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胤?接旨!”
李言站起身双手接过圣旨,转交阿尔多供于堂上。
然后笑着说道:“图里琛啊,没想到你还追到了这里,跑了几天的路啊!”
“图里琛叩见十郡王,王爷吉祥!”
“回十爷的话,从京里到扬州是三天,从扬州赶到杭州用了二天时间。”宣完旨,图里琛又对李言见了礼,一脸堆笑的说道。
“十爷,皇上让我一路护卫着您回京,可不能耽误,您看咱们什么时候启程啊!”
李言一脸笑意:“图里琛啊,你这一路舟马劳顿,风尘仆仆的,人困马乏,急也不急在一时,今日我为你接风,你和这两位兄弟都好好的歇息一下。”
“奴才为皇上办差,哪儿敢说个累字,不用歇息了..”图里琛急忙推辞。
“我这处理筹款运粮千头万绪的,样样都要操心。这样,你们今天好好休息一天,我也借这个时间将各项事务交接一下,今晚收拾收拾,明日一早,启程返京如何?”
图里琛感觉李言说得有道理,自己毕竟只是宣旨的,十爷又不是罪人,无非就是些粘花惹草的事,算不得什么。
催得急了难免得罪人,谁知道皇上会不会计较自己儿子的事情,自己还是不要做恶人了,想到这里说道:“嗻...一切都按照十爷的吩咐来!”
“好,哈哈哈....”
“来人啊,带图大人和二位兄弟下去洗漱一番,休息一下,摆下酒宴,我要给图大人接风!”
阿尔多应下:“嗻...图大人请随我来...”
中午李言和图里琛推杯换盏你来我往的,酒酣耳热之际,两人都喝高了,李言将胳脯搭在图里琛的肩膀上,带着酒意说道:“老图啊,你喝酒豪爽,十爷我佩服你这样的人。”
“来!干了这杯!”
“十爷,您跟我喝酒是看得起我图里琛,我哪能在你面前耍诈啊。”图里琛也是心理畅快,这十爷可是背景深厚,此次办差得力,说不定皇上还要再赏赐呢。
以前十爷可不是这么随和的性子,没想到这次下了江南,性情大变,对自己也格外亲近和礼遇,能和皇子搞好关系,图里琛也是非常乐意的,这些天皇贵胄可都是少主子啊!未来说不定哪一个就成了天上的人,可是不能得罪。
两人一个刻意拉拢一个有心奉承,酒桌上的气氛越加热烈。
“老图啊!”
“皇阿玛怎么好端端的要招我回京啊?你也知道,这江南的事情,还没有结束,这救灾的事情,修堤的事情,样样都要我操心啊,这时候哪里离得开啊!”李言虽然喝了不少,但自己有内功底子,可以悄悄的逼出一些来。
看着喝得多,一副要醉倒的样子,其实心里清明,见时机差不多了,问了出来。
图里琛虽然醉熏熏的,一副迷糊的样子,但其实心里也是清楚的。
想了想,这事也不是什么机密,十爷早晚都会知道的,还不如说出来做个人情,于是假装喝晕了嘴上把不住门儿:“十爷有所不知啊,黄体仁和肖国兴上奏,十爷您丢下江南水灾不管,假借筹集钱粮之名,一个人跑到杭州,整日沉迷女色,耽于玩乐。这还不算,还弄丢了五十万两的赈灾款项,又逼着杭州士绅掏钱!弄得地方上是怨声载道,苦不堪言啊。”
“皇上听后大怒,虽然有八爷帮您解释周旋,可皇上还是下旨,让你迅速回京啊!”
‘他玛的,又是太子的人...’
李言听后不禁心里大怒,还有杭州的官员!这群王八蛋,敲他们的钱,一点也不屈了他们,竟然在背后搞小动作。
李言心里埋怨,一点也不体谅杭州的地方官员,实在是被他弄怕了,李言明里暗里刮了这么多钱,再不走,这些官员就要想办法调走了。
不得已,才将事情捅到了上头。
李言眼珠转了转,不能便宜了这群人,于是叫来阿尔多,吩咐道:“阿尔多,你通知下去,十爷我明日要回京,今晚在楼外楼大摆宴席,感谢杭州府的官员士绅这段时间的协助,让他们务必到场!”
自己摆宴,这些人知道自己要走,必然都要为自己送行,那礼物能少的了吗。而且楼外楼的宴席,能让自己掏钱吗。这些人还指着自己在皇上面前为其美言呢,八十八拜都拜了,这最后一哆嗦,必然不会省的。
“另外...你暗示他们,我路上带那么多礼物不方便,让他们就别送其它的礼物了,通通折现,明白吗!”
