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陛下来了!”齐致远的声音突然响起。
“父皇来了?”周暮和顾夕颜异口同声。
“正是。”
齐致远话音刚落,顾夕颜一遛烟地往屏风后躲,那速度让人叹为观止。
周暮:……
齐致远:……
很快成德帝便大踏步进来,笑得合不拢嘴:“子莫啊,夕颜怀孕这么大的喜事你怎么不告诉朕?”
躲在屏风后的顾夕颜暗暗叫苦。
是哪个碎嘴的告诉成德帝她怀孕了?还让成德帝特意找出宫,偏偏又是她想向周暮袒诚自己身份的关键时候。
周暮眼角的余光扫一眼屏风,心不在焉地道:“夕颜刚怀上,儿臣本想等胎儿稳定了再告诉父皇。父皇是从哪儿得来的消息?”
其实他仍然担心这个孩子影响夕颜的健康,便不打算到处声张,若将来让夕颜的身子出了问题,在孩子和夕颜之间,他必定会选择夕颜,这才是他不想这么快让成德帝知道夕颜有孕的根本原因。
“朝颜进宫时跟你皇祖母提了一嘴,朕才知道这个喜讯。是了,夕颜在何处?”成德帝这才想起今天主要想见的是顾夕颜。
周暮面不改色地撒谎:“方才正好走开了,儿臣带父皇去找她。”
齐致远暗暗捏了一把汗。这可是欺君呀,也就公子胆大包天,居然敢对陛下撒谎。
成德帝不疑有它,在周暮的带领下,出了这间屋子。
确定成德帝走远后,顾夕颜手忙脚乱地换回自己的衣裙,并迅速卸了自己的妆容。
待到恢复原样,她不禁苦笑,这是何苦来哉?还不如直接告诉周暮自己就是严先生。
胡蝶见她手忙脚乱的样子也想笑:“我觉得你今日挺背时的,一切都赶巧了。”
“可能这是我做亏心事要付出的代价。”顾夕颜撇撇嘴。
胡蝶一时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亏心事:“你做啥亏心事了?”
“不该瞒着公子这件事,所以公子来惩罚我了。”顾夕颜觉得闹心。
她换好衣裳,确定自己没有任何不妥,才往成德帝离开的方向找去。
周暮则带成德帝在五谷粮栈走动。
成德帝刚开始确实是冲着小皇孙而来,但在五谷粮栈走了一会儿,便被粮栈吸引了注意力。
“这家粮栈做得不错,比银鱼胡同的皇家粮仓做得好。”成德帝再看一眼粮栈的名字,点头称赞:“五谷粮栈,名字也不错。”
正巧容颂走过来,他没见过成德帝,但是从成德帝的威仪便看出其身份尊贵。
“父亲,这位便是五谷粮栈的掌柜,姓容,名颂。”周暮为成德帝作介绍。
容颂这才知道这位便是当今帝王,他忙上前行礼。
“容颂?”成德帝觉得“容”这个姓氏很特别,前些日子处理的贪墨案中,容家也牵扯其中。
周暮便把容颂为何会来京城这件事说了,成德帝听后对容颂倒是刮目相看:“经此剧变还能这么快站起来,是个本事的。”
容颂汗颜:“陛下过誉,草民也是运气好。”
若非遇见顾夕颜,有顾夕颜背后筹谋,他不可能走得这么顺利。
顾夕颜找过来的时候,看到成德帝跟容颂相谈甚欢。
周暮深深看她一眼,眸色莫测。
顾夕颜讨好地对他笑,周暮轻嗤一声。
成德帝循着周暮的视线看去,见到顾夕颜的一瞬间,双眼一亮:“夕颜,过来。”
“儿臣见过父皇。”顾夕颜上前行礼。
成德帝免了她的礼,看向御医,御医会意,上前给顾夕颜把脉。
周暮则搀扶着顾夕颜找了个位置坐下,细心体贴又周到。
待御医给顾夕颜把脉后,满脸喜色地向成德帝汇报诊脉结果。顾夕颜确实怀有身孕,已一月有余。
成德帝乐得合不拢嘴,轻拍周暮的肩膀:“天意难违!上回你说要等夕颜二十岁再要孩子,这不,孩子这么快就来了,这可不就是天意?”
周暮盯着顾夕颜的肚子瞧,心里头并没有多开心。
这个孩子的来到不知到底是喜事,还是另一个灾难的开始。他自己遭罪无所谓,但不能让夕颜痛苦。
成德帝并没看出周暮的异样,只为了储君有后而欢喜。
只有顾夕颜看得出来,周暮还在观察她这个孩子带来的后续影响。若是她的身子出现问题,周暮很可能会对孩子出手。
成德帝不知这对夫妻的心事,一开心,便给了很多赏赐。
等到顾夕颜和周暮回到太子府,已是黄昏,成德帝也开开心心地回到皇宫。
顾夕颜却想不明白,柳朝颜为什么要多嘴,跟太后提及她有孕一事。
“多半是以为皇祖母知晓你怀孕一事,无意中提及。”周暮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
他看向双眼无神的顾夕颜,看出她情绪低落。
他突然想起自己还问清楚她为何会和许言卿躲在屏风后。
“你今日为何会在五谷粮栈穿着男装?可是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顾夕颜听到后面笑了,没好气地道:“本来是想给公子一个惊喜的,不巧父皇来到,只能作罢。”
总归待会儿老老实实告诉他自己就是严先生,让此事尘埃落定。
说完这句,她加快脚步回到栖时苑。
两夫妻用晚膳都很安静,周暮不时为顾夕颜布食,见她饮食和以前没什么不同,面色红润,安心了些。
顾夕颜趁周暮洗浴的时候去看望了那只被她偷养的鸡。
鸡和此前一样,看起来病恹恹,因为进食不多,看起来很瘦弱,像是随时会倒下,一病不起。
胡蝶看着揪心,“要不把它送走吧?”
她真怕这只鸡养不活,进而影响顾夕颜的心情。
“别看它现在精神不振,但我觉得好好养着,它会好起来的。”顾夕颜坚定自己的信心。
胡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她觉得这只鸡迟早都会倒下,但她不敢说这句实话,徒惹夕颜伤心。
她现在能理解周暮知道夕颜怀孕时想要拿掉孩子的心情了。如果非要在夕颜和孩子之间择其一,她肯定是希望夕颜能够好好的。
孩子以后还有机会再生,但夕颜只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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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子们表别急哈,夕颜下一章就会坦白身份哒。只不过暮哥哥心思很深沉,夕颜是严先生这件事会让暮哥哥发现很多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