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许青山长出一口气,阳春面味道确实不错,今天算是吃了个饱,下回想吃到就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了。
“两位,许某吃好了就先行一步了。”
许青山将碗放下,碗里空空如也,连汤都喝得干干净净。
徐三听后有些失落,本来他和许青山并到一桌就是想和许青山结交一番。
今日看来是不成了,不过好在认识了一番,在道长面前混了个熟脸。
“道长慢走,下次登门拜访定要和道长详细说说各地美酒佳肴。”
许青山微微一笑,随着人流消失在人群之中。
“徐三,这个道长有什么特别吗?”
李鹏从方才一直就注意到了徐三的神色,似乎想要结识方才那道士。
他可是知道徐三平时看着吊郎当,但是傲的很,没本事的人他一向不愿搭理。
这也是为什么他朋友少的原因。
“嘿嘿,李鹏你可不知道方才我们见到的可是了不得的人物。”
徐三神秘兮兮的说道。
“怎么又是你那小道消息,灵嘛?”
李鹏似笑非笑,上回就遇到一个江湖骗子,说要给他们表演隔空取物。
结果他娘的有一个同伙,是个神偷,前面那人负责吸引台下人的注意,另一同伙混入人群将二人身上钱财盗取一空,差点流落街头。
徐三脸色涨红,似乎也想起这件事情来,上次正是自己糊涂,害得这位发小损失了不少钱财。
“这次不一样,这位道长如今在清河县可是有名的活神仙!”
呵呵,李鹏轻轻一笑,有些怒其不争,伸出手来一边说一边数:
“你见到的神仙可真不少,城北保定家里一次,城西巷子深户一次,当年那里安道观一次。”
“你自己数数别人一辈子都难得见到的神仙,你徐三倒好见了三次。”
“哪一次不是活神仙,哪一次不是腆着脸给人送礼,哪一次不是被骗的面子里子都不剩?”
“哎呦喂,我说我的徐散财童子,你可长点心眼吧,再这么下去即使是诺大徐家也得给你嚯嚯干净。”
徐三被数落的一言不发。
“凭你们徐家的如今的财富地位,这辈子即使你什么都不做也能保你衣食无忧,你又何必执着于那虚无缥缈的神仙。”
李鹏轻轻拍了拍徐三肩膀,或许是觉得自己说得太重了,出言安慰道。
徐三张了张嘴,还是忍不住辩解道:
“万一呢,这次清河县里将一青山道长传的神乎其神,万一青山道长真是神仙呢?”
这个街坊虽然嘈杂,但徐三自小听力就很好。
方才听到赵小二称这道长为青山道长,徐三就不自觉想到那在清河县传的沸沸扬扬的青山道长,所以方才才会不顾面子上前搭讪。
“万一,没有这个万一,徐三,那清河县的事是亲眼所见吗?”
“你能确定这个青山道长就一定是清河县的青山道长吗?”
“你能确定这个青山道长真的是神仙吗?”
“你不能确定!”
李鹏苦心劝道,如果不是认徐三为朋友,李鹏可以不管他。
可是既然自己认了徐三为朋友,那肯定不能放任自己好友平白被骗。
“两位客官似乎还在讨论方才的那位先生?”
赵小二听到二人似乎因为青山先生起了争执,本来不打算理会的他也也忍不住插嘴问了一句。
“这位客官可不要乱说话,先生要是听见怕是会不高兴的。”
赵小二停下手里的活,有些严肃的斥责李鹏。
毕竟那位先生对自己而言可是有救命之恩的,他如何能忍受别人质疑先生是骗子!
“这平阳街坊哪个不知先生大名,哪个不知先生本事的!
“也就先生不喜欢张扬,不然凭着先生本事,早就名扬天下了。”
“呦呵,听小哥这口气,怎么又是你亲眼所见?”
“客官可别不信,那还真是我亲眼所见。”
“陈老太爷下葬前请了先生去做法事,我恰好在那里帮着员外家里做帮工。”
“只是没想到那已经走了好几天的陈老太爷,愣是从封好的棺材里破棺而出。”
“要不是先生在场把那玩意收了,还不知道那晚上要死多少人呢!”
