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予安话音刚落,天空便落了雪。
尚景与傅城急急忙忙地收拾东西便要带赵予安要回殿中。
赵予安抬起头看了看细白的雪花,一手抱着穿云弓,一手抬起接了一朵冰花。
“小殿下,回去吧”尚景朝赵予安伸出手。
“嗯。”
赵予安牵着尚景的手,快走到寝殿门口的时候回头看着四方天空中洋洋洒洒落下的细雪,神情向往。
若将来有朝一日,他可以恣意策马于市,或者像他父皇与他三哥赵靖曜那般可以纵横沙场该有多好……
……
冬过春来,夏去秋到,日子就这么在普通却不算完全平静的一日又一日中过去了。
时间晃了一晃,就晃过了将近五年。
五年的时间里好像什么都变了,又好像什么都还没变。
傅城还是赵予安的伴读,一如既往的小麦肤色,只是抽条似的长高了许多,混世小魔王的名头变成了混世魔王,从一个随便动手打人的混小子,变为了腹黑毒舌的少年郎。
尚景到了弱冠又一的年纪,眼里还是那般温暖而明媚,只是他已经从赵予安的临时侍卫,变为了当朝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兵部侍郎。
沈鸠不再是少年摸样,褪去了少年感之后,不笑的时候让人觉得更加难以捉摸他的心思。只是在赵予安面前笑起来,似乎还是那个做菜好吃的“鸠鸠。”
再说赵予安的一众皇兄,以太子赵景延为首,一个个越发成熟稳重,也一个赛一个地沉得住气,就连从小少年步入青年行列的赵子瑜和赵玄舟两人,背地里不说,表面上看着反正是都成长了许多。
就连大昭帝赵元信也依旧勤于治国,英明神武。
好像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保持或发展,只除了长大些的赵予安是个例外。
八九岁的小少年捧着戒尺举过头顶跪在议政殿门前,尽管手臂已经开始微微颤抖了,还是倔强地垂着眼帘,紧抿着嘴唇不肯走。
少年生了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垂着眼帘时鸦青色的睫毛扑扇地人心也跟着直颤。
“小殿下唉,您就别跟着掺和了,这都跪了快一刻钟了,可不能再跪了,再跪您身体可就吃不消了……”
赵元信身边的总管太监王贤一把年纪了,看着赵予安半闭着眼睛颤一下睫毛,心里就跟着跳一下。
“是我的错……”赵予安抿了下嘴唇,抬起头望着王贤:“是我求着三哥教我射箭的,父皇要罚三哥的话,我也应该挨罚才是。”
明明不像小时候一样是个泪娃娃了,可长得这么好看的小殿下眼巴巴瞅着人的时候,还是会让人舍不得对他说一句重话。
王贤无奈,只好求助于跪在赵予安旁边的赵靖曜。
“三殿下,您劝劝,小殿下再这么跪下去万一真出事了……”
“三哥你不要说话,你要是说了我以后就再也不理你了。”
赵予安打断王贤的话,抢在他前面对赵靖曜说了一句看似没有什么用的威胁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