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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引章脖子上拴着皮圈,双手被捆绑于背后,想喝水都做不到。
披头散发,脸色苍白,嘴唇干裂,身上的衣裳不仅破裂还沾着血。
钱塘第一琵琶手落得如今这般下场,真是听者伤心,闻者流泪。
古往今来都一样,谈恋爱不以结婚为目的,那叫耍流氓,只为结婚的谈恋爱,才更加可怕。
“娘子,两天两夜没吃没喝,是不是又渴又饿?”
周舍靠坐在椅子上,也是脸色苍白病怏怏的,仿佛风一吹就能倒。
银屏站在旁边低着头,还有两位仆人手里握着鞭子。
“把你的私房钱再拿出来一点,你就可以吃饭了!”
“我真的没有钱了!”宋引章弱弱的说道,想哭都没有眼泪流。
“嘴里没有一句实话,给我打。”
“啪~啪……”两个仆人又狠狠地抽了一顿。
“你一个钱塘名伎,江南琵琶高手,会没有钱啊?”
“我身上的钱全给你了,剩下的钱都在盼儿姐姐那里,你就算是打死我,我也这么说。”
“好,嘴还很硬,给我打死她!”周舍的眼里冒着杀气,洞房花烛夜被戴了帽子,身体出现问题,肯定也是那天喝了茶的原因。
“且慢,我跟你做笔买卖。”
“陈宇,你快救我,呜呜呜……”宋引章哭了起来。
“蛮人,你竟敢私闯民宅…”周舍没有往下说,因为陈宇手里出现二十两黄金。
“休了她,钱归伱!”
“还不够,她可是江南琵琶高手。”周舍人心不足蛇吞象,两眼尽是贪婪。
“那你让仆人继续,我也挺喜欢看的,如今她这般残败,还被乐营通缉,很难再挣到钱,打死最好!”
陈宇把黄金放在桌上,顺势坐下来,拿起筷子就吃。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宋引章撕心裂肺,实在是流不出眼泪。
“闭嘴!”
“你想让我打死她,让赵娘子私吞她的钱财?”周舍在克制自己,不想伸手去拿钱。
“没有,怎么可能!”陈宇的演技很浮夸。
“一百两黄金,休书马上写。”
“你家这饭菜挺差的,我走了!”陈宇扔下筷子,收起黄金便要走的架势。
“八十两。”
陈宇往门口走去,宋引章脖子上的绳索得以解脱,用匍匐前进的动作拦下去路。
“救救我,求你了!”
“装可怜没有用,你已经不漂亮了!”陈宇迈开腿,从她身上跨过去。
“五十两,这是我的底价!”周舍站了起来,有些摇摇欲坠。
“她这个样子值五十两?你当我傻吗?”
“银屏,扶她下去沐浴、梳妆。”周舍呵斥完,又笑着说:“她的脸蛋还是那么漂亮,先过来喝杯酒歇歇,一会儿可以让你惊艳。”
“你确定她还会像以前那么漂亮?”陈宇眼神带着询问。
“当然!”周舍感觉这个蛮人很好骗,刚才自己压价太快了。
“这可是上好的桂花露,我们先喝着!”
“我尝尝。”陈宇抓起玉壶,便往嘴里倒酒。
两人打着哈哈直到宋引章洗梳完毕,银屏掺扶着她来到陈宇面前。
“是不是还跟以前一样漂亮?”
“确实漂亮,只是这脖子上的伤有些破坏美感。”
陈宇露出嫌弃的表情。
周舍心里气得不行,宋引章的颜值怎么也轮不到一个蛮人小看。
“写休书吧,我出三十两。”
“不可能,五十两没得少。”
“那算了,我买她回去,还不知道能不能吃到她,拿这些钱去勾栏比较稳。”
宋引章破口大骂:“陈宇,你个混蛋,你以前说过喜欢我的。”
“哪有,以前只是说想你,而且现在的你可不一样了!”
周舍心里乐呵,原来这个蛮人喜欢宋引章。
“盼儿姐姐让你拿钱赎我…”
“闭嘴,信不信我直接走?”陈宇开始变脸,“四十两,我能给的最高价,要不然当我没来过。”
“行,那就四十两,我马上写休书。”周舍不愿意再纠缠,害怕鸡飞蛋打。
银屏提醒道:“陈公子,休书需要媒妁见证。”
陈宇皱着眉说:“要这么麻烦吗?我把她带回去就洞房,要什么媒妁?”
