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呜!呜哇!呜哇!”
回去的路上,魔女不断撒泼打滚,并发出了鱼人一样的语言,仿佛像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萧宁牵着她,目光出神的在沉思。
见他没理自己,魔女顿时闹腾得更加激烈了。
萧宁无奈回过头,按住快要被扯脱臼的肩膀。
“对了,你呢?你喜欢什么样风格的婚礼?”
“宫廷?民俗?还是神秘?”
伊芙蕾雅身体一震,心里顿时慌乱无比,甜蜜、心酸、委屈,各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命运之线忽然壮大。
“你想都别想!”
平复了一下慌乱的心情,伊芙蕾雅狠狠甩开了他的手,丢下一句狠话跑开。
“有她没我!”
回头看着后面隔着一条马路的两人,萧宁微微沉思。
嗯,还需要继续努力...
回到商店街,萧宁脚步一转,走进裁缝店。
正在裁剪布絮的菲奥兹叔叔诧异抬起头。
“小宁?你们不是出去玩了吗?”
“杀手大叔...”
时隔十多年的外号,再次叫出口,只不过,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步履蹒跚的小屁孩,而那个人,也没有再气急败坏的纠正他要叫哥哥,时间之轮无情碾过,那个风度翩翩的忧郁帅哥,确实已经变成了油腻大叔。
菲奥兹的眼眸顿时深邃了一下。
“你终于想起来了啊...”
萧宁默然问道:“你还有多长时间?”
菲奥兹平静一笑,“别在我这种将死之人身上浪费精力了,况且,他们都还在等着我...”
“菲娜...”
“小娜当然是交给你了,那时候是你自己哭着不让我们走,亲口说长大以后要娶小娜养我的。”
菲奥兹淡淡一笑,“我就不用你养了,以后记得照顾好小娜。”
看着那双已经释然的平静眼眸,萧宁心中无比苦涩。
走出店门,和刚走回来菲娜打了个照面,强忍着体内又升起的躁动,他快速问道:“你父亲的那个诅咒,真的没有一点办法了吗?”
菲娜默默垂下视线,“嗯...”
“转化仪式破损,序列都已经不完整了,没办法继续消化魔药,又不能补充超凡活性,从神秘学上来说,这意味着已经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
萧宁默默回到店里。
他已经大概明白那个诅咒的可怕了。
蚕食序列!
这么说的话,当初逃跑出来的那些人,除了还没成为超凡者的孩子,序列者大概已经全部遭遇不幸了。
父亲本来是有机会活下来的,但他却选择把重塑躯体的泰坦仪式材料留给了自己...
知道了那些事情后,他的心情变得非常沉重。
他心情沉重,坐在柜台里的魔女同样被影响了。
她感觉这趟行程真是糟透了。
术士说的果然没错,这里是他们的悲伤之地,那些事情一旦知晓,就会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啊,好烦好烦好烦!”
伊芙蕾雅突然跳上桌子,伸出手狠狠一指。
“你还要不要解除邪神的精神污染了!”
她不是那种温柔和婉的性格,安抚不了他,所以只能用别的危机来转移注意力。
萧宁果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无奈一笑。
“别站在桌子上了,快下来。”
魔女闻声从桌子跳到他身上。
“我想去雪山泡温泉!”
“我们这里没雪...”
“那我们去别的地方玩吧!”
“别闹,我还有正事要办。”
魔女直接一口咬住他耳朵,恶狠狠的说道:“你别想着筹备那个女人的婚礼,我绝对会不顾一切破坏的!”
嗯,看来这件事确实很艰难,那就等她们关系缓和一点了再商量吧,而且他现在也不能和菲娜靠太近。
“好了,不气你。”
萧宁轻轻摸了一下她脑袋,放下来。
“你有看到我的信件吗?”
“没有!”
萧宁顿时皱起眉头,在屋子找了一下。
不可能啊,那个德鲁伊还没有回信吗?
找了一圈,最后发现就在柜台上。
对方在这几天寄来了三封信件,但是全都变成了各种纸艺品。
将一只纸鹤摊开,萧宁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满脸无辜的魔女。
伊芙蕾雅撇了撇嘴,“干嘛要和环境保护协会打交道,难道你不知道他们是臭名昭着的自然教派吗?”
“总比教会好。”
“不一定哦,他们其实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
“看上去是合作,但其实是在了解以及试探,一旦彻底掌握了你所求之物,最后就开始实施控制了,反正如果是骑士那个傻子,要不了多久就成为人家的傀儡。”
萧宁浏览着信件,漫不经心的说道:“那也没办法呀,谁叫人家可以培植草药。”
“如果不是有我,你肯定会被人家控制!”
魔女叉着腰,“快点谢谢我!”
“好好好,谢谢你!”
“没有诚意!”
“喂,天还没黑呢!”
...
【信件:鹿首精...】
人类一直以来都被原始森林吸引,时常会流传各种关于野兽凶猛、温驯,或充满各种敌意的传说。
然而随着人类对森林的探索和逐步深入,那些未知的敬畏也随之削弱。收集木材、建造住所、点燃文明之火,人类像瘟疫一样繁衍拓张,因此也激怒了森林和它的住民们。
森林是一个诞生黑暗和原始自然的地方,只要足够古老且茂盛,那么一定会有强大而可怕的守护者,为了真正的大自然,从肆意扩张领地的人类手中,保护森林和其间居住的野兽。
不是自然教派那些为了平衡左右摇摆的墙头草,而是真正的自然守护者!
...
“你真的要去帮他们清理那只活了几十年的鹿首精?”
晚上,魔女在盛满热水的浴缸里缓缓坐下后,眉头紧皱的回过头。
没办法去雪山泡温泉,只能这样弥补了。
“嗯,那个人答应事成后带我参观他的植园,并且任意挑选一份草药。”
萧宁缓缓回复着,然后发现她没了声音,又奇怪问道:
“你怎么了?”
“天啊,太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