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抢玉玺,曹信战三英
丹阳郡,曲阿县,曹信带着二十余轻骑兵与裴元绍等人汇合。
“将军,前日那伙劫匪抢走玉玺后,兵分两路,一路从庐江到江夏,一路重新渡江回到丹阳北上广陵。
第一队人马已被廖化全部抓住,没有发现传国玉玺。
第二队人马乘船到丹徒,再渡江进入广陵郡,黑鹰和哨兵们紧紧坠在他们身后,这就是哨兵留下的暗号。”
裴元绍指着树干上几条划痕说道,
“劫匪共有二十五人,骑马一路向北,日行四百余里,大约会在今日穿过广陵郡。”
“一路向北?那必定是袁绍的人,追!”
曹信也不废话,带着二十多轻骑兵,一人双骑,快马加鞭进入广陵郡。
——
架架架~
在距离曹信三百多里的地方,一支二十多人的骑兵队伍正在加速赶路,个个风尘仆仆,面带风霜之色。
吁~
“周泰兄弟、文兄,我等到了徐州腹地,曹信的人肯定追不上,我们不需要再跑这么快,跑得太快马匹也受不了。”
一个浓眉大眼、国字脸的壮汉出声喊道。
“颜将军,还是快点好,曹信手下有一个探马营,专门负责刺探敌情、打听消息,十分厉害,慢一点会被追上来。”
周泰皱着眉头说道。
“不会的,我们这几日入庐江、过丹阳、到广陵,三渡大江,行进一千多里,想要追上我们,除非他们会飞。”
大将颜良哈哈大笑。
“颜将军,还是小心点好,曹信那厮不好惹。”
周泰摸着还没好利索的肩膀,心有余悸地说道,那一次要不是他用刀杆挡一下,整个肩膀都会被打残。
“周兄弟,曹信那厮果真很厉害?”
颜良好奇地问道。
旁边文丑也降下速度,认真倾听起来。
“非常厉害!”
周泰轻叹一声,“才出道时,某自当是万人敌,在天下将领中,即使不是前三,也在前十之属,但跟曹信斗过一场后,某才知道什么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与曹信交手,某坚持不到五十回合。”
“听起来好像很厉害,可传言说,曹信与伯符将军在江边比武,双方比斗一百多回合,不分胜负。
不久前我也有幸跟伯符将军比一场,我们交手百余回合,不分胜负。
依我之见,那曹信的本事与我也在伯仲之间,比文兄要差上一点,有我们三人在此,就算那曹信亲自来了也要吃瘪。”
颜良笑道。
文丑点点头。
周泰皱皱眉头,回头望了眼远处的大江,想到这三日连续赶路,不眠不休,跑了一千多里,中间又几次改道,别人想追上很难。
即使追上来,有颜良文丑及二十多精锐骑兵,也挡不住他们。
差不多也应该安全了。
周泰也放松下来,让马匹歇歇脚。
“哈哈,周兄弟,喝一口!”
颜良拿出两个酒葫芦,分别丢给文丑、周泰。
周泰接过来喝了一口,是上等的五粮液,在这种炎热的夏天里,没什么比闷一口清凉的酒水更舒爽。
“哈哈~,看来周兄弟也是爱酒之人,等到了邺城,我请你喝太白酒。”
颜良大笑道。
“多谢颜将军盛情。”
“无妨无妨,文兄、周兄弟,我们再说一说这天下猛将,以你之见,这天下武将,谁人可排第一?”
颜良喝着小酒问道。
“以某之见,吕布吕奉先可排第一。”
“我不赞同,吕布年过四十,如同一匹老马,斗不过百招便气喘如牛,如何能当得起天下第一。”
颜良摇头说道。
“颜将军认为谁可排第一?”
“文兄可排第一。”
颜良抱拳说道。
“不敢当不敢当!”
文丑摆了摆手,冷酷的嘴角微微上撩。
周泰哈哈一笑,说了句捧场话。
“颜将军认为谁可排第二?”
“哈哈,伯符将军实力强大,可排在第二,某稍逊伯符将军两招,勉强排在第三,周兄弟作战勇猛,可入前十,有我们三人在,就算吕布曹信同来,也必定拦我等不住,又何须担心?”