“要的要的!”周舍主动要求,可不想再被戴绿帽子。
于是又忙了一个时辰,在媒婆与街坊邻居的见证下,休书仪式完成,周舍喜获黄金四十两。
“走了!”陈宇扛起宋引章便走,银屏紧随其后。
“造孽呀,刚娶的妻子就这么贱卖!”
“是啊,可惜了这么漂亮的人儿!”
“都给我闭嘴,滚!”周舍在咆哮,只是中气不足。
“做这种事还不让人说?”
………
“快放我下来!”宋引章拳打脚踢。
“休书在我这里,你老实点啊?”陈宇一巴掌拍在小屁屁上。
“啊!”宋引章发出一声惨叫。
“陈公子,姑娘遍体鳞伤,请你怜惜。”银屏连忙帮着说好话。
“知道错了吗?”陈宇改扛为抱,当成公主一般对待。
“呜呜呜……”
回到客栈,赵盼儿与孙三娘悲喜交加,连忙接过宋引章抱头痛哭。
“你们好好发泄,我去给她配点药!”
陈宇走出客栈,发挥中医大师的本领,抓了两剂良药,内服药暗中倒上一瓶修复药剂,外敷药都是名贵药材加营养液。
“周舍那个人渣,怎么下手这么重!”孙三娘一边给宋引章抹药,一边掉眼泪。
“引章,陈宇怎么救你回来的?”赵盼儿很好奇,他出去一趟便把妹妹与休书带回来了。
“他用四十两黄金买下我,还说我丑,还说要跟我洞房,呜呜呜……他比周舍还坏!”宋引章还委屈巴巴地诉说陈宇的罪行。
“噗嗤,傻丫头,他骗你的。”
三姐妹一个比一个惨,陈宇看在颜值的份上,不与她计较。
夜里,宋引章站在窗户边上黯然伤神,这几天从天堂到地狱,吃了很多苦,遭了很多罪。
恨自己看错了人,恨自己不争气,都已经这样了,偏偏还想着那晚洞房花烛夜的欢娱。
“你在想我吗?”陈宇从窗户外探出一个脑袋,双手扒在窗檐。
“呀,你吓死我了,我怎么可能会想你?”宋引章语气中带有嗔怒。
“你想不想报仇,我带你去。”
“马上就宵禁了!”
陈宇一手抄起宋引章,双腿一蹬便来到屋顶,然后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发出尖叫声。
“我有轻功的,带你去周宅报仇!”
“嗯!”宋引章搂着陈宇的脖子,见他在屋顶上飞翔。
周舍拿着钱,买着名贵的补药,想先把亏空的身体补回来,端起药还没喝,便晕死过去。
“你想怎么处理他?”陈宇没有让宋引章下来。
“算了,我们拿着钱走吧!”
“也行,他已经够惨了,娶了你却有心无力,这是男人最大的悲哀。”
陈宇踩断他两条腿,收起剩下的三十两黄金,几个起落离开周宅。
“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宋引章有些不理解。
“就是你没有跟他洞过房,当初在钱塘的时候,我就看出他身体不行。”
“啊?怎么会这样?”
“会怎样?”
“没什么!”宋引章偏着头,避开陈宇的视线,心里想着那晚跟自己洞房的到底是谁。
“你身体真香!”
“你个流氓,快放我下来!”
“怎么能骂人呢?我只是讲实话而已。”陈宇带着委屈的表情,双手又搂得更紧了一些。
“唉~”宋引章耿耿于怀,得到自己的人到底会是谁,怎么感觉像是眼前这个家伙。
“你这么看我干嘛!”陈宇的眼神开始闪躲。
“我成亲那晚你在哪?”
“在华…前塘啊!”
“在华亭县哪里?”宋引章眼神带着审视。
“客栈,前塘的客栈。”
“你个骗子,那晚就是你!”宋引章松开脖子,小拳拳一顿乱锤,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
“呜呜呜…我这辈子都完了,没有人能帮我脱去乐籍。”
“如果我能帮你脱去乐籍呢?”陈宇任凭她殴打,既可以让她发泄,还能够让自己享受到按摩。
“你怎么帮我?”宋引章泪眼模糊的望着这个大坏人。
“我现在带你回前塘,去乐营拿身份。”
陈宇跑得比马快,宋引章感觉寒风凛冽,便往他的怀里缩。
“我背着你,这样风就吹不到了!”
“嗯!”
