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内鬼提供的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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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陈主任最喜欢跟年轻人打交道，待会儿给你们介绍介绍。”
“是吗？主任跟我说过，他是最痛恨帮会的人！”梁sir直接当众打脸，劳工会张主任只能接着，倪三叔又在摇头，真的很灵性。
其他人可以沉默不语，掮客洪律师拿人钱财，需要替人消灾，打着圆场说道：“梁sir，倪先生刚刚受邀请，到警察投诉部当顾问。”
说曹操，曹操就到，陈主任一出现，梁sir走过去说道：“老陈，去哪打球啊？”
“中山！”
梁sir在陈主任耳旁说了几句，后者点了点头离开了宴会厅。
此时黄志诚带着七名同事走了进来，直奔倪永孝所在的位置，大声说道：“倪永孝先生！”
“我是倪先生律师，今天是劳工体育会回归的酒会，有事宴会过后再说行不行？”洪律师伸手拦截。
梁sir转过身说道：“我说不行，你有没有问题？”
“倪先生，现在怀疑你与1995年多宗谋杀案有关，这张是拘捕令，现在要拘捕伱，你所说的话，我们会用纸和笔记下，将来作为呈堂共证，有没有问题？”黄志诚展示出拘捕令。
“没有！”洪律师知道说什么都不管用。
“陈先生，你也须要跟我们回去一趟！”
“我配合！”陈宇点了点头。
倪永孝虽然看起来平静沉稳，但他此时深深地感受到了危机。
港岛保释制度深受日不落传统的影响，始终贯彻“无罪推定”的理念，将保释视为犯罪嫌疑人和被告人的一项十分重要的正当权利。因为，任何人在没有被判决有罪之前，就应该享有获得自由的权利。
有陈宇提供的大量证据，韩琛作为人证，足够判处倪永孝终身监制。律证司已经受理，什么时候庭审还在等通知。但在这之前，倪永孝与倪三叔依然可以被保释。
“陈宇，这件事情之后，你就可以回警队了！”
“回警队？什么级别？什么职位？”陈宇看着陆启昌，笑着三连问。
“我会尽全力帮你争取！”陆启昌的眼神带着审视，老大的位置坐久了，难不成他是不想当警察了。
“我需要准确的答案！”陈宇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
“好吧！”陆启昌妥协了，如果他一直留在警队，九年时间能升到什么位置，还真不好说，先跟上面争取也算是一种交待。
“对了，下个月我可能会调走！”
“恭喜啊！”
“不是你想的那样，平调而已。”
“我知道。”
陆启昌点了点头，眼前的卧底可是高智商的文化人，能猜测出自己平调很正常。
陈宇离开西九龙警署后，立即安排人员保护自己身边的几个女人，而且都得携带枪支24小时守候。
“阿黄，倪永孝的事需要我一起行动吗？”陆启昌担心黄志诚会把事情办砸。
“不用，我可以的。”
“加油！”陆启昌觉得这个老朋友升职太慢了，自己不参与进去，任务完成他的功劳会更大。
倪家别墅的书房内，倪永孝、陈永仁、倪三叔、洪律师在商议对策。
“我看过他们的资料，谋杀罪名一定不成立，不过，身为三合会的龙头，我无法帮你脱罪。”
洪律师能说出这番话，他不仅看了相关的警方资料，还得知了韩琛的详情。
“他们连死去的人都找得到，所有人都知道韩琛对倪家忠心耿耿，他站出来做污点证人，这没办法辩解，对不起，我帮不了你们！”
不同于过去日不落的纵容，港警对帮会的打击，不仅有很高的共识，也采取了最大的努力。
在这个关键时期，即使态度暧昧的一方也会选择敬而远之，能提供内部信息的，很大可能是内鬼。