颜良哈哈大笑。
周泰暗暗撇嘴,从前在江上当水匪时,他没遇到过一个对手,常常自认天下第一,加入孙策麾下后,发现孙策、太史慈、程普等人都非常猛,他自认可以排进天下前十。
可不久前在曹信手上坚持不到三十招,还差点被打死,后来又听说,曹信手下武卫统领典韦与太史慈在江边厮杀百余回合,太史慈负伤败退。
周泰才发现原来天下猛将那么多,像他这种水平,排进前五十都很勉强。
而这颜良文丑实力跟他伯仲之间,却敢夸口天下前三,真正是坐井观天了。
想到这里,周泰又催促颜良文丑快点赶路,真要被曹信带人追上来,三人联手怕也很难摆脱。
“周兄弟,你别紧张,那曹信不追便罢,若是追上来,我们三人联手斩杀他,带着他的头颅回邺城,岂不是多一桩功劳?不如我们用玉玺当诱饵,引曹信上钩如何?”
颜良摸着下巴思量道。
“颜将军,传国玉玺事关重大,万万不可冒险。”
周泰连忙说道。
“哈哈,玩笑尔,我们继续赶路。”
三人领着二十多骑兵继续向前赶路。
一日间从广陵南部来到中部射阳,中途还遇到一股山贼数百人拦路抢劫。
颜良带着二十多骑兵一通冲杀,山贼哭爹喊娘地逃开。
颜良杀得兴起,正想追击多杀几个,忽然有手下指着天空大喊,
“将军,那里好像有只鹰,一直在跟着我们。”
“鹰?”
颜良文丑周泰好奇地望着天空,只见蓝天白云间,一个黑点正在自由翱翔,从姿态上看,像是一只老鹰。
“一直跟着我们?伱何时发现这只老鹰?”
周泰紧张地问道。
“周将军,昨日属下尿尿时看到天上有一只老鹰,也没在意,今日我发现它还在,才觉得奇怪,这只鹰好像一直跟着我们。”
那骑士回话到。
“不好,这鹰一定是曹信的眼线,文将军颜将军,我们快走,慢些就会被曹信追上来。”
周泰催促道。
“别急,看我神射!”
颜良从马背上取下牛角弓,弯弓搭箭,瞄准了朝着黑鹰射去。
嗖~在周泰等人期待的注视下,箭矢飞上天空,距离老鹰不知有多远的地方,掉落了下来。
颜良再射,嗖~又落了下来,颜良三射,嗖,再落下来,从始至终老鹰晃都没晃一下。
“罢了,今日风太大,这鹰也飞得太高,很难射中。”
颜良摇摇头说道。
周泰嘴角抽抽,这水平也敢自认天下第三?也不知是谁给你的自信。
“文将军颜将军,曹信的鹰在此,他肯定也在不远处,我们快走,不然他带着几百骑兵追上来,我们想走也走不了。”
周泰催促道。
“好!”
颜良文丑也知道事态严重,不敢再耽搁,快马加鞭向着北方逃去。
轰隆隆~
跑了不到半个时辰,后面传来一阵阵响亮的马蹄声。
周泰扭头向后一看,脸色大变,只见一个穿着烂银铠甲,虎体猿臂,彪腹狼腰的人快速追赶过来,这人正是叫他险些命丧的狠人曹信曹子玉。
在曹子玉身后还跟着二十多骑兵,都穿着铠甲,一人双骑,行进速度极快。
“不好!是曹信还有琅琊骑兵,文将军颜将军快跑!”
周泰大喊道。
“无妨!他们只有二十多人,与我们人数相当,我们三人联手,应付起来不难。”
颜良沉着地说道。
“颜将军,琅琊骑十分凶猛,能以一敌百,我们二十多人根本不是琅琊骑的对手,颜将军文将军还是快跑吧,玉玺事关重大,万万不能被曹信抢回去。”
周泰紧张地吼道。
颜良不满地瞥了他一眼,“周将军,为将者,当有一往无前的勇气,敢于向任何人亮剑的胆魄,周将军败了一场,连勇气胆气都无了?”
