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明确目标的东厂,行动越发严密仔细起来。
而直隶的黑道人物则就倒了大霉!
许多路过直隶的黑道人物都被东厂的白虎卫和朱雀卫给拿下了,更别说那些本乡本土的黑道人物。
去年常继祖在应天府里扫黑的时候,这些直隶的黑道人物还在庆幸自己躲过了一劫。
可当东厂再次动起手来的时候,他们才发现自己还是太天真了!
东厂现在的实力,根本就不是他们可以抗衡的!
……
泗州府的盱眙县有一座龟山,龟山上有一座庄子,名叫鸿天庄。
庄主叫杨文彬,名字叫文彬,此人却与文质彬彬一点关系都没有,一脸横肉,胸口一巴掌宽的护心毛,一柄金刀纵横江淮,江湖人送外号“金刀霸王”。
在龟山修了这座鸿天庄,明里是地方豪绅,暗里却做着打家劫舍的勾当。
只是这杨文彬为人机警,在泗州府又有官面上的关系,所以官府屡次围剿都被他躲了过去。
他也一直觉得自己能在这里逍遥一辈子。
可今天,他望着庄子外面黑压压的东厂番子,眼睛却已经直了!
虽然他的鸿天庄地势险要,庄子里又有一两百个手下,可眼前的这些东厂番子手中人手一杆火器,看上去就不像是好惹的样子。
而且另外有一批东厂番子中不乏江湖中有名的高手!
比如那位武当的叶继美叶大侠,就能轻松拿下自己!
他心里还在纳闷,最近自己也没有让崽子们下山去大劫,怎么就把这些人给招来了呢?
正在想着,却听见庄子外面传来叶继美的声音。
“杨庄主,我敬你也算一条汉子,劝你还是开庄投降的好,这样还能落个全尸!不然等我东厂攻了进去,那可就没有这样的好事了!”
杨文彬听得睚眦俱裂,合着给我留个全尸还是好事!?
本来自己想投降的,这时候都不能开庄门了!
他大吼一声:“叶继美!我也敬你是武当高徒,却没想到你是冲着要我的命来的!既然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有能耐你们就攻庄吧!看看你们用多少条人命才能攻下我的庄子!”
然后让他的手下各持弓弩把守住庄子的各处险要,弓箭上弦,虎视眈眈的盯着东厂众人。
叶继美也没指望杨文彬这样的巨寇能主动投降,听到他这样说,只是冷哼了一声,转身走到张輗身边。
“张镇抚,此贼负隅顽抗,我看可以动手了!”
这次剿灭鸿天庄,常继祖觉得还不配自己亲自带队,所以交给了张輗全权负责,这也是让他们有历练的机会。
听了叶继美的话,张輗点点头:“我知道了,那就准备动手吧!”
张輗手一扬,青龙卫全体子弹上膛,纷纷瞄准了庄上的人,而在青龙卫后面不远处,则赫然摆在三门虎蹲炮!
朱勇就蹲在虎蹲炮旁边,等着张輗给信号!
常继祖本来是想让朱勇带青龙卫,可朱勇却死活不干,非要带炮兵!
常继祖拗不过他,只能让他先以东厂镇抚的身份,统领炮兵。
说是炮兵,其实现在只有三门虎蹲炮,而兵力也只有一个百户的人手。
朱勇可不在乎这些,只要能打炮就行!
见张輗的手举了起来,朱勇的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直接站起身来,冲着手下的炮兵吼道。
“都动起来,准备开炮!”
他手下的这些炮兵也经过了好几个月的训练,行动起来却有几分精兵的样子。
只见他们按照自己的分工,各自跑到自己的工作位置,该搬炮弹的搬炮弹,该校准方向角度的校准方向角度,而六名炮手就蹲在三门虎蹲炮旁边,等着开炮的命令。
“角度校准完毕,可以开炮!”
随着校准兵的一声大吼,朱勇也看向张輗。
张輗朝着朱勇点了点头。
朱勇心领神会,直接命令炮兵。
“角度校准,三发齐射!放!”
三门虎蹲炮按照已经设定好的角度,齐齐发出咆哮声,一阵火光闪过。
三发炮弹落在了距离鸿天庄庄门还有五六百米的位置上,直接将地面砸出三个大坑!
虎蹲炮用的是实心石弹,只要靠的就是火药燃烧时产生的冲击力带来的杀伤力!是专门用来破城的!
常继祖也想过让火器工坊能开发出开花弹这种大杀器,却因为技术一直不过关,还是只能用小的石弹作为开花的工具,却没有一整颗的石弹威力大,射程远。
而在庄墙上杨文彬却被这三发炮弹给吓了一跳,怎么东厂还有碗口铳?
他顿时有些心虚了起来,他的庄子地势再险要,也扛不住碗口铳的攻击。
可他此时心中还保有一丝幻想,那就是碗口铳的射程近,要想打到自己的庄子,最时候要将炮位放在一里远的地方,而现在,东厂的跑位距离自己最少有两里,等他们将炮位移动上来,自己却有办法应对。
他回头看了看自己身后的两架弩车,这还是他花了大价钱从元人手里买下的,也就是仗着这个大杀器,他才能保证庄子的安全。
这种弩车是元人用来守城的八牛弩,射程超过一里!
只不过工艺复杂,维护起来也很难,就连元军之中也不多,他这里有两架,已经算他手段高明了!
他就等着东厂将炮位移动到前面来,然后再动用自己的八牛弩,东厂的碗口铳可破!
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朱勇却一点都没有移动炮位的意思。
他看了看刚才三发炮弹的落点。
“调准角度!前伸五百米!”
校准兵立刻重新校准。
不多时,校准兵重新校准完毕,让炮兵重新调整了角度!
朱勇一声令下,三炮再次齐发!
这一次,炮弹正正的射在鸿天庄的庄墙上!
直接将庄墙砸出了三个大洞,而由此带来的连锁反应就是整面墙直接垮塌了下来!
而杨文彬恰好就在这面墙上,他还在疑惑为何东厂不移动炮位的时候,就感觉自己脚下一震,然后整个人就跟着垮塌的庄墙摔了下去,直接被几块落下的砖砸在身上,直接将他砸吐了血!
手中的金刀也摔倒了别的地方!
他挣扎的站了起来,瞪大了双眼远眺东厂的炮位,心里却是无比的震惊。
这他娘的是什么炮?怎么能打这么远?