“你说过可以顺利过渡，大家都看好倪家，现在怎么办？”倪三叔有意见。
“我只是个律师，对不起，我先走了！”洪律师通过内鬼只掌握了部分情况，但他只是个掮客，倪家船只要有沉的危险，便不可能再留在船上。
警方高层做出打击倪家的决策，应该属于最高机密，即使作为优秀的掮客，也不可能打探得出来，内鬼也没有资格获取情报。
陈永仁坐在沙发上，内心纠结的时候习惯用拳头抵住嘴唇。
95年至97年之间，受到多重打击的黄志诚一蹶不振，陈永仁虽然是警队卧底，但却更像是断了线的风筝，失去了原本应有的轨迹。
此时听着各种各样的信息时，他不禁回想在回归宴上再次看到黄志诚时的样子，陈永仁的心中无法平静。多少有些犹豫，他在思考，自己是应该继续坚持正义，还是在罪恶面前妥协，试图真正地融入倪家，获得期待已久的家庭和亲情。
倪永孝综合了所得的所有信息，针对不同的情况都做了相应的准备，安排三叔果断出击，目标是韩琛在象囯的老婆孩子。
韩琛得到了香港警方的保护，顺利归港。但他的心却比之前任何时候都更加烦躁，此时的他非常清楚，自己只是警方手里的一张牌，但却仍不足以致倪家于死地，除此之外，自己心中蓄谋已久的计划，也到了关键的时刻。
“算命的说我一将功成万骨枯~”“阿琛，凡事不要做绝，记得留给自己一条退路”“我父亲常说，出来混的，迟早要还的”......韩琛深吸了一口气，望着窗外静了静心，慢慢在心中说到：倪永孝，是时候了，你该还了！
皇后码头的丽思卡尔顿酒店，黄志诚派了一队警员保护韩琛，其中就有刘建明。
“琛哥！”刘建明递上咖啡。
“谢谢，怎么样，你好吗？”韩琛内心有些意外，顺手接过咖啡放在茶几上。
“调到刑事情报科，下个月升督察。”刘建明微微一笑，没有为升职而高兴，见到能威胁自己的人死而复生，这种微笑很难形容。
“玛莉姐走之前，有没有找过你？”韩琛试探道。
刘建明转身看了一眼旁边的警员，然后坐下来说道：“琛哥，节哀顺变吧！”
“黄sir说过，有事可以找你，你是不是真的会帮我？”
刘建明偏着头，露出了邪魅的微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之前只有在玛丽姐的指点下才会害羞一笑的男孩，居然学会了如此邪魅的微笑，韩琛一看，便猜出了些许内情。
你不言，我不语，款款微笑的背后，深埋的各自的心机和阴谋。
在刘建明和韩琛对话之后，两人的关系发生了转变，如果说之前，韩琛仍旧处于支配和主导的地位，那么从现在开始，两人的关系开始转为互相的牵制和利用，这种微妙的变化，彼此都十分明白。
黄志诚不会傻乎乎的把信息共享出来，他们两人知道的信息也有误差，断定倪永孝最多是住几年赤柱而已，韩琛不会同意这个结果。
陈永仁决定让倪永孝受到法律制裁，约了黄志诚在天台见面。
“怎么样？两年了，因为你与我爸爸的案子有关，所以两年都不敢来找我？不敢跟我说话？”陈永仁看着戴墨镜的黄志诚，语气带着一丝嘲讽。
黄志诚坚难地回答道：“是！”
陈永仁偏着头递上一个微型箱子，黄志诚拿在手里，带着诧异的眼神看陈永仁。
“保险箱里，是倪家这两年的犯罪证据，我排好了档案和日期。”
“为什么还肯帮我？”
陈永仁凑到黄志诚面前说道：“我不是在帮你，我是警察，我答应过陆长官的事，我要做到。还有，我不想再做卧底，再做两年，我就成尖沙咀老大了，为了什么？想坐牢啊？”
陆启昌两年前在公交车上说的话，陈永仁记在心里，现在用行动证明自己是个警察。
“以前的事我已经忘了，拜托你赶紧办完这件事，调我回警署，给我一个舒舒服服的位置，我要对着海，但是别让我再见到你！”
“放心吧，你不会再见到我！”黄志诚此时想要隐退的想法是真的。
“还有，档案里有些字我不会写，你看不懂就来找我。但千万别掉那些次序。我排了很久。掉乱了，我宰了你。”
“那就好咯，我的债就还清了！”
