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一声巨响惊到了正在看戏的器灵和大奸臣系统,扭头一看,却是环子悦从小秘境出来了,还摔了个大马趴。
“哎哟哎哟……”环子悦许是真的疼了,一边嗷嗷叫一边努力的爬起身,不忘了回头瞪一眼,像是在不服气些什么。
见是她这个活宝出来了,器灵和大奸臣系统便不再关注,继续将视线放在水镜里的阿寂身上。
环子悦在原地磨蹭了一会儿,龇牙咧嘴的坐到大奸臣系统身边,看着阿寂在幻境里的表现,又听大奸臣系统说起他暴揍皇帝的举动,顿时傻眼了。
“还能这么干?”阿寂的骚操作叫环子悦长了见识,原以为她行事就够不拘小格了,没想到阿寂更离谱。
器灵自阿寂自杀化作鬼魂去揍皇帝的剧情开始便一直没合上过嘴巴,想说这么做不合规矩,但又说不出来,幻境里有什么规矩可言?
何况他在发现阿寂不打算按着剧情走的时候,便修改了一些剧情,好一步步的引阿寂入局。
还特意搞了个荣王每次即将计划失败便会觉醒记忆回到过去及时灭杀阿寂等人的反击的设定。
这么做,就是为了让阿寂一次次的体验失败的滋味,尝到怎么努力也无法改变命运的苦果,心境不断遭受攻击,以激发出阿寂不为人知的一面。
算起来,器灵不讲规矩章法在先,阿寂再如何,他都没资格说。
只没想到阿寂会来这一手,这就完全超脱器灵设定的情节了,也是如今活过来的整体剧情无法掌控的。
不然,阿寂也不能逆转局势,借天子的手来拨弄棋局,且因为不是阿寂直接出手对付荣王的,荣王便未能激发出遇险即带着记忆从头来过的设定。
如今,阿寂占据了主动权,荣王陷入被动,相信阿寂很快就能破局,成功从幻境中脱离。
相比环子悦一脸稀奇的盯着阿寂的表现,器灵一副又是佩服阿寂的应变力又是恼怒自己没能逼出阿寂真面目的样,大奸臣系统则是不意外的笑了。
这是李小寂做得出来的事,即便眼前之人记忆不全,本性依然难改。
“嘁,这个小兔崽子,真是什么时候都能给人带来惊喜。”
吐槽完,瞅着一朝反转,立马如鱼得水的阿寂,大奸臣系统的眼里流露出一抹连他也未曾察觉的宠溺。
“你这么快就结束历练了?”一直在角落里抠脚的大黑煤精飞到环子悦头上,算了一下时间,不免奇怪她怎么这么轻易便脱离了历练的小秘境。
环子悦摸摸鼻子,亮出一口白牙,道:“那当然是因为我厉害咯!”
“……”大黑煤精一脸无语的盯着环子悦,“你撒谎的时候能撒得认真点吗,破绽这么多,是当我眼瞎么?”
“好吧,是因为我偷看秘境守护兽洗澡,惹怒了它,被它一脚踹飞了出来。”环子悦说完,耳朵不禁红了。
器灵和大奸臣系统闻言,同时侧头,不可思议的看着环子悦,大黑煤精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个臭流氓!
被三双眼睛齐刷刷的瞪着,环子悦既不好意思又有点恼怒,辩驳道:“哎呀,那是意外!”
“我哪里知道那么好看的人会是守护兽变的,又哪里晓得他一个好好的守护兽不在领地待着,非要跑出来洗什么露天澡?”
“谁家好兽会在光天化日之下洗澡啊,你会吗,你会吗,你会吗?所以说,这个事不赖我,要怪就怪他不守兽德。”
器灵无语了,大奸臣系统移开视线,大黑煤精默默捂脸,亏它先前还犹豫着要不要和环子悦签订契约,现在看来,不签是对的。
为了确保各个小秘境的秩序始终处在稳定状态,器灵特意放了几只主人先前养过的灵兽的后代进去,做守护作用。
守护兽行踪不定,非重大事件不出面,原亦然等人便不曾碰到过,却没想到环子悦运气这么好,撞上了不说,还给调戏了一把。
且看这样子,环子悦是休想再回原来的小秘境了,器灵只得再做安排。
水镜外,环子悦在耍宝,水镜里,阿寂亦放飞自我的折磨着荣王,都快把荣王折腾出精神病来了。
但阿寂也没能玩多久,到底皇权世界,皇帝最大,有他出马,自然什么牛鬼蛇神都无所遁形。
真相很快便摆到了皇帝桌前,令皇帝吃了一惊,没想到一向孝诚的荣王背地里竟做了这么多事。
结党营私,插手军务,扣押粮草,贪污受贿,给正妃侧妃下绝子药,只待时机成熟便将她们弄死,好腾出位置,另娶新人。
更觊觎有夫之妇,试图残害人命,妄图以此挟制韦苏王等一应家族,达到钱权人兼收的目的。
事实摆在眼前,皇帝不得不重新认识一下自己这个宝贝儿子,原本写好的立储圣旨也给烧掉了,整个人颓废了不少。
“陛下,您且宽心,荣王种种乃他自发作为,与您无关,虽说这‘子不教父之过’,但您那么多儿子,顾不过来也是正常。”
阿寂瞧着皇帝落寞的背影,想了想,飘到对方身边,出声安慰了一番,但这不安慰还好,一安慰,皇帝更难受了。
“你要是不会说话,就闭紧嘴巴,别乱往朕心口插刀。”皇帝眼睛微红,瞪了声音传来的方向一眼。
阿寂干笑一声,飘到了一边,不再打扰这位悲伤的老父亲。
结合之前的线索,及现在的人证物证,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和阿寂推测的差不多,的确是荣王在背后使坏,想要财色兼收,夺得储君之位并坐稳。
尤大少爷不过是顺势弄死尤小姐,以泄心头之恨罢了,倒是没有参与进荣王的阴谋中。
胡县令最多是个狗腿子,被荣王派来的人忽悠了一下,便以为是京都某个大官要搞韦家和苏家,就狐假虎威的抖了起来。
但谁都没料到阿寂会突然自杀,还径自跑到皇帝面前,逼对方出手,踢翻原来的棋局不说,更砍了棋桌。
给他这么一弄,荣王美梦破碎,不但得不到梦中人,连现有的一切也全都失去了,剥夺身份,沦为庶民。
皇帝念在到底父子一场的份上,和阿寂打了个商量后,没有要了荣王的命,只将人流放得远远的,任其自生自灭,以后再不相见。
阿寂从头到尾都没有告诉皇帝自己的身份是什么,哪怕皇帝已经有所猜测,依然咬死了自己不是韦二郎。
许多事只要不摆到明面上,不撕破脸,在大家的默契下,总能糊弄过去,皇帝便是不满阿寂挟制他的种种行为,也不会和韦家计较。
韦家是皇帝的“钱袋子”,谁都不会跟钱过不去,皇帝亦不例外,更别提在阿寂的帮助下,他还能再活个三十年,有这时间,操劳国事不比自断财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