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好请哪些人来喝酒。
所有村里的殷姓族人每家都来一个,还有村干部也邀请。
殷元和红兵的朋友,一起读书的同学,老爸学校的老师。
附近比较熟悉,平时关系相处不错的熟人。
利用这两天时间去通知好。
殷元在村里的同学和熟人,很多都还在外面打工没有回家,殷元只好跟他们在家的父母说这事。
跟他们说二十八若是他家小孩没回,家里父母可以来喝酒。
不会收一分钱礼的。
孙灶华两天时间把卫生间改造好了,殷元付了工钱给他。
手艺不算好,若是去江明替人装修,这手艺肯定不行。
不过在村里也就不讲究了,能用就行。
二十四过小年,老爸说他们学校养的二头猪,叫了杀猪佬黎丰收去宰猪。
殷元刚起床就听见对面村小传来猪的哀嚎声。
多年来都有一个习惯,村小学每年养两头猪,到年底宰杀后,按市场价出售,收入归学校财务,贴补学校一些开支。
但是猪下水全部分配给几个老师,做为福利。
全村也没人表示有意见。
学校还另外有一口鱼塘,面积有一亩多。
平时每个班一个星期都会安排一节劳动课,老师就安排学生去拔草喂鱼。
有些找野菜喂猪。
可以说鱼塘鱼和猪栏猪都是学生找食养大的。
殷本繁负责在村小门口售卖猪肉。
老妈见儿子起床了,跟他说:“吃过早餐,你去替换你爸半小时,让他回家来吃早餐。”
殷元来到村小门口,看见许多村民围在周边。
黎丰收忙着切割猪肉,过秤。
殷本繁记录每单售卖的猪肉,收钱,旁边放着一算盘。
殷元让老爸回去吃早餐,自己替他。
黎丰收笑着说:“殷大老板回来了,你会打算盘么?”
殷元说:“我不用算盘,心算都不会搞错。”
殷本繁知道儿子会打算盘,便起身离开了。
把分来的猪肝和一副猪小肠提回去。
“殷老师,新鲜的猪肉不搞几斤回去?”黎丰收叫住了他。
今年猪肉价涨了许多,4.5元/斤了,买猪肉的村民都只是买一二斤。
殷元让他黎丰收专门割了几斤排骨,几斤瘦肉让老爸提回去。
老爸吃过早餐过来,他去村小后院看鱼塘网鱼。
杜荣军蹲在鱼塘边,看见殷元,笑呵呵地跟他打招呼:“殷大老板,你应该挑几条最大的草鱼吧,用来做鱼丸?”
“学校这口鱼塘,最大的也不过是二三斤吧,才养一年的鱼能够有多大?”
“你错了,最大的有四五斤,每年黎校长叫人买鱼苗的时候,他都是买一斤多的大鱼放去养的,不是放那种小鱼苗的。”
只要是吃草养大的鱼,味道还是原汁原味的鲜。
那种吃饲料养大的鱼,鲜味就少了。
他对杜荣军说:“过二天你表哥来帮我做做八桌酒席,叫他买鱼要买这种鱼塘鱼,猪肉要买这种家养猪才好。”
说话间,一辆面包车开到村小门口,两个青年下车,问买猪肉的村民:“那个殷元家是住在这附近么?”
殷本繁回答:“我是殷元老爸,你找他有事么?他在后院鱼塘看捞鱼。”
来人说:“殷叔好,我是葛亮,杜荣军的表哥,殷元昨几天跟我约好,来帮你家做八桌酒席的。今天拉点东西过来,这里有鱼塘网鱼?那我要把鱼买好才行。”
他来到后院鱼塘,杜荣军跟他和殷元介绍。
葛亮对殷元说:“我用面包车拉了一个大水箱用来放鱼,我在这里买好鱼,养在水箱里,大后头就要过来做鱼丸、肉丸和炸鱼、炸肉了。”
这时几个拉网捕鱼的村民拉了一网到岸边,正把一只只鱼从网里摸出,丢到鱼笼里。
葛亮挑了八条三四斤重的草鱼,付了款。
网鱼的村民惊喜发现鱼网里竟然还有两只甲鱼。
甲鱼售价比草鱼贵了十倍,在场没人想买。
殷元说卖给我吧,买回去煲甲鱼汤也不错。
他挑了一条五斤多重的草鱼,两只甲鱼。
葛亮兄弟把八条草鱼提到殷元家,在大水箱放满水,将鱼养在里面。
面包车上还带了灶具,各种配料,油米酱醋,连碗筷都带了。
“餐桌够不够?可以跟附近邻居借八套餐桌么?”
