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压着那男人的禁军闻言吓了一跳,却是不敢照着赵温狄的话去做,只是赶紧扯了块破布将那男人的嘴堵上了。
如此辱骂帝王皇室,哪怕这人有一百个脑袋都不够砍的,这明显是找死的行为。
可陛下虽示意二殿下处理了,但二殿下这决定是不是有点太……
只是还不等这些世家出身的禁军思量,路上被耽搁了一会的沈鸠就带着北司的一众刽子手来了。
睨了一眼站在殿门口脸色略微有些怪异,看着自己欲言又止的沈默,沈鸠自动无视了。
“去,按着!”
沈鸠不太喜欢禁军,看到殿中一身鲜血的赵温狄用披风裹了个人抱在怀里还没反应过来。
鼻端的血腥刺激着脑海里的兴奋,沈鸠面上端的是北司司主平日里恣意却残忍的态度。
想起这位二皇子方才下的命,沈鸠愉悦地挑了下眉毛,抬手示意身后的两个侍卫上去按着那断臂男人,在一众禁军堪称惊悚的目光下,走过去笑着拔了那断臂男人的舌头。
刺杀的人早已经被赵温狄这煞神斩杀死的七七八八,剩下活着的不过三四人,且个个身上的伤都不轻。
尤其是那断臂男人,殷红的血从断处汩汩流出看着甚是吓人。
方才还被沈鸠硬生生拔了舌头,只来得及在断舌之时发出一声短暂的惨叫,之后便几乎彻底失了声。
哪怕疼得想要一头撞死,此刻也只能被人反剪着胳膊压在地上,张着嘴露出满嘴的血沫,眼神愤恨最终却也只能盯着沈鸠这个满脸笑意的刽子手头子发出“嗬嗬”的不甘声音。
半刻钟后。
训练有素的宫人在处理完其余余孽匆忙赶来的禁军首领尚均鹤指挥下,差不多将龙承殿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但也只是差不多而已。
赵温狄并没有带着赵予安走,原因是赵予安搂着他的脖子小声呜咽哭的实在可怜。
处理完了殿中的尸体,血迹也被训练有素的宫人擦拭干净后,赵予安头顶的披风终于被赵温狄掀开丢给了即将退出去的宫人。
那宫人抬眼的时候不小心看到赵温狄怀里的赵予安,捧着那血迹斑斑的披风的手忍不住抖了一下。
这位小皇子近来风头正盛,却从不轻易在人前出现。
原以为不过是个被娇宠的见不得人像丝绒花的皇子,却不想今日见着真人才知道错的离谱。
哪怕是他们这些见惯了残忍事迹的人,闻到殿中迟迟散不去的血腥味心中都有些不适。
可这位小皇子呢?
眼角红润,睫毛上还挂着水珠,明显是一副哭过的样子,甚至趴在二皇子肩头的神情还有些恹恹的。
但那双眼里的东西却是骗不了人的。
没有害怕和恐惧,只是在头顶的披风被掀开之后攀着那位杀人不眨眼的二皇子肩头,迫切地望向龙榻之上的帝王。
那宫人不敢再想,心中却是对这位风头正盛的小皇子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捧着手中的披风恭敬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