于是两人改抱为背,在道上快速奔跑。
宋引章确定那晚就是陈宇,只有这样的体格,才会让自己恋恋不舍。
陈宇偏头望了一眼,见她嘴角含着笑意,不愧是个恋爱脑。
一个时辰后,陈宇背着宋引章强闯乐营负责人的房间。
“你们是谁?”高凌云与小妾用被褥遮挡住身体。
“前塘名伎宋引章的脱去乐籍,你怎么看?”陈宇抽出佐刀“白之契约”,抵在他的脖子上,左手拿着十两黄金。
“理应脱离乐籍,我这就办!”
“嗯,我们在门外等你。”
宋引章躲在陈宇的背上一言不发,突然觉得蛮人简单粗暴的方式很好用。
没过多久,高凌云拿着户籍证明走了出来。
“很好,希望大家无缘再会!”
陈宇收起证明,爆发全部的速度,如同闪电般消失。
高凌云冷汗直流,这种武功高强的人,可得罪不起。
“你的武器从哪掏出来的?”
“裤裆里。”
“讨厌,能不能正经点?”宋引章双腿一夹,小手一拍,陈宇如同马儿一样,快速地奔跑着。
“我说的是真话,你在我背上啊,你说武器藏在哪?”
“那你再掏一次给我看看!”宋引章不相信他的鬼话。
“好啊,你先亲我一口。”
“你做梦!”
陈宇不说话,只是卖力的跑着。
宋引章以为他不开心,便嘟着嘴慢慢亲向脸颊,哪知他突然偏着头,结果变成亲吻。
“唔…唔……”
是熟悉的味道,那晚就是他。
陈宇把她从背上扯进怀里,想要一起快乐。
“不要,身体还没有好!”宋引章捂着胸口,竭尽全力在抵抗。
“我忘了这茬,主要是你太诱人了!”
陈宇重新把她甩在背上,快速跑回华亭县。
从窗户回到客栈,准备转身离开,却被宋引章抱住。
“我一个人睡害怕,会做噩梦的。”
说完这句话,感觉小脸蛋被火烧,烫得无法承受。
“那我哄你睡着再走,一起睡肯定会出事的。”
“嗯!”
陈宇抱起她,温柔的放在床上,替她褪下外衣盖好被子。
“我睡不着,你给我讲故事。”宋引章很能磨人。
陈宇只好发挥心理学的本身,使用催眠术缓缓道来。
“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非空庵,庵中有标致尼姑。赫大爷只拣妇女丛聚之处,希望逢着个有缘分的佳人。闻得此事之后,当即整顿衣冠,走进庵里见到一个年轻尼姑。她面庞白皙如玉,天然艳冶,韵格非凡……”
陈宇突然双眼冒光,温温柔柔地说:“你很累很累,快睡吧!”
宋引章垂下眼皮,小脸蛋带着绯红,进入深度睡眠。
“真是要要人命,大美人在前,给她讲这种故事!”
陈宇觉得自己好傻,赶紧冲向窗户外,往华亭知府跑,那里应该有很多孤独的小妾。
“老爷,你醒醒嘛!”女子的语气非常不满。
“刚处理完公事,让我消停一晚。”
男子紧闭着双眼,躺在床上一脸疲惫。
陈宇在屋顶眯着眼仔细一觑,美人面色不喜,起身欲要吹烛熄灯。
此女姿容秀美,丰采动人,年纪有二十五六,端的是风情万种。
“噗!”房间陷入黑暗,美人摸着靠近床边。
“我觉得还是要宠幸于你!”
“老爷,你真好!”
嘶!这小娘子的声音跟后世某位女演员有得一拼。
许久过后,美人大声喊道:“小柔,快近来侍寝。”
“嘎吱!”绣房被打开,陈宇借着月光,能瞧见一个美人走进来。
“多承夫人雅爱,老爷何德何能?”
美人拉着小柔,把她推进陈宇的怀里,只见她娇躯微微颤抖,便知道这又是一个可人儿。
待鸡鸣时分,佳人沉睡之后,陈宇把老爷从床底拎了出来,打开房门潇洒离去。
宋引章美美睡了一觉,不仅没有再做噩梦,反而去沐浴更衣。
“引章,你身子骨还没有好,不可以洗澡的!”
孙三娘好心关怀,却见她低着头不说话,还露出一副羞涩的模样,便百思不得其解。
“我就是想擦拭一下身体。”
赵盼儿很服气,以为她还想着周舍那个负心汉。
陈宇在楼下听到她们的谈话,嘴角不由得微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