恩.哈蒙一边怒吼一边重重将手里的杯子砸到了桌子上。
“砰!”酒杯在他的手里发出了清脆的碎裂声,同时破碎的玻璃也划破了他的手,鲜血从伤口中涌出,很快就沾满了整个手掌。
面对琼恩.哈蒙的怒吼,所有人都战战兢兢不敢说话,包括站在旁边的如同雕塑一般的霍姆,他此刻也只能微微低下了自己的脑袋。
手上的伤口并没有让琼恩.哈蒙有任何异常,他连眉毛都没有皱一下,就像那手掌好像不是自己的一般。
他从来都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的弟弟会突然死亡,而且还是以如此凄惨的方式,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办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他从小就和自己的弟弟相依为命,他们的母亲只是一个可怜的妓女,在他们很小的时候就被不愿意支付那一点嫖资的嫖客活活掐死,至于父亲这种东西,从他们出生开始就从来都没有见到过。
在母亲死亡后他们便被送到了孤儿院,孤儿院里的小孩在知道他们的母亲是妓女之后也疯狂的嘲笑和欺负他们。
每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反倒是身为弟弟的哈维.哈蒙比琼恩.哈蒙先莽上去,而作为哥哥的琼恩.哈蒙总是会害怕被赶出孤儿院而忍气吞声。
从孤儿院出来之后,脑袋比较聪明的琼恩.哈蒙便带着哈维.哈蒙在街头讨生活,没有什么文化也没有什么技术的他们最好的出路便是加入帮派。
琼恩.哈蒙的发家之路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他在帮派中混的如鱼得水,在一帮只知道用肌肉和武力的帮众里,会用脑子的他总是比较突出。
经过这十几年的打拼,他好不容易才爬到了这个位置,为组织掌控着纽约市近七成的毒品市场,贡献着大量的资金。
琼恩.哈蒙没有在乎的人,除了那唯一的弟弟哈维.哈蒙,他知道哈维.哈蒙不怎么爱动脑子只喜欢打架动手,所以便也没有让他负责什么要务,只是让他做一个单纯的打手,然后靠着自己这个大树好好享受生活。
但是天不遂人愿,噩耗来的如此突然,他唯一的弟弟凄惨的死在了自己的家里,而且还找不到有关凶手的任何线索。
这样的情况让他无比愤怒又无比抓狂,他恨不得立马找到那个杀了他弟弟的凶手,然后将这个凶手也剁成肉末喂狗。
甩了甩手上的玻璃碴子和血液,琼恩.哈蒙一边拿起旁边托盘里的毛巾擦着手,一边对霍姆说道:“去,把那个家伙带到我面前来,我要知道他和哈维之间发生了什么,然后替他杀了他。”
“对了,哈维.哈蒙的那几个保镖现在怎么样了。”
霍姆沉声说道:“一个已经坚持不住断了气,剩下的五个还活着,但是估计也撑不了多久了。”
哈维.哈蒙死的如此凄惨,负责他安全的那几个保镖又怎么可能逃得过琼恩.哈蒙的惩戒。
这几天他们一直在地下室里遭受着酷刑和折磨,琼恩.哈蒙绝对不可能让他们痛快的死去。
听到霍姆的汇报,琼恩.哈蒙也重新坐到了沙发上说道:“统统拉去喂狗,我的狗已经饿了几天了,也该喂喂食了。”
说完后他便摆了摆手,霍姆见状也转身走出了大门。
“砰!砰!砰!”身后传来几声枪响,这是琼恩.哈蒙正在发泄自己的怒火。
霍姆没有丝毫意外,他的步伐依旧平稳,神色也毫无波澜。
作为在琼恩.哈蒙身边工作多年的得力助手,看刚刚的状态他就知道又有几个人要倒霉了。
琼恩.哈蒙平常时候看起来虽然很谦和,但是他发起怒来也是跟疯子一样,比哈维.哈蒙的手段还狠辣。
很快霍姆便来到了地下室,他挥了挥手让人将里面已经血肉模糊的几个人拖了出来,这些人就是哈维.哈蒙的那些保镖。
此时的他们已经完全被红黑色的血液覆盖,身上的皮肉看不到一点好的地方,他们的眼神里也只剩下绝望和麻木,这几天的折磨已经让他们的精神彻底崩溃。
似乎是被这些人身上的血腥味和恶臭熏到了,霍姆皱着眉头掏出了手帕捂住了口鼻。
他再次挥了挥手,对着旁边的手下冷声说道:“把他们都扔到狗笼里去,还有那个已经死了的。”
吩咐完之后霍姆便快步离开了地下室,仿佛多呆一秒就会沾染上那些恶心的气味一般。
......
布鲁克林,陈林安的家里,已经睡了两天的陈林安正左手拿着汉堡,右手拿着披萨,时不时还嘬上两口桌子上的可乐,吃的好不痛快。
在他旁边的毒液面前也摆着一排巧克力,毒液将它们挨个掰下来一块,品鉴着他们的不同和优劣。
这两天他都在床上躺着睡觉恢复精神,基本没有吃任何东西,早都饿的前心贴后背了。
所以他才直接点了外卖,在等外卖的这段时间他还在家里翻找吃的,就像一只仓鼠一样。
“隔~”将最后一口可乐喝进肚子里,陈林安摸了摸自己鼓起来的肚皮,舒爽的打了一个嗝。
“终于吃饱了,我能感觉到我的身体又活了过来。”陈林安瘫在沙发上眯着眼睛休息着。
旁边的毒液去厨房给他俩一人泡了一杯茶,他们坐在沙发上一边喝茶一边解腻。
就在他们思索着接下来该怎么办时,外面的路上突然停下来了好几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