这事情可不止我一个人看见了,这平阳街坊里基本上都看见了。
可以说先生可是我们平阳街坊的大恩人了。”
赵小二回忆起那一晚,感觉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直到煮面的汤水咕噜咕噜响起赵小二才回过神来。
唉,这面条怕是煮太久煮烂了,得,重新做过一份吧!
李鹏听着赵小二讲得有鼻子有眼的,不由得有些惊疑不定,难道这次真遇到高人了?
“李鹏,你听听,我就说道长是神仙,你偏偏说是骗子。”
“可惜道长已经走了,不然说什么也要请回家里好好招待。”
徐三有些顿足,神仙当面却是失之交臂。
而在不远的拐角处,许青山嘴角微微一抽。
怪不得这两人怎么要和自己凑一桌,感情是在找神仙呢!
你在求仙,我亦在求仙。
如今你求到我门下,我又去求谁呢?
唉,求仙难啊!
溜了溜了,万一徐三那个死心眼追过来了怎么办?
自己可不是什么神仙,也就只会一些小把戏,这不是一戳就破?
人群之中,许青山本来打算直接去清河县。
但听徐三的意思自己似乎在清河县挺有名气的。
如果直接去清河县的话,应该是会被抓起来围观吧!
看来自己得先学一门障眼法之类的术法。
接着对小塔发出意念:推演功法
【感悟不足,无法推演】
感悟不足!
啧!
看来得找人求经了呀。
找谁呢?
许青山有些犯难,自己也是人生地不熟的。
“刚刚那变戏法的小哥可真是厉害,让人大开眼界,尤其是那什么仙人摘豆的戏法,还真就神了。”
“我觉得还是水中生莲的戏法厉害。”
“厉害什么!都只是些障眼法罢了。”
“那你说下次还去不去看吧!”
“去去去,打发一下时间也是好的。”
“我觉得这个小子死的时候可能浑身都是软的,就嘴是硬的。”
“胡说八道,起码还有一个地方是硬的。”
“哈哈哈”
许青山听到旁边几个锦衣华服的青年郎眼神一亮,对呀,戏法可不是障眼法吗?
试试?
于是许青山去来到一户农院里。
得得得
“单先生在家吗?”
“谁呀?”
院子里响起一个中年妇人的声音,接着吱呀一声大门打开后。
妇人见到门外站着一位身着青衣袍的先生。
“先生有什么事吗?”
“我来找单先生的,请问单先生在家吗?”
许青山道明来意,他口中的单先生叫单然,是这安平县里出了名的戏法大师。
这人常年外出搭戏台,变戏法,手脚伶俐,变戏法时围观之人眼睛跟不上人的手速,被人称为鬼手。
“老单,有人来找你!”
妇人冲着屋内喊了一声,然后对许青山笑了笑道:“先生稍等一下。”
随后屋里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男子的声音:“好,来了来了。”
随后从屋里走出一个中年汉子,个子偏小,有些瘦弱,不过这人中气很足,声音很洪亮。
单然看着许青山,是个陌生人,不知道找自己什么事。
但是出于礼貌还是把许青山请到屋里。
妇人则是擦干净手,打来了一些凉白开,准备了一些茶点来招待客人。
“爹,爹,你看看我这戏法四连环已经练成了,你快来帮我看看,有什么需要改的。”
一个大概十岁出头的少年兴冲冲的跑过来。
“于儿,这般急躁作甚,爹爹平时怎么教你的。”
单然训斥一声。
单于显然没有料到家里来了客人,所以才风风火火的闯进来。
“这是令郎?”
“嗯,整天毛燥的很。”
许青山看到单于进来,手里拿着几个铁环,显然是想要给他爹表演戏法的。
许青山顿时来了兴趣,此番自己不正是要来学习戏法的吗!
“玉不琢,不成器,好好打磨将来也能继承单先生手艺。”
“还差的远呢!”
单然虽然是这样说,可脸上却满是笑容,显然对于自家小子满意的很。
“心有所向,哪问路之远近。”
许青山微微一笑,大概每一个父亲都为自己的孩子感到过自豪。
只是有些人的自豪被埋藏在岁月当中,有人说是孩子给自己失望太多,但许青山却觉得是父母给的期望太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