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掉厕所。
真是轰动周边的超级大新闻。
该来的人都来了,不该来的人也都来了。
一位据说当初也掉过厕所的仁兄,正在以这个过来人的身份,传授着易中海某些不吃屎的经验。
“老易,千万不能挣扎,对对对,保持一种平常心,尤其不能张嘴,就算再恶心,你也得闭着自己的嘴巴,只有这样,才能不吃屎,不喝尿。”
相对于这位。
周围看热闹街坊们的声音。
更让人关注一点。
都在谈论易中海怎么就掉了厕所,蹲坑那么小,易中海又是一个大人,诚心往里跳都跳不进去。
也有一些人没搭话。
商量着怎么把易中海从厕所里面拽出来。
刘海中以管事二大爷的身份,让闫解成找来了绳子,准备下去把易中海救出来,但却惹得闫阜贵不高兴了。
下茅坑救人。
别的不说。
最起码身上的衣服不能穿了。
洗衣服废水。
臭烘烘的,总要放点洗衣粉之类的东西吧。
这都是钱。
“老刘,你怎么不让你们家的两个孩子下去救老易?”
“老闫,这都是院内的工作,你身为三大爷,你得支持我。”
“现在可不是支持不支持的问题,而是你有自己的儿子,你凭什么指挥我儿子,别用荣誉这样的话糊弄我。”
现场本来就因为闫阜贵和刘海中的顶牛变得乱糟糟一片。
却没想到贾张氏还在故意火上浇油。
听到动静,说易中海掉厕所的贾张氏,一边走,一边胡乱嚷嚷。
“这老易,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小心,上厕所居然能掉在厕所里面,这种水平还怎么管理四合院啊。”
听了贾张氏的话。
周围好多街坊们都在各自翻着白眼。
还能因为什么。
要不是易中海苦等秦淮茹,不至于喝这么多的茶水,把自己给弄在了厕所里面。
“傻柱,往日里易中海对你不错,他现在掉厕所了,伱不下去救他谁救他?”
贾张氏怨恨傻柱结婚,惹得自己吃不上傻柱红利,又想到傻柱坑了她们贾家一个新饭盒,难得的可以给傻柱上眼药的机会。
自然要抓住。
当着外人的面,专门把火力往傻柱身上引。
她的话,让傻柱瞬间成了现场的焦点人物。
其中就包括闫阜贵和刘海中,他们舍不得自己的儿子,却又想趁机显摆一下自己在四合院一言九鼎的一幕。
谁救易中海不重要。
重要的是易中海被人救出来。
“傻柱,你得下去。”
“二大爷,你可是管事二大爷,这遇到大事情,你不身先士卒,你让我一个普通的街坊下去,合适吗?”
怼呛完刘海中,傻柱又开始讥讽贾张氏,老虔婆,上赶着找怼。
“贾大妈,别站在那里说风凉话,易中海对我好,但他对你们贾家更好,更何况易中海还是贾东旭的师傅,现在又带着秦淮茹,还花钱给秦淮茹买了工作指标,这份恩情,不值得你贾家派人下去救易中海嘛?别用你是女人,男女有别的借口,你跟秦淮茹不方便,还有你们家棒梗啊,棒梗十来岁,身材灵活瘦小,刚好可以顺着蹲坑进到厕所里面,易中海掉茅坑,又帮了你们贾家这么大的忙,你们贾家要是不派人下去救,那就只能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了。”
“对对对,这事情贾家得出人。”
围着看戏的上百号街坊邻居,出言附和起来。
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熟人。
一个个站在原地,朝着厕所及茅坑里面的易中海指指点点。
令人诧异的事情。
一开始忙活着要救易中海的刘海中和闫阜贵,此时却在做着作壁上观的事情,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站在原地,各自黑着一张脸。
傻柱猜测应该是没谈论价格。
没准闫阜贵开价高了,刘海中有些不高兴。
僵持了一分多钟。
还是一大妈哭哭啼啼的找到了刘海中和闫阜贵,说了几句多少多少钱的话语,闫阜贵挥手招呼过了闫解成和闫解旷。
将绳子系成了一个套扣,由闫解成带着绳子走到茅坑跟前,把绳子一股脑的套在了易中海身上。
上面有好几个人一起使劲,嘴里喊着一二三的号子。
缺德的许大茂,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大声的嚷嚷起来。
“要一起使劲,可不能半途松手,你们半途松手,茅坑里面的一大爷,就要吃屎喝尿,用劲拉。”
鳖孙当起了指挥。
指挥众人按节奏的拉着绳子。
傻柱很是困惑,鳖孙不是去乡下放电影了嘛,怎么回来了,他也迈步走到了绳子跟前,帮着一块拉了一下。
拉到一半的过程中,看到许大茂朝着自己使了一个眼神,忙心领神会的卸掉了拉扯的力气。
就听得噗通一声。
被他们拽到一半的易中海,整个人犹如石头般的掉落在了茅坑里面,样子比刚才还他m倒霉,刚才是站立,最起码脖子以上在外面露着。
这一摔。
整个人全都进去了。
人群中。
再一次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街坊喊出了落井下石的声音。
“一大爷,您没事吧,哎呦喂,您倒是闭上嘴巴啊,您干嘛张着嘴巴,您张着嘴巴可不就剩下了灌。”
“哇!”