葛亮问殷元老妈。
周雅菲说:“我家有两套餐桌,再去跟邻居借六套,应该可以借得到。”
谁家办酒席,还不是一样要借餐桌。
没有哪家会储备几套餐桌的。
葛亮说:“那到时帮我借齐八套餐桌就好,其他的我会准备。”
他看了看仓库另外一栋说:“这边仓库一楼摆十几张餐桌都没问题,拿一个房间来做临时厨房都行。”
殷元付了一部分钱给他。
婉婷见他买了两只甲鱼回来,高兴地说:“我见我妈炒过甲鱼跟老母鸡煲汤一道菜,味道特别鲜美。”
殷元说:“我们家也有老母鸡,我去抓一只宰杀了,搞这道菜给你吃。”
老妈虽然没有养猪,但是家里养了十几只鸡,还有两只大鹅。
殷元去逮了一只老母鸡,宰杀后放热水拔毛干净,掏空内脏。
这时老爸回到家,说两头猪都卖完了。
用一只大碗端了一碗熟猪血回来。
他说:“峡山乡有一个人砌了池子,专门养甲鱼、养娃娃鱼的,那里有一股山泉水。县里很多有钱的老板和当干部的,经常去买甲鱼、娃娃鱼的。还有另外一个人养蛇的。现在人有钱就学得会享受了。”
殷元说:“等红兵明天回来,我们也去买几条回来吃。以前没条件吃不起,现在有钱了,什么好东西都可以买来品尝品尝。”
老妈把鸡处理好了。
殷元说:“我来炒这道鸡肉煲甲鱼吧。”
他取来姜和香菇,剥了一个冬笋。
将甲鱼宰杀剖开背壳,将里面黄油脂剥掉,放入滚烫沸水中,将甲鱼背壳上那层膜轻轻撕掉。
捞起后切成块,放入热水中煮几分钟。
将鸡肉也煮几分钟。
放入油烧热倒入鸡肉和甲鱼肉,爆炒,放入切成片的生姜、冬笋。
加入少量辣椒,倒水焖煮几十分钟。
一道鲜甜美味的鸡肉煲甲鱼就大功告成了。
又炒了一盘腊肉拌冬笋。
二盘青菜。
一碗蛋汤。
婉婷和父母吃了,都说殷元厨艺不错,过年这段时间都可以把厨房交给他。
午饭后老爸老妈还在厨房忙碌。
把鱼剖好,取出鱼肉,按一定比例配好各种食材。
切了几斤瘦肉准备用来制作肉丸。
老爸把鱼肉和瘦肉分别用两个盆装好,准备用菜刀剁碎。
殷元想:这二大盆肉老爸一个下午都剁不完。
只是现在没有家用搅碎机购买。
“爸,你剁鱼肉,我剁瘦肉吧。”
把瘦肉、适量胡萝卜、马蹄姜未,切碎剁成泥,加入适量红薯淀粉,加生抽,适量盐,和水捏成肉丸子。
殷元花了几个小时才把肉丸子做好。
老爸的鱼丸相比之下难度大一点,各种材料比例要精准到位,而且揉搓时需要一定的力度。
鱼丸要剁得更碎。
肉丸和鱼丸捏成团以后,要及时烧开水放入锅中去煮熟,再捞起装盘,吃时再加水去煮。
老妈和婉婷在厨房炸鱼、炸排骨。
婉婷在灶下烧火,脸蛋烤得红彤彤的。
当天晚上老妈搞了一道梅干菜蒸烧皮肉,肉皮煮鱼丸,青菜拌芋头。
婉婷连连夸客家菜口味比较好。
殷元还问她:“要不要霉豆腐?也就是豆腐乳,我保证我老家这边自家人制作的霉豆腐,肯定比江明超市买的更好吃。”
他拿了一个瓷碗,去厨房的一个封闭泥罐中,夹起一块块方方正正,微微发黄的豆腐乳来。
同时一股扑鼻的豆腐碱香味,让婉婷闻了,不禁口齿生香。
殷元又从泥罐中夹出泡得软糯的辣椒和生姜,满满装了一碗。
他让婉婷尝尝。
“是不是跟超市买的味道不一样?”
