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尖嘴猴腮的贼,倾妍也没有直接弄死他,既然没想过把两个人都弄死,那就没办法毁尸灭迹,她当然不会给人落下这么明显的把柄。
她控制着力道,只给他弄了个内伤,不会马上要命的那种,只是以后恐怕再也干不了重活儿了,也要躺在床上养一段时间才行。
若是有人好好伺候他,还能多活几年,要是没有人照顾的话,估计坚持个几个月人也就没了。
这也是她不知道这边的律法究竟是个怎么样的,毕竟还要在这边住个十天半个月的,不能马上离开。
若是盗窃罪不是很严重的话,她要了那人的命,恐怕另外一个人会选择去报官,给她惹来麻烦。
她在这里可没有什么人脉,而且要等着木屋做好,当然,她也完全可以舍弃那几个木屋,也就二十两银子而已,不过是觉得没必要,反正对方在自己手里也讨不到便宜。
丑丑在房里用神识都看到了,等倾妍回到屋里就道:“你要是下不去手,我可以出手把他们弄死,到时候直接扔到城外的河里就行了,那个河水流湍急的很,是毁尸灭迹的好地方。”
倾妍摇头,“没必要,那个人还有些底线罪不至死,至于另一个,死了反倒便宜他,活受罪比死更难受。”
丑丑想想也是,有的时候活受罪比痛快的死了更难受。
不过它还是把神识探出去随着那两人,看看他们会不会有什么后手。
只见那个扁平脸把那尖嘴猴腮的先是放在地上,摸了摸他的鼻息,见还活着,大大的松了口气。
然后又使劲儿捏了捏自己疼的已经麻木的胳膊,之后一只手费力的把尖嘴猴腮弄到自己的背上,半背半拖的顺着胡同朝西走去。
过了到了第一个路口右转,路过了三条胡同,才在第三个院子门口停下,没有放下背上的人,用脚踢了几下木门。
不一会儿就有一个老太太端着油灯出来,显然就是故意在等着的,不然不可能出来那么快。
老太太看着和那尖嘴猴腮长得非常相像,两人应该是母子,看来这老太太是知道自家儿子是干什么的。
见到儿子人事不省的被背了回来,直接喊了出来,“这……这是咋了?”
刚喊了这一句,那扁平脸就朝着她低吼了一声,“婶子!”
老太太被吼的醒过神来,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把大门打开,等对方把自家儿子背进院子,赶紧把门关上。
压低声音道:“大奎,这究竟是咋啦?栓子咋没声没息的……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老婆子可咋活啊……”
扁平脸也压低声音道:“婶子,我们两个今天遇见硬茬子了,都被人打了,栓子被人踹了一脚就晕过去了,我的胳膊也被弄折了。”
老太太先是看了看儿子,确定还有气息,可儿子这凄惨的样子,忍不住面露凶光的道:“大奎你告诉婶子,你们去的是哪家?我去点了他家给你们报仇!”