“你想得美！”
“谢谢你，警察。”
陈永仁抿了抿嘴，举手敬礼。
“姓倪的是你的家人”，“我是警察”，“谁知道？我警个礼给我看？”
这么多年了，陈永仁敬了两个礼，一个是倪坤出殡的那天，在花圈店悄悄地敬了个礼，今天在黄志诚面前敬礼，穿着都是黑色皮衣。
“资料齐了，律证司批示三天后庭审。”这个消息各方人马都收到了，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看似港岛警队与倪家的博弈，暗地里却是韩琛、倪家、警队三方的混战。
虽然明线上，黄志诚得到了阿仁的帮助，貌似占得了先机。却不想暗地里发生的事情是很多人始料不及的。
这一切都是内鬼提供的情报有误，他是梁sir手下的警长，韩琛的七个卧底之一，陈俊。
陈宇是按照剧情推测出来的，梁家栋杀害陈永仁之后告诉刘建民：“你不知道今天有多危险，一大早有人送了带子给梁警司，好在梁警司下面那个警长是自己人。”
韩琛鉴于得到的信息很有限，并不知晓警方已获得大量证据，足够倪永孝终身监制，仔细拿捏了自己手里的证据，他非常肯定，想扳倒倪家，走法律程序是徒劳的，因此他必须再一次舍命相搏了。
而倪家这一边，倪家三叔在倪永孝的授意下远去象囯绑架韩琛所谓的妻女，明确表示，他们想在庭审之前，通过威胁利诱，尽快摆平韩琛。
“黄sir，韩琛不见了！”
“行动！”黄志诚有了不好的预感。
“滴～呜～滴～呜～”
警车上，刘建明汇报：“韩琛应该是从厨房通道跑掉的。”
“谁把守厨房通道？”
“对不起，黄sir。”
“黄sir，韩琛走之前，打了个电话回象囯。”
同为保护小组的成员，刘建明前脚把锅甩出去，后脚就赶紧说明情况试图撇清自己。
这种行为无异于落井下石，换来了其他同事的凝视，这是一种质疑。
“刚刚收到消息，聂永孝抓了韩琛在象囯的老婆和女儿。”黄志诚身旁的女警员汇报了最新的情报。
“那是他在象囯的佣人。”
刘建明露出了惊讶的眼神，惊讶的不是黄志诚说的这个消息，自己能猜到倪永孝对付琛的手段，他也猜到了。
韩琛逃脱去见倪永孝的行为，可不是车上其他警员眼中的救妻女，他是下定了决心，要再次以命相搏，击败倪永孝。所以这个象囯妻子是女佣的情况，并不会引起刘建明的惊讶。
从韩琛逃脱的时机，到警方追踪的时机，再到倪家抓住韩琛“妻女”的时机，最后港岛警方得知倪家行动的时机与地点，还真是巧妙。
坤记夜宵摊，陈宇一个人点了很多小吃，旁桌是倪永孝，陈永仁与一群手下坐在远处，路边三台车，蓝色布加迪是陈宇的座驾，倪永孝是劳斯莱斯。
双方没有打招呼，像是完全不认识，倪永孝转动着手机，陈永仁手指敲着摩斯代码。
一辆计程车停在路边，韩琛下车走了过来，逃离警方的保护单刀赴会，重新陷入了绝境。可以说他这次的行为，确实是真的想以死相搏，一命换一命。
“飞牛，好久不见！”韩琛选择先跟陈宇打招呼。
“琛哥，一起吃点？”陈宇笑着说道。
“我跟倪先生有些事要聊，如果有机会，说完再过来吃！”
“我等你！”陈宇的语言很肯定。
“倪先生，找我什么事？”
“是你打给我的，所以应该你告诉我，能帮我什么忙，对吧？坐！”
“杀了我吧！杀了我就天下太平。”
“为什么要杀你？我不做这种事很久了。”倪永孝给韩琛倒上啤酒，推到他的面前。
“有什么话可以坐下来慢慢商量，港岛这么大，你要是愿意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合作，以前的事算了！”
倪永孝举杯先干为敬，韩琛把酒杯拿开，盯着倪永孝说道：“你一定会杀我，今晚你就会杀我。”
“我杀了，你老婆跟女儿怎么办？”倪永孝拨通倪三叔的电话，然后递给韩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