婉婷尝了后,惊呼:“真的不一样。”
老妈笑着说:“好吃的话,过完年,把那几罐霉豆腐全部带到江明去,都是我和你爸自制豆腐,霉好后用烧酒去泡制的。”
吃晚饭时堂妹红苹用一个大盘装了新制的豆腐过来。
“这是我家刚出箱的豆腐,我妈叫我端一碗过来。”
周雅菲说:“你大伯和大哥今天下午做了鱼丸和肉丸,还有炸排骨和炸鱼,正好你来了,就带点回去,不然我明天送点过去了。”m
跟老三家没什么交换,跟老二家一般都是有好吃的都会送点过去。
老四两口子回家,一般也是在大哥家吃饭。
老三家以前日子过得好,快大哥二哥家占他家便宜。
红苹见餐桌上还有甲鱼煲鸡汤,也不客气吃了一碗。
吃完还说味道不错。
洗完澡,坐在客厅看电视,门外有人叫他:“殷元,殷元在家吗?”
殷元开门走了出去。
外面站着杜荣军和李青云,两人扛着一把汽枪,手里拿着三节手电筒。
“殷元,感兴趣么,去山脚树林里打鸟去?”
杜荣军说:“晚上那些麻雀站在树上睡觉,手电筒强光扫射,它们就站在树枝上一动不动,任凭你用汽枪打。一个晚上打十几只一点问题没有。”
李青云也说:“去吧,反正在家也没什么事,打些麻雀煲汤吃也很鲜甜。你老婆是大城市的,她肯定没有喝过。”
这年代商场里售卖猎枪还没有人管,农村里很多人家里还有鸟铳。
经常出现伤人事件,后来才彻底收缴了。
殷元摇头说:“晚上去钻树林,蚊子又高,荆棘又多,稍不留神踩到什么东西被咬就惨了,还是不要去了吧。”
前世经济条件差,回村里晚上经常跟杜荣军他们晚上去树林用汽枪打麻雀。
有一次三四个人去,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杜荣军朝李青云大腿上打了一枪,后来送去医院动了手术,李青云后来走路都不大利索了。
从此村里年轻人再也没人说晚上去山上打麻雀了。
现在经济条件好了,我犯得着再去冒险么。
“呵呵,殷大老板现在是大老板,身子更娇贵了,不愿意晚上去山上打麻雀了。算了,我们两个去吧。”
殷元善意提醒他们:“夜间山上黑漆漆的,注意安全。”
杜荣军说:“你以为是第一次上山,都老江湖了,还会有什么事?明早我送几只麻雀给你家煲汤……”
殷元自然不能以前世他用汽枪射伤李青云这事来劝阻他们,不然他们肯定会认为他精神有问题,只是希望他们没事。
家里几人也听见了外面二年轻人找他是什么事。
老妈说:“上次红兵回家,他也去县城买了一把汽枪和十几盒铝弹,在他房间,你想拿去玩,可以开门给你。”
婉婷劝说:“山上黑灯瞎火的,蚊虫又多,还是不要去。”
殷元跟老妈说:“以后红兵再晚上说去打麻雀,就叫他不要去,又不差那点钱,想吃麻雀,墟市上经常都可以买得到。”
这种小麻雀,售价三块钱一只。
有人在山林间到处挂网,第二天早上就去收,一天可以收几十只。
一天赚几十上百元。
村里潘郁林就专门干这事。
这人白天去田间约青蛙,去山林草地间捕蛇,家里几亩地丢给体弱多病的妻子去打理,他农忙季节也不帮忙。
他说我在山林田地间转转,赚的钱也比单位干部赚的多。
老爸支持殷元的想法。
睡到半夜,院门被人呯呯敲响。
“是谁半夜敲门?”
婉婷也醒了。
隔壁爸妈也醒了,并且起身去开门。
几分钟后,老爸在房门外对儿子说:“是杜荣军两个,李青云大腿被杜荣军汽枪子弹打伤了,他们想让你开车送李青云去县医院。”
这事还是跟前世一样发生了。
他穿衣走到外面院子,只见李青云在痛苦呻吟着,右边裤子上一摊血。
杜荣军一脸慌张神情。
“殷元帮帮忙,能不能开工送我们去县医院?”
殷元二话没说,从房内找了一条旧毯子垫在小车后座上,让杜荣军扶李青云坐上去。
不能让李青云的血迹粘到小车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