扁平脸连忙道:“可别!婶儿啊,那是个练家子,估计你还没到人跟前就被人发现了,栓子这还得让人照顾呢,咱们赶紧把他弄到屋里面躺着吧,明天一早去请大夫来看看有没有伤到。”
他们这边虽然没有宵禁,可大晚上的也找不到大夫。
因为大夫不住在药铺里面,晚上都会回家,一般人可不知道人家大夫家在哪,药铺里最多是看门的伙计,除非是大夫是熟人认识,不然只能等第二天。
那老太太见儿子一直不醒一脸焦急,又没有其他办法,只能打了水给儿子擦了擦手脸,让他看起来好一点。
扁平脸自己的胳膊还伤着,也不想再待下去,急着回去把胳膊处理一下。
没办法今天去找大夫,只能先忍着痛回去先把胳膊固定一下,像他们这种经常做贼的,经常登梯上高爬树翻墙的,受伤也是常有的事,所以这种急救的方法他还真知道点儿。
把胳膊固定好了,至少防止不受到再一次的伤害,至于能不能治好,那就只能看大夫的医术怎么样了。
他知道自己的胳膊是从中间折掉的,不是那种错位,正个骨就可以了。
还是放在后世的话,都要开刀动手术,把里面的骨头接好打上钢钉,现在可没有这个技术。
就算治疗了,能不能痊愈也要看大夫的医术还有自身的运气,长不好的话一辈子就废了。
要问他恨不恨倾妍废了他的手,那当然是恨的,可让他去报复他也是不敢的。
明知道人家那么厉害,还要去送死,那是不是傻子吗。
丑丑把自己看到的一五一十都告诉了倾妍,还跟她说那老太太敢过来放火,它第一时间就弄死她。
这个倾妍没有意见,人家都想要她的命了,她也不可能还手下留情。
经过这些事一冲击,倾妍反倒有些困了,直接带着丑丑回了炕上,钻进温暖的被窝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她是被冻醒的。
早上气温最低,火坑已经凉了,屋里又没有生炉子,在被窝里面的身子还好,露在外面的脑袋被冻的都有点疼,呼吸的时候鼻子也有些不舒服。
看来温度是真的是越来越低了,估计就剩几度了。
她直接穿上了之前买的厚棉衣,那夹袄穿上有些冷,中午那会儿还行,一早一晚的穿着就有些冷了。
穿上一身厚棉衣下了炕,就觉得身上胖了一圈儿,走路都不如之前灵活了。
想了想,还是把下面的厚棉裤换上了之前的夹棉裤,然后再穿上外面那层棉裙,这样就好多了,活动方便还没有那么笨重。
那厚棉裤可以等着真正下了雪之后再穿,再冷些还可以在外面披一个大氅。
洗漱了一下就开始做早饭,这次蒸了一锅米饭,天天吃烧饼已经有些腻了。
可别跟她说大早上的喝点儿稀饭就行,她今天就想吃点干的,不太想喝粥。
这米饭也不是用大铁锅直接闷的,那样容易糊,虽然下面有一层锅巴也挺好吃的,可她掌握不好火候,很有可能上面的饭夹生,下面的糊了,到时候别说锅巴了,一锅饭都没得吃了。
她是先把米和水放进锅里烧开,然后舀出来放到木桶里面,再隔水蒸。
这个做法是奶奶教给她的,说这样出来的饭更多还好吃,而且还没有锅巴不浪费。
她准备多蒸一点,过后还放在空间里,什么时候想吃了还能继续吃。
蒸了满满一木桶米饭,先尝了尝,没有夹生,而且软硬正好,就让丑丑先收进空间了,等弄好了菜再拿出来吃。
做了一个羊骨头萝卜汤,只用骨头熬汤的话,稍微有一点膻,放点萝卜就不会了,萝卜的味道可以把羊膻味儿压下去。
天冷喝热汤也最舒服了,然后把之前弄的肉酱拿出来,又炒了一个醋溜白菜。
这个醋溜白菜纯粹就是她学着做的,别的没啥,就多放了点儿醋,说实在的,味道一般,倒是挺下饭的。
她和丑丑一人吃了一大碗米饭,然后又喝了两碗汤,身体就变得暖乎乎的了。
吃完饭收拾好,她就出去继续购买东西了,之前没敢买多,只买了应急的,反正还要待几天,不如每天出去溜达着换个店铺再买一些。
反正收在空间里头又不会坏的,就又去买了一些粮食日用品什么的,还换了两家杂货铺子,又买了不少的木炭调料什么的。
之后几天也没有再遇到什么麻烦,那个尖嘴猴腮的第二天就被大夫给用针扎醒了,知道倾妍的厉害,也不敢让自己老娘知道事情是在哪里发生的,就怕把自家老娘的命给填进去。