哼~
旁边文丑轻哼了一声,似有不屑。
周泰脸色变了变,一咬牙说道,“文将军颜将军,某伤势未愈,不便参战,不如某带着玉玺先行离开,你们二位在此拦截曹信,尽量将其斩杀?”
“不可不可!玉玺事关重大,你一人带着玉玺赶路极不安全,还是等我们杀了曹信再一起赶路。”
“众将士!随本将迎敌!”
不等周泰再说什么,颜良文丑在一处土包上勒住战马,喝令剩下的二十余骑兵整队。
河北骑兵们抽出长矛,排得整整齐齐,非常气派
“周将军,你仔细看看,看我们河北骑兵是怎么打仗的,我们曾经灭过公孙瓒,打败过天下第一骑兵白马义从,区区琅琊骑,不在话下。”
颜良沉着地说道。
周泰嘴角抖了抖,冲着颜良抱拳,说声拜托了,然后勒住马悄悄后退。
——
“将军快看,他们停下了。”
不远处,牛金指着前面的骑兵惊喜地喊道。
“哈哈,那可太好了,追了一天一夜,可累死老子了,元绍,你召集哨兵在四周盯梢,不可放走一人。”
“是,将军!”
裴元绍带着人去周围盯防。
曹信等人也降下速度,众骑兵拿出果酒、奶酪、牛肉干,在马背上吃一点,补充点体力。
“咴~前面的可是曹信曹子玉?”
前边的骑士队列中,有一人跃马而出,用长枪指着曹信问道。
“是我,你谁啊?”
曹信吃着牛肉问道。
“吾乃河北上将颜良,你为何要带人跟踪我等?”
颜良喝问道。
“跟踪你们?有吗?不可能的,本将听说徐州的春天比淮南来得晚一些,因此带着兄弟们过来踏春,看看徐州的春日风光,你看看我们还带着酒水干粮,颜将军要不吃一点?”
曹信拿着牛肉干问道。
“曹信你休要胡言乱语,你就是在追我们,听说你曹子玉是一员猛将,可敢上前与本将军斗将?”
颜良挥舞着长枪问道。
“不敢不敢!传闻河北上将颜良文丑,有万夫不当之勇,比起吕布也不差,晚辈恐怕不是对手。”
曹信吃着牛肉说道。
“哈哈,你知道便好,你知难而退,本将便放你一马,若你不知死活再敢跟上来,本将定斩不饶。”
颜良大喝一声,便要带着骑兵离开。
“等等!别急,要走先把玉玺留下。”
曹信大喊道。
“混账!找死!”
颜良怒喝一声,挥舞着长枪,拍马冲了过来。
“唉,看来今日不动手是不行了。”
曹信抽出大铁枪,用力地朝着颜良劈扫过去。
当~
长枪被重重砸开,颜良的身体也在马背上晃了晃,好险掉在地上。
曹信扬了下眉头,河北上将好像也不是太厉害。
而颜良脸色大变,没想到曹信力气这般大,比他想象的厉害太多,他怒喝一声,变攻为守,将长枪舞得水泼不进。
曹信也见招拆招,与颜良斗得难分难解,不到片刻便交手上百回合。
远处周泰看得目瞪口呆,颜良有那么厉害,能跟曹信斗上百回合,他皱了皱眉头,忽然脸色大变,
“文将军,曹信此人阴险狡诈,他装作打不过颜将军,是想拖延时间,召唤援军,文将军快去援助颜将军,联手打败曹信。”
周泰说道。
文丑也看出不对,提着大刀冲上去,与颜良联手对战曹信。
“哈哈,来得好!”
曹信挥动大铁枪,用力砸在颜良的长枪上,只听咯嘣一声,颜良长枪枪杆从中断裂,颜良喷着血从马背上跌落在地。
周泰见状,提刀上前助战。
“周泰,上回本将有心放过你一次,今日你又来找死耶?”
曹信大笑一声,拍马直取文丑、周泰,挥着大铁枪左挡右劈,与周泰、文丑战作一团。
牛金王双等骑士也抄起武器,向河北骑兵发起冲锋。
不到片刻便杀死十多名骑士,剩下几个骑兵被杀的心骇胆裂,纷纷脱离战场,朝着四周逃散在,却被守在四周的哨兵们抓个正着。
周泰和文丑己方大败,拍马脱离战场。
“把玉玺留下!”