几个看热闹的街坊。
立时吐了。
事已至此。
也只能拉了。
傻柱他们用力,将易中海拽到了半空中,易中海也在里面使劲,一番折腾,易中海成功的被街坊们从茅坑里面解救出来。
只不过样子倒霉。
头发上面,蠕动着一些蛆虫。
易中海看着周围的人,想死的心都有了。
太丢人了。
这是这间厕所建成后,第一个掉进厕所里面的成年男性,而且还是四合院的管事一大爷,轧钢厂的八级技工。
易中海羞臊的不行。
顾不得喊。
撒丫子的朝着四合院跑去。
刚刚跑动了没几步路,就把贾张氏给一头撞到了地上。
看戏的人。
哗啦一声。
全都闪开了。
不散开不行,主要是那个味道,太冲了。
倒在地上的贾张氏,捂着自己被撞疼的胸口,刚要朝着易中海骂几句,就闻到了扑鼻的臭味,憋不住吐了,吐了易中海一脸。
易中海真顾不得许多,也没有理会贾张氏吐在他脸上的那些东西,手脚并用的朝着四合院里面一溜烟的跑去。
收音机都是稀罕物的年代。
家家户户都缺少消遣娱乐的手段。
这也是人们热衷开大院大会的原因。
总得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易中海掉茅坑及被人救出来的消息,风一样的传遍了周围几个大院,傻柱所在的四合院,瞬间成了香饽饽,墙头上围着好多人,个个瞪着眼睛看稀罕的看着易中海。
与他们不一样,院内的街坊们则全都躲在了屋内。
味道太臭。
呛鼻子。
在家里隔着玻璃看。
目光汇集在了中院水笼头处。
易中海把身上的衣服一股脑的脱掉,就穿了一条花色的大裤衩子,找来了一点洗衣粉,倒在自己脑袋上,用盆子接凉水,一盆接一盆的往身上倒。
管事一大爷在那里洗澡,洗衣服,这奇景百年一遇。
看到的人。
都在笑。
特别是家里的新媳妇李秀芝,捂着肚子的狂笑不已,一想到道德天尊易中海掉厕所,李秀芝便觉得这是老天爷对易中海的报应。
水笼头处的易中海,一边洗,一边骂街,骂秦淮茹,骂贾张氏,骂许大茂,甚至就连傻柱两口子也被易中海骂了。
骂贾张氏多一点,要不是贾张氏给秦淮茹出狗屁主意,秦淮茹不至于在轧钢厂闹出丢人的事情,继而惹得易中海跟着倒霉,易中海也就不会为了找秦淮茹谈话,一个人喝了两暖壶开水,急忙忙上厕所,掉在了厕所里面,丢人丢到了姥姥家。
易中海恐怕还不知道。
贾张氏此时正在朝着她袭来。
看着身上被易中海搞得满是屎尿的衣服,因为是女的,不能像易中海那样穿着大裤衩子在院内清洗衣服。
直接朝着易家走去。
要去易家家里面洗。
给出的理由。
是易中海把她弄脏了。
双方好一番扯皮,最终贾张氏一头将易中海撞在地上,也不怕丢脸的坐在了易中海的身上,哭天喊地的说易中海欺负他们贾家人。
没有召唤老贾和小贾,就拿易中海逼着秦淮茹满轧钢厂要饭说事。
让原本心里窝着一团火气的易中海,更是火冒三丈。
两人唇枪舌战的用言语争论了好一会儿。
也不知道易中海答应了贾张氏什么要求,贾张氏才端着脏衣服回了贾家。
人不在了院内。
但是四合院的街坊们都没有出来,主要是院内还弥漫着一股子呛鼻的臭味,也让原本在中院开的大院大会第一次在前院召开。
刘海中主持。
大事情没有,纯粹一件小事情,让街坊们务必小心,千万不要在犯了这个易中海掉厕所的毛病,让家家户户都看好自家的孩子,易中海掉下去才仅露出脖子,这要是七八岁的孩子掉进去,估摸着就没了。
虽然说得事情是小事,有对易中海落井下石的嫌疑。
但是扪心自问的想一想。
这场大院大会,是傻柱开的最舒心的一次大院大会,晚上回家趁着兴致,又跟李秀芝玩了几次游戏。
等傻柱想要睡觉的时候。
已经是后半夜四点多。
跟周公密会了三个小时,傻柱在李秀芝的呼喊声中缓缓睁开了双眼,看着眼前秀色可餐的小娇妻,嘴里哎呀了一声,使劲的伸了一个懒腰。
累!