尤其是听老大夫说,这一脚伤了心肺,以后只能慢慢养着,不能再干体力活儿的时候,更加不敢再来这边了,一个小姑娘一脚就能把他一个大男人踹废,他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打什么坏主意。
而且他就算不是什么好人,但他却实实在在是个孝子,他也不想把自家老娘再给搭进去,所以不管他老娘怎么问,他都没说到究竟是去的哪家吃的亏。
还专门去嘱咐了大奎,让他不要在他娘那里说漏嘴。
……
时间一晃而过,第三天的时候,打的家具和床就陆陆续续的送过来了。
倾妍就直接让他们摆在了屋里,另外一个屋子空着,虽然也盘了火坑,旁边还是有地方放东西的。
在那边放了两张床一个长榻,然后剩下一张床放在了她住的这屋,柜子和桌椅直接都放在了外屋,说是等收拾好了自己再安排。
人家也不管,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正就听客人的。
在第五天的时候,定制的那个小木屋先送来了。
对方也是想把这个送过来安装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改动的地方,找出来弄好,另外两个就有经验了。
反正材料都已经备好了,只等锯成各种形状就行。
人顺着这个地址找过来,然后用牛车拉了三趟才把小木屋的材料都运过来。
因为小木屋下面是加了底的,倾妍跟对方说了要可以挪动位置的那种,底座和上面是一体的,所以比较难做材料也多一些。
另外两个大一些的木屋则没有这个要求,反正是坐落在丑丑空间内的,有没有地座都没事。
这个木屋和里面的摆设都要跟着一起进出空间,而且不止一次两次,如果下面没有底就比较麻烦,总不能出来一次就重新摆放一次。
五个木匠师傅忙活了两天才把这个木屋安装好,全是榫卯结构的,安装好之后非常结实。
倾妍上前试了试,很稳,也很紧密,在里面没有窗户的地方一点都感受不到有风吹进来。
现在的木工真的是做的太好了,木头接口处的缝隙都填平了。
倾妍本来还以为会像外国那种简易木屋似的,若是不糊上一层泥,或是盖上一层塑料布,住在里面恨不得四面透风。
根本没有那个情况出现,这木屋做的严丝合缝的,根本不用再往上抹东西。
她看到之前的家具,一直以为那家具之所以那么平整,是因为用的都是整块的木板,现在想想根本不是,就算再大的树,前面的柜门可能是一块整的,那后面的背板呢。
后面的背板可是有将近两米宽,现在可不像后世都是合成板材,想要多宽有多宽,现在都是实木拼接的,就说明人家木匠做工非常精细。
想想也是,就那木桶浴桶都能盛水呢,这木屋直接做成防水的也就不奇怪了。
安装好之后回去了四个木匠师傅,留下一个师傅给外面又刷了一层防水防腐的桐油,之前的木板其实已经刷过一次了,在安装好之后又刷了一次,应该是为了效果更好才对。
等这个小木屋上面油都干了以后,两个大的也送过来了。
两个大木屋的安装很快,可能也是因为熟练了,比安装小木屋还快些,两天时间两个大的就同时安装好了。
这一下把院子弄的满满当当的,只剩下了中间一个过道,和角落那个井那里留了一小块儿空地了。
倾妍试着用水泼在房顶上,试了试防水效果,见没有漏水的情况出现,也没有其他的问题,就把尾款给结了。
等人走后,就趁着天还亮着跟丑丑收拾起小木屋来。
先是把里面打扫干净,又把塑料布固定在窗户里面,因为窗户是往外开的,里面的窗帘也安上,外面遮掩用的席子也订好,是那种可以卷上去的。
床不能直接搬进去,要先把上面的架子卸下来,然后再分开搬进去。
没办法,木屋的门没有那么大,这整张床架子根本进不去,这就有点儿麻烦了。
还好,他们刚刚看到了木匠师傅安装的步骤,只要把架子拆下来就行了。
等着他们这忙忙叨叨的弄进去以后,倾妍突然想起来,其实可以让丑丑先把东西收进空间再拿出来就好了。
两人同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儿,真的是傻了,竟然忘了这茬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