曹信长枪直取文丑背心。
文丑见状大骇,从怀里掏出个匣子朝着周泰丢去,周泰拿着匣子愣了下,又把匣子扔到曹信身上。
曹信侧身避开,一枪扫倒周泰,拍马再追文丑,追逐两里多,文丑骑马跳进沂水中。
吁~
曹信勒住了战马,望着汹涌的河水,暗暗皱眉,河北的汉子会水么?若是文丑淹死在河水中,人头算谁的?
“将军你看,这是不是玉玺?”
牛金捧着匣子冲上来问道。
曹信打开匣子,拿出玉玺摸了摸,是真的。
那一日他用这块玉玺在绢娘身上盖了很多印章,还用小刀在金角处刻了一个歪歪扭扭的‘信’字,米粒大小,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如今这‘信’字还在,无疑是块真货。
“哈哈,这一趟我们总算没有白跑。”
牛金咧着嘴笑道。
曹信却皱了皱眉,“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什么阴谋?”
牛金疑惑道。
“你想想看,一般人拿到传国玉玺一定会悄悄收起来,等到风头过了,再拿出来交给雇主,可他们却带着玉玺赶路,还被我们追上,又被我们轻松抢到,这也太不符合逻辑了。”
曹信摸着下巴说道。
“将军,我们追了一千多里地,还厮杀一场,也不算多轻松。”
“有道理!”
曹信点点头,决定拿回去叫贾诩参谋一下,看河北袁绍和江东孙策在玩什么把戏?
——
“颜良周泰,你们二人武力不错,可愿意归降本将军?”
战场上,曹信看向被困住了颜良周泰,主要是看周泰。
周泰是个硬骨头,上一回挨了他一枪,搁在普通人身上,有死无生,可他只休息两三个月就好了,这一回又被扫了一枪,却只是吐了一些血,是个好肉盾。
“曹将军,本将是袁公手下大将,袁公对曹丞相有恩,双方没有交战,本将希望你能以礼相待。”
颜良说道。
“哈哈,你在开玩笑么,你一个河北将领跑到南边刺杀朝廷使者,抢夺传国玉玺,哪一样都是诛九族的罪行,赐你五马分尸都是便宜你,还想要以礼相待,本将斩了你的头颅,放在庙前祭祀苍天,算不算以礼相待?”
曹信大笑道。
颜良脸色变了变,怎么办,降还是不降?
旁边周泰咬着牙,
“曹将军,周某受孙将军厚恩,不敢相忘,请曹将军赐一死!”
“好汉子!孙策那厮倒是挺会拉拢人的。”
曹信哈哈一笑,给了个眼色,叫王双把人拉下去。
等王双带着周泰走了,曹信用大铁枪盯着颜良的脖子,
“给你一个机会,降还是不降?你若是投降,本将军会放你会邺城,也不用你做什么,等将来本将军带人打到邺城的时候,你帮忙打开城门就行。”
“要是你打不到邺城,怎么说?”
颜良皱眉问道。
“打不到邺城就不找你,你在河北,本将在许都,找你干甚?”
曹信笑道。
颜良脸色变了又变,一咬牙,
“好,我降!”
“哈哈,颜良兄不止武力高,脑子也好使,我琅琊军探马营正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曹信拉起颜良,
“元绍,送颜良兄去农庄休息两日,等他伤好了再离开。”
“是,将军!”
裴元绍抱拳笑道。
“将军,周泰那厮吐血晕过去了。”
王双过来说道。
“元绍,也把周泰送到农庄去休养,等伤好了给他戴上铁镣铐,留在农庄开荒,什么时候开垦出一千亩荒地,什么时候放他离开。”
“是,将军!”
大家打扫战场,收拢马匹和铠甲,挖个坑把死掉的河北骑士埋掉,王双还给几人做了场祷告,说几人在破坏和平,死得其所。
颜良看得眉毛直跳,若是他没投降,怕也会躺在里面,死得其所。
“回家!”
曹信挥着大铁枪喊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