“嗻....奴才明白”
阿尔多心领神会的领命而去!
当晚,李言与年秋月依依惜别,得知两人要分开,秋月表现的格外不舍,双眼含泪盈盈欲滴的看李言,李言顿时心疼的将秋月抱到了怀里安慰道:“别人将你的事奏到了皇上那里,皇阿玛发了脾气,让我立刻回京,这时候你跟着一起,不是到京是跟着受白眼吗,我可舍不得你难过。”
“皇阿玛脸上也不好看,不能太明目张胆了。”
“你先回你哥那里住着,我明日快马回京,等到了京里把事情处理完了,请得皇阿玛同意,着宗人府登记之后,我再将你接回京里,大大方方的住进十爷府,怎么样?”
年秋月也知道这个时候去京城,肯定会给十爷带到很大的麻烦,只是两人刚刚在一起,食髓知味,情意正浓,骤然分开,有种强烈的不舍,想到李言对自己的好,轻言细语的说道:“那好吧,我等你的信,别把我给忘了!”
“放心,阿哥我可舍不得我的秋月,明天就要分开了,今天晚上阿哥好好陪陪你!”李言见事情解决,心思又开始活起来,暧昧的说道。
秋月俏脸含晕,柔情无限的看了李言一眼。
没一会儿,卧房里响起了春夜小猫的呜咽声,木质大床高高垂下的幔帐随风摆动起来,窗外的夜空,乌云轻轻的摭住了明月,点点繁星,一闪一闪的!
.......
两日后,几匹快马风尘仆仆进了扬州城,正是李言和图里琛几人。
安排好了杭州的事情,李言就马不停蹄的往京里赶,路过扬州,想到隆科多和田文镜,还有一些赈灾事务没有处理好,就顺便安排一下。
来到府衙,见过众官,将皇上的圣旨一宣,就把诸般事情交赋田文镜,田文镜之前的扬州知府是李言朝车铭借来的,而这回实实在在的是皇上任命的。
这也是皇帝对田文镜这段时间的劳碌的一种认可,田文镜对李言感激莫名,自此也将自己当做了十爷的人。
“文镜,好好干,这次你也算是简在帝心了,以后前途无谅。皇上最喜欢你这样做实事的臣子,好好为百姓做事,把赈灾修堤的事情做好。以后有什么问题都可以给我来信,或是来京里找我。”李言拍了拍田文镜的肩膀说道。
田文镜感激的说道:“这都是十爷给我的机会,我一定不负皇上和您的期望,做一个好官!”
“你做事一惯勤勤恳恳,心里又装着百姓,把这些事情交给你,我是放心的,皇上也是放心的。趁着我还在,你有什么困难吗?”李言关心的问了一句
田文镜嗫嚅了半响一咬牙,说道:“具体的事情我都能处理好,虽然事务繁琐,这都是我的份内之事,只是...有件事...”
看到田文镜支支悟悟的,李言痛快的说道:“怎么扭扭捏捏的,跟我还有什么不好说的,莫非是看上哪家的姑娘了,想让我为你做主,呵呵!”
田文镜老脸一红,被李言这么一逗,也没有了刚刚的拘谨,试探着说道:“只是最近有人反应隆科多四处勒索,扬州府的士绅无不心怀怨忿...”
“哼!”
“这个隆科多,我让他从民间筹集款项,他到好,趁着本王不在这里,到处敲诈勒索,连京里都有耳闻,简直是败坏我的名声。你放心,我一定会重重处置他,这次就将他带着,这里的一应事情,都由你来做主。”李言一句话将所有的罪过推到了隆科多身上,信誓旦旦的说道。
李言心里没有半点不好意思,黑手套吗,关键的时候,就是要用来牺牲的。
隆科多也不是省油的灯,不敲打敲,谁知道他会偷偷的私下扣下多少银子,都是民脂民?,岂能落入小人之手。
田文镜一听,舒了一口气,十爷远去苏杭之地,这个隆科多打着钦差的牌子天天吃喝,日日索赂,还好他还没敢对普通百姓下手,勒索的都是一些富户,不过这也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
李言对着府衙的人一声爆喝:“来啊,将隆科多给我拿下,押往钦差行辕,我要亲自审问。”
扬州府衙的差役,领命而去,在一间酒楼里找到了人,此时大白天的隆科多喝的东倒西歪,五迷三道的,差役将锁链往隆科多头上一罩拉着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