身困体乏。
浑身无力。
双方的优劣势,一下子体现了出来,前面三四天,都是傻柱喊李秀芝起床,告诉她自己要去上班了,早餐放在了什么地方,让李秀芝趁热吃,而且那时候的傻柱,浑身充满了干劲,这一次,是李秀芝叫傻柱起床去上班,傻柱还觉得身上没有一点精气神。
有点萎靡不振的意思。
推开门。
刚要呼吸几口新鲜的空气。
便闻到了那股子臭味。
看了看易中海晾在中院铁丝上面的衣服,傻柱什么话也没说,迈步去上班,刚出中院,眼睛立时一亮。
瞌睡遇到了枕头。
居然碰到了许大茂。
也没有客气,一屁股坐在了自行车的后面,嘴里顺势发出了催促的声音。
“许大茂,赶紧走。”
许大茂蹬着自行车。
驮着傻柱朝着轧钢厂骑去。
“许大茂,能不能快点,你丫的这是没吃饭吗?还是昨天晚上去干别的事情了?”
“傻柱,哥哥劝解你一句,温柔乡可不是你该留恋的地方,你瞧瞧你,这才几天天的时间,你还是你嘛?别到时候挂到墙上。”
“我真的瘦了?”
“废话,肉眼可见的瘦了,对了,刚才看到了易中海,老小子今天估摸着不会好过。”
傻柱和许大茂两人和解的当天。
对了一些只有他们两个人才知道的事情。
比如傻柱什么什么时候骂了许大茂,许大茂什么什么事情上面算计了傻柱,再比如两人因为什么什么事情打架。
这一对峙。
才知道有些事情,压根就是捕风捉影的谣言。
关键这些事情,都是易中海告诉他们的。
两人知道他们中了易中海的算计。
对易中海没什么好印象。
……
易中海今天的遭遇。
真是被许大茂给说中了。
应了那句话。
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
八级工掉厕所的事情,风一样的传遍了轧钢厂,从早晨易中海起来出门,感受到了街坊们对他的指指点点,到了单位,又被工友们各种调侃和讥笑。
四五十岁的成年男性。
还是轧钢厂的八级工。
掉厕所了。
怎么也得谈论一段时间。
一些看不惯易中海为人的工友,打着慰问的旗号,朝着易中海各种说教,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斜,什么嘴长在他们身上,让他们说去吧,什么我就是掉厕所了,看不惯你们也掉一次诸如此类的内容。
车间领导也问他。
“老易,听人说你掉厕所了?怎么回事?是不是最近的工作太忙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可不能带病上岗。”
“当时就是身体一软,突然没有了力气,等我醒悟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下面了。”
“你这是病了呀,要不我给你安排几天的休息?”
易中海也有躲避的想法。
人不在。
你说什么我都听不到。
总不能你上赶着到我家里跟我说吧。
刚要顺着车间主任的话表明自己要休息的意思,便被车间主任的后半截话给怼呛的顿在了当场。
“到时候我给你安排事假!”
一听这话。
易中海便没了休息的想法。
他不想被扣工资。
便只能硬着头皮的留在车间,然后在工友们或明着讥讽或暗损的声音中做着活,做了一个多钟头,打开了旁边的大茶缸,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嘴里泛起了一声叹息。
目光开始踅摸秦淮茹。
这徒弟加闺女,居然连水都不给她张罗。
“小罗。”
“易师傅,您什么事情?”
“你见到秦淮茹了没有?”
“秦淮茹,没见到,但是听人说她好像去了二食堂。”
易中海的心。
差点被吓飞出来。
姑奶奶呦。
怎么又去二食堂了?
掉厕所的原因,就是因为秦淮茹去了二食堂,你这是还想再让